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婞當(dāng)即命折柳摘桃?guī)饲巴魈幊情T清問,看看那輛香草車究竟過沒過城門口。
馮婞和沈奉也出了雜鋪騎馬而去。
周正道:“何不找畫師來,根據(jù)那掌柜的形容,把那些人的畫像畫出來張貼通緝。”
馮婞道:“他們定是喬裝準(zhǔn)備而來,畫像起不了作用。何況現(xiàn)在,他們多半已經(jīng)出城?!?/p>
后半夜的時候,阮夫人還在家等消息,元寶問過馮家那邊,匆匆來報:“夫人,少/將軍查到公子的下落了!”
阮夫人精神一振:“找到他了?”
元寶憂愁地?fù)u頭:“查到他去了萬通雜鋪,好像是被人裝在一輛香草車?yán)?,給偷偷運出東城了!”
阮夫人感覺眼前發(fā)黑。
元寶又道:“夫人別擔(dān)心,少/將軍已經(jīng)帶人一路往東城追出去了!”
沐禮關(guān),沈知常的住處。
平安站在他房門外,稟道:“王爺,剛剛有飛鴿來信,關(guān)于帝后那邊的情況?!?/p>
沈知常不慌不忙地起身,看了看外邊的天色,惺忪地問:“現(xiàn)在幾時了?”
平安道:“剛?cè)胍鷷r?!?/p>
沈知常下床點燈,溫聲道:“進(jìn)來吧?!?/p>
平安就把剛收到的傳信遞給了沈知常,他展開看后,就著桌上的燭燈就點了。
沈知常道:“看樣子,我們的皇后當(dāng)真十分在意那位阮姓公子,連夜便已追出城去了?!?/p>
平安凝重道:“他們連夜追擊,天色又黑,要是我們途中設(shè)下埋伏的話,說不定能一舉得手?!?/p>
沈知常卻道:“我要的不是說不定。沒有萬全的把握,都不能輕易動手?!?/p>
他倒了杯水,呡了一口又道:“這帝后,都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容易對付的。城中有皇上的禁衛(wèi)軍,營中又有皇后的馮家軍,帝后出動,他們必會警戒。所以,我們的人萬不可再輕舉妄動。若是此番再露出蛛絲馬跡,就不會像上次那么好善了了?!?/p>
平安:“可如果那幫人要殺帝后呢?”
沈知常:“那就看他們的本事吧。即便殺不了帝后,如能讓他們就此離心,倒也不白費這番工夫。”
平安問:“帝后會因為一個無足輕重的人而離心嗎?”
沈知常道:“阮家公子,可不是一個無足輕重之人?;屎箅m與他無緣,但兩人之間仍有莫大的情分在,皇后這人護短得很,不可能置之不理。
“何況阮家在西北,也是頗有名望在的。阮家與馮家乃是友家,當(dāng)年朝廷不發(fā)軍餉,阮家對西北軍資助良多。
“阮家家主,更是在給西北軍送物資的途中,被敵人給截殺。如今阮家公子是阮家唯一的獨苗,皇后又怎會不想方設(shè)法施救。
“只是如此一來,在皇上眼中,卻成了皇后難舍昔日舊情。不管出于什么考量,皇后為救其他男子而奮不顧身,想必對于皇上而言,都是難以接受的吧。一個帝王,又豈會允許自己的皇后心里裝著旁人。
“經(jīng)此一事,帝后離心則是必然?!?/p>
誠然,此時,馮婞仍舊一路追蹤,快馬馳騁在荒野,而沈奉實在看不下去了,見勸她不住,終于忍無可忍,阻她去路。
他的馬跑不過飛火,便持續(xù)用馬身去拱飛火,直把飛火往道路邊上逼,最終迫使馮婞不得不停下來。
馮婞側(cè)目看他,語氣也與平時大不一樣,道:“你要是有什么毛病可以停下,等后面的隊伍來接應(yīng)你。但我卻不得不先走一步?!?/p>
沈奉一直隱忍著怒氣,道:“我跟你說的,你究竟有沒有聽?!眼下天黑路長,你就不怕那伙人半途埋伏于你?!
“后面既有禁衛(wèi)軍亦有你馮家軍,大可以叫他們?nèi)僮粉櫍雾毮阌H自冒險?!即便是你非救他不可,也得等天亮了以后再說!你這樣完全是在拿你自己的安危當(dāng)兒戲!”
馮婞雙手搭在馬鞍上,她很趕時間,但也還是一一回應(yīng)他的話,道:“這條路的地形我熟悉,除了幾個山谷狹地以外,并無密林掩護,不適合做埋伏之地。至于通過山谷狹地時,我自會想辦法,你無需擔(dān)心。
“你想等天亮以后再說,可阮玉等不到天亮以后。你不明白這西北挾持人質(zhì)的做派。你莫攔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