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館養(yǎng)了兩日,白天寧姎便帶著詠兒出去逛逛京城,逛累了便在某個(gè)茶坊里坐下喝茶,然后見了一名家衛(wèi)。
這名家衛(wèi)與永安王無關(guān),而是她寧家的家衛(wèi),當(dāng)初寧太傅留給她的,名長夜,就是見不得光的意思,只能暗中保護(hù)寧姎。
長夜也沒有直剌剌地站在寧姎身邊聽從吩咐,而是寧姎給他留下記號(hào)以后她先去了茶坊里坐下,沒多久他便來了,緊挨著寧姎那桌,背對(duì)她而坐。
寧姎便小聲道:“再過不久,就是陵祭了。我想你去幫我做件事?!?/p>
從茶坊里出來,路過街市時(shí),遇到街邊有專門賣小東小西的,大都是百姓們自己做的一些手工活計(jì)拿出來換幾個(gè)錢。
有珠花,有胭脂,也有繡工香囊等等,品類繁多。
詠兒見街上熱鬧,便道:“王妃,要不要去看看?”
寧姎興致缺缺:“這些粗制濫造的俗物,有何好看的?!?/p>
她要是買來用,會(huì)被人笑話的。
她是王妃,又不是用不起好的。
只是正要走時(shí),見那街邊不少人圍著一處小攤,連連贊嘆。
“這繡得也太好了吧?!?/p>
“可不是,簡直活靈活現(xiàn)?!?/p>
“姑娘,這繡帕多少錢?”
“只要兩百文。”
“兩百文啊,這會(huì)不會(huì)太貴了。”
寧姎一聽,大家都覺得貴,那她得去看一看。
要是大家都買不起的東西,她買一買也無妨。
于是走到攤前,詠兒幫她擠進(jìn)去一看,的確是一張張繡工精良的手帕,且每一張花樣都不一樣,都是獨(dú)一無二的。
這種繡工用來做手帕正正合適,帶出去別人都是會(huì)交口稱贊的那種。
于是寧姎就讓詠兒買了幾張。
只是當(dāng)她拿上那繡帕?xí)r,不由輕輕捻了捻那料子,再看賣手帕的姑娘,這等極好的料子,可絕不是一個(gè)普通繡娘能買得起的。
在回別館的路上,寧姎坐在馬車?yán)铮亙阂娝恢痹诿@繡帕,便問:“王妃,這帕子可是有何不妥?”
馬車快到別館時(shí),寧姎才出聲吩咐:“咱們進(jìn)宮去,求見嘉貴妃。”
她們到了宮門口,還得先通報(bào),看嘉貴妃見不見。
嘉貴妃聽說永安王妃要見她,慵懶道:“這都出宮了,想再回來,本宮可幫不了她了?!?/p>
太監(jiān)稟道:“可王妃說是有正事?!?/p>
嘉貴妃想了想,道:“那就把她領(lǐng)進(jìn)來聽聽吧?!?/p>
寧姎見到嘉貴妃后,先將幾張帕子呈上。
嘉貴妃瞥了一眼:“王妃說有正事,就是來給本宮送手帕的?”
這次見面哪還有之前見面那般有說有笑、客客氣氣的,這永安王妃又沒多大的用處,先前是她高看她了。
寧姎道:“貴妃娘娘不妨仔細(xì)看看?!?/p>
嘉貴妃狐疑地拿起手帕摸了摸,細(xì)看上面的織紋,道:“這不是宮里的織錦嗎,有何奇怪的?”
寧姎道:“臣女是在宮外購得的。”
嘉貴妃瞬時(shí)變了變顏色。
宮里才有的東西,卻流落宮外去變賣,這可是死罪。
寧姎把東西交給嘉貴妃后,便滿意地離宮去了。
坐回馬車?yán)?,詠兒問:“王妃為何要告訴嘉貴妃這些?”
寧姎道:“私自流出宮中之物是大罪,告訴嘉貴妃是想賣她一個(gè)人情。出了這樣的事,那便是皇后管教后宮不力,嘉貴妃正好也可拿此事對(duì)付皇后?!?/p>
這樣她就能坐山觀虎斗了。
嘉貴妃當(dāng)即命人去查,今天宮里都有哪些人出宮去了,都去干了些什么。
宮女太監(jiān)們出宮都有記錄的,手帕是既是一個(gè)姑娘在賣,哪宮的宮女出去過一查便知。
紅袖在旁勸道:“娘娘,永安王妃給娘娘送這些來,不得不考慮她的用意?!?/p>
嘉貴妃瞇著美眸:“她什么用意?無非就是想借本宮之手對(duì)付皇后罷了?!?/p>
紅袖道:“娘娘既知道,切不可沖動(dòng)?!?/p>
嘉貴妃道:“以往在皇后手上吃虧,那是本宮不在理;可今時(shí)今日不同,本宮證據(jù)確鑿,也已鎖定目標(biāo),本宮又沒錯(cuò),她能奈本宮何?”
越想越興奮,越想越激動(dòng),嘉貴妃壓不住翹起來的嘴角:“是她疏于防范和管教,她這皇后有失職失察之責(zé)。要是皇上追究起來,說不定還能剝奪她掌管后宮之權(quán)呢?!?/p>
她差點(diǎn)笑出聲來:“本宮突然覺得本宮又行了!”
紅袖:“……”看樣子,娘娘這是被壓抑得太久了。要是再不讓她釋放釋放,得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