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搖搖頭,他什么都看不見,卻也滿臉擔(dān)憂,虛弱道:“不可。放下武器就是放棄自己,把自己的命交給敵人?!?/p>
他記得,曾有人是這樣跟他說的。
她說,無論何時都不能放下手中的兵器,無論何時都不能給敵人手刃自己的機(jī)會。哪怕是重要的籌碼落到了敵人手中,唯有拿起武器,才能拼力一搏,否則,必?cái)o疑。
寨主抽出一把刀來,橫在了阮玉脖子上。那刀刃一斜,直接割破了他的脖子,鮮血順著刀口流下來。
此時,前寨那邊的動靜更甚一些,好像已經(jīng)亂了起來。
寨主被分了心神,多少有兩分急迫。
馮婞道:“我沒料錯的話,你口中的馮氏女,已經(jīng)殺進(jìn)寨子來了。等她來,若是看見你已經(jīng)殺了他,應(yīng)該再無后顧之憂,會把你們?nèi)珳绺蓛簟!?/p>
寨主道:“是嗎,我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太久了,我倒要看看,是她把我們滅干凈,還是老子讓她死無葬身之地!你到底放是不放!”
馮婞眼睜睜看著阮玉奄奄一息,她毫不留戀地?fù)P手將手里的短槍往一邊擲出去,穩(wěn)穩(wěn)釘在了那邊的樹干上。
寨主見她已無武器,便又下令:“給我弄死他!”
眾人也覺勝算更大了些,于是再次洶涌而上。
馮婞趁著寨主松懈之時,倏而反手將袖中一截鐵棍甩出,直逼他面門。
她之所以沒第一時間把追雷槍組裝好,便是為了留這一手。
寨主也絲毫沒有料到,為了躲避那鐵棍,不得不抬刀迎擊。
阮玉趁此機(jī)會,奮力掙開寨主,便往一邊逃。
等寨主反應(yīng)過來以后,惱羞成怒,當(dāng)即一刀朝阮玉后背劈去。
與此同時,馮婞手里還剩一截鐵棍,當(dāng)即又朝寨主擲去。
寨主那一刀,終究是沒能劈到阮玉身上;阮玉也知曉厲害,拼盡全力往前踉蹌幾步。而她自己,也因此手上再無利器。
但問題不大,因?yàn)檫@些賊人有武器,她隨手就能拿來用。
她不急,她的目標(biāo)人物就在眼前,只要她抓住時機(jī),未必不能將這寨主擒殺。
折柳和摘桃花了一些時間破掉這清風(fēng)灣設(shè)下的種種陷阱,終于殺到了前寨來。
正當(dāng)兩人一路殺去與馮婞會和時,忽覺身側(cè)光影一晃,兩人轉(zhuǎn)頭看去時,不由神情一松。
皇上追上來了。
于是折柳當(dāng)即朝他道:“少/將軍先我們一步潛進(jìn)寨中了!”
沈奉不再逗留,直接朝寨中飛奔而去。
周正后腳趕來,同折柳摘桃她們一起并肩殺敵。
摘桃嫌他慢:“你們還知道來!”
周正道:“我和主子一直在后面追,是你們跑太快了!”
沈奉想找她的蹤跡不難找,哪里打斗最激烈,她定然就在哪里。
他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去找她,甚至都不敢停下來喘口氣,當(dāng)他終于跑到寨子中間地帶來時,果不其然,就看見她正在被圍攻,雙手揮著從賊人那里奪來的刀,殺得血霧彌漫。
她一記旋身,隨著手腕翻轉(zhuǎn),雙手刀亦是旋出了冷光,凜冽掃過,血光與刀光混雜在一起,卻都抵不過她那雙極其冷靜沉著、浸著殺意的眼神來得震懾人心。
她下手狠,且又穩(wěn)。
沈奉當(dāng)即朝她沖去,護(hù)她后方。
她本就已殺出了一條血路,正朝寨主攻去。
那寨主一時也被她的手段給震住了,都沒再顧得上阮玉,可見這時馮氏女竟然殺來了,他回過神來,神情一肅,不由得又想起阮玉,必須得把人質(zhì)拿捏在手,才能收拾得了這馮氏女!
于是他立即奔向阮玉,欲再次擒他。
只是寨主的手還沒能沾上阮玉的身,離阮玉不過咫尺,突然一把刀凌空逼來,氣勢雄渾。
寨主飛快地側(cè)目一看,不得不收回手,否則他非得被那刀給砍斷手臂不可。
刀擦著他的手臂一飛而過,錚地釘在了他身后的屋墻上,刀柄左右搖擺晃動,還發(fā)出金屬的嗡鳴聲,刀刃上滴著粘稠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