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C處理完手指,董太醫(yī)又揭開他的衣襟和手臂,可見一處處剝皮剜肉的傷口,簡直觸目驚心。
不免又是嗟嘆:“唉,真是心狠手辣。要是再救出得晚一點,恐怕我也不能保證他還能不能活?!?/p>
他把阮玉渾身大大小小的皮肉傷和瘀傷都檢查處理完,該上藥的上藥該包扎的包扎。
沈奉沉默不語,雖然他不待見這人,可他見之心里也不輕松。
這些傷在告訴他,馮婞馬不停蹄趕來營救是對的。
真要等天亮以后再行動,又會多耽擱一夜的時間,以阮玉這副病弱的身子骨,當(dāng)真會沒命受。
董太醫(yī)每處理一處傷,都會把阮玉那處的衣裳要么掀開要么剪開,沈奉抬頭,發(fā)現(xiàn)眾人都看得聚精會神。
周正同為男人也就算了,可皇后三人組連眼都不眨一下。
沈奉不得不提醒:“你們難道不應(yīng)該回避一下嗎?”
馮婞:“不必回避。”
折柳:“又不是沒看過?!?/p>
摘桃:“大驚小怪?!?/p>
后來董太醫(yī)再檢查了一下阮玉渾身的骨頭:“肋骨斷了三根,腿骨骨折了兩處,這些都還好處理。
“等今晚過后,至少得細(xì)細(xì)觀察七日,一是看他傷口的愈合情況,定會燒熱幾天;二是看看他內(nèi)里臟腑有沒有出血狀況。等他的一切體征都穩(wěn)定下來了,方才算完全度過了這次危機?!?/p>
等董太醫(yī)忙活完下來,天都快亮了。
接下來阮玉的床前由折柳摘桃輪番守著,董太醫(yī)可以去歇口氣。
可董太醫(yī)才剛躺下,沈奉又出毛病了。
他和馮婞一天兩晚都沒睡覺了,原本應(yīng)該是一躺就睡的,但他卻睡不著,精神還很亢奮,對馮婞道:“我感覺我們馬上就要換回來了?!?/p>
馮婞:“馬上是什么時候?”
沈奉:“不知道。但此刻我在天寶寺那樣的感受十分強烈?!?/p>
馮婞撐著眼皮等來等去,也沒能等到這個馬上。她要拉下眼皮睡時,沈奉又給她扒開:“先別睡,再等等?!?/p>
馮婞:“要不我再像上次那樣踹你一腳?不說一定能把你踹出我的身體去,但一定能把你踹出這扇門去?!?/p>
沈奉:“……”
后來沒有辦法了,馮婞只好去把董太醫(yī)提來給沈奉再看看。
帝后有需求,董太醫(yī)可不能抱怨,于是只能強打起精神來,給沈奉診脈。
董太醫(yī)問他有何癥狀和感受,沈奉道:“頭昏,胸悶,氣短,天旋地轉(zhuǎn),頗為難受?!?/p>
他非但不覺得消沉,反倒樂觀積極,又道:“不過不要緊,這種體會我有過,上次就是這樣,睡一覺起來,可能一切就回歸正位了?!彼涂梢該碛兴约旱纳眢w了,想想怎么能睡得著。
結(jié)果董太醫(yī)卻下結(jié)論:“這應(yīng)該是身體的勞累以及情緒的波動過大之后,所產(chǎn)生的精神的亢奮,以及,有點發(fā)燒。說簡單點,就是累壞了,氣病了。”
沈奉:“……”
然后董太醫(yī)就下醫(yī)囑道:“先多喝水,好好睡一覺,明早起來再看情況?!?/p>
沈奉:“我不覺得我這是病了,我這只是一種征兆。”
董太醫(yī):“這是一種生病的征兆?!?/p>
馮婞還是很善解人意地給他提了一壺水來,道:“喝吧,喝完睡覺?!?/p>
沈奉看了看那大肚壺,又看了看她,道:“你怕不是想喝死我?!?/p>
馮婞:“不是要多喝水嗎?”
沈奉:“你覺得我喝下了這壺水后還要不要睡覺?”
為了兼顧多喝水和睡好覺,最終沈奉沒喝一壺但至少也喝了半壺。
他躺下后陰惻惻道:“以后誰要是再跟我說多喝水之類的話,我會讓他喝到吐?!?/p>
馮婞:“董太醫(yī)也是為了你好,快睡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