她邁著歡快的步伐向寂夜走去。
“阿夜哥哥,我來看你比賽了?!?/p>
面對寂夜時,她的聲音是獨屬于他的溫柔,嬌美的臉上也揚起了明媚的笑。
但寂夜無動于衷,他皺眉,眼里是不易察覺的厭煩:“別這么叫我?!?/p>
他不喜歡別人對他太過于親昵的稱呼,尤其是他內(nèi)心抵觸的人。
但時初例外。
她對他的稱呼越親昵,他越喜歡。
慕傲雪早就習(xí)慣了寂夜這副冷冰冰的態(tài)度,所以絲毫不介意。
她輕笑道:“我喜歡這么喚阿夜哥哥,才不要改,倒是阿夜哥哥你,都這么多年了,還沒有適應(yīng)?!?/p>
說完,她將目光從寂夜身上移開,直到此時才把注意力放到其他人身上。
見慕傲雪的目光掃過來,秦牧禮他們立即挺直了身軀,臉上揚起溫柔的笑,同時以眼角余光檢查自己今日的裝扮是否有不妥當(dāng)?shù)牡胤?,確定沒有,才放下心。
他們向慕傲雪微微頷首:“見過帝姬殿下。”
能進入決賽的,都是年輕一代祭靈師中的佼佼者,有屬于自己的驕傲,所以他們雖然同樣仰慕帝姬,但不至于像周圍觀賽者那樣做出有失身份的舉動,將自己的情緒完全外露。
慕傲雪向他們一笑,笑容里多了些疏離,但聲音依舊是溫和的:“也祝你們比賽順利?!?/p>
聞言,幾人看著她,雙眸熠熠生輝。
慕傲雪卻沒有再多說什么,將兩頭玄天鳥召喚出契約空間,最后意味深長地看時初一眼后,就縱身來到了高臺上。
她看向天樞州州主:“莫伯伯,我沒有來晚吧?”
天樞州州主露出慈祥的笑:“帝姬殿下什么時候到都不晚?!?/p>
祭靈神殿殿主他們正疑惑怎么這一次沒有看到勢盟盟主與慕傲雪一起出現(xiàn),下一刻,一束白光從天而降,落到了他們身邊,從里面走出來的正是勢盟盟主。
勢盟盟主負手而立,身上氣場強大,出現(xiàn)的瞬間,就將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從慕傲雪身上轉(zhuǎn)移到了他身上。
原本因為慕傲雪的到來而雀躍著的眾人,立馬變得畢恭畢敬,低下了自己的頭,不敢再往勢盟盟主他們的方向直視。
“見過盟主大人,見過帝姬殿下!”
所有人的聲音同時響起,震耳欲聾,回蕩在觀天廣場上空,他們微微彎著腰,一副恭敬的模樣。
只有時初、寂夜、炎塵燼、楚玨衡他們還直挺挺地站著。
炎塵燼看向時初,壓低聲音問:“時初,你與帝姬有仇嗎?”
時初頭轉(zhuǎn)向他,不解:“為什么這么問?”
炎塵燼想說慕傲雪最后看時初那個眼神,以他對她的了解,絕對不尋常,但他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是慕傲雪在單方面地針對時初。
原因,自然是因為寂夜。
想到這里,炎塵燼目光移到寂夜身上,低聲道了一句:“藍顏禍水!”
之后他又對時初道,“時初,不知道你清楚不清楚,帝姬慕傲雪喜歡寂夜這小子,將他認定為了自己的所有物,所以不允許他身邊出現(xiàn)與他走得近的女子,而你這段時間一直與寂夜這小子待在一起,極有可能已經(jīng)成為慕傲雪的眼中釘?!?/p>
“被她盯上不是什么好事,她在三千州的權(quán)勢很大,即便是上七州中的勢力,只要招惹了她,她想摧毀也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所以你要提防著些,不僅你自己要小心她,白家也要小心她?!?/p>
說到后面,炎塵燼忍不住嘆氣。
感覺自己在說廢話。
以時初和白家的實力,倘若真的被慕傲雪針對,想要毀了他們,又豈是他們提防就能避免的,整個三千州都在勢盟的管控下,慕傲雪想解決他們,他們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無用。
寂夜沒有錯過炎塵燼說的。
他剛說完,寂夜就急忙表態(tài):“我不喜歡她,我只喜歡初初你?!?/p>
炎塵燼:“?”
丫的,現(xiàn)在是表白的時候嗎?!
還好慕傲雪已經(jīng)去了觀賽臺上,注意力暫時在勢盟盟主身上,否則聽到他這番話,得當(dāng)場發(fā)瘋,時初和白家更沒命活了。
而且,這是重點嗎!
重點不應(yīng)該在,時初已經(jīng)成為慕傲雪眼中盯,而他要保護時初,就要與時初保持距離上嗎?!
結(jié)果他不但不保持距離,還在這時候向時初表忠心。
果然是色令智昏。
炎塵燼忍不住連連搖頭。
寂夜抿了抿唇,他眼神里帶著冷意,又接著道:“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動初初和白家!”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哪怕是拉上整個三千州,他也要摧毀勢盟。
炎塵燼看向他,很想問寂夜打算怎么阻止,勢盟勢大到他的師父祭靈神殿殿主都束手無策,只能任憑安排,他一個只有悟天境三重修為的人,去對抗勢盟,無異于螳臂當(dāng)車,勢盟盟主動動手指,只能讓他再無還手之力。
可顧及到寂夜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的面子,他終究還是把這番話壓在了心里,打算等以后單獨與寂夜說。
他挺喜歡時初的,也不可否認,時初是他見過的,最優(yōu)秀、最厲害的年輕一代祭靈師,在他心目中,時初的厲害已經(jīng)超過慕傲雪,將來她的成就一定不會低于如今的勢盟盟主。
所以他不想看到時初年紀輕輕就隕落,她的命運不該是這樣。
時初把炎塵燼的話聽到了心里。
方才那瞬間,她又確切地從慕傲雪眼里感受到了對她的敵意。
看來是不得不防了。
她倒無所謂,但威脅到白家不行。
時初想著,忽然看向寂夜,問:“夜夜,你現(xiàn)在不自由嗎?”
寂夜沒想到時初會突然問這個,愣了一下,他搖頭:“沒人能限制我的自由?!?/p>
他不關(guān)心時初以外的事,只是祭靈神殿殿主對他有養(yǎng)育和教育之恩,再加上他總覺得他與祭靈神殿之間有一股緊密相連的羈絆,所以他愿意為祭靈神殿做事,留在祭靈神殿,否則自認識時初的那一刻起,他就留在西嶺魔脈了。
他向往的地方,永遠都是時初的身邊。
能限制他的,只有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