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婞雖也識得個中滋味,可她和沈奉相比起來,才真正算是個自制力極強(qiáng)的人。
她樂在其中,卻從不會讓自己過分沉淪;她也隨時迎合,但都始終保持著清醒冷靜的狀態(tài)。
所以她總是能憑她的手段讓沈奉在她這里失控,她也總是能夠見到他最真性情的一面。
男女這事,自有它的妙處,可她不會因為一時歡愉而迷失了自己。
正如當(dāng)下,沈奉就沒能察覺到房外有人,可馮婞察覺到了。
從那腳步甫一踏入院子里時,她就知道了。
只不過聽步子,不是什么厲害角色,更像是永安王那一類裝得閑庭信步、清風(fēng)霽月的人。
所以她也沒什么動作。
哪怕是他就站在外面聽墻角,她也不在乎。
反正她又沒說兩句,多數(shù)都是沈奉在說。
他樂意聽就聽吧,多聽一點,還有助于他認(rèn)清現(xiàn)實。
后來人走了,院子里一片靜悄悄的。
馮婞這才收攏心神,主動親上沈奉的唇。
一番深耕勞作之后,已是小半宿時間過去了,對沈奉而言一旦沒有了后顧之憂,與之前的體驗又大不相同,讓他酣暢淋漓。
沈知常離開北院時,步子匆匆的。
那房中的旖旎他不想再聽,他臉上滿是失意。因而離開的時候,頗有兩分落荒而逃之感。
他回自己的主院,不想恰好遇到秋霜從王妃的房里退出來。
房里的燈已經(jīng)熄了,寧姎也已經(jīng)歇下了。
秋霜連忙垂頭見禮:“王爺。”
沈知常大步走來,二話不說,拖著人就進(jìn)了書房。
秋霜自然不敢違背,也不想違背。
這次他是清醒的,沒有被下藥,也十分清楚她是誰。
可才一上榻,都來沒來得及入前/戲,沈知常就突然又興致全失。
他回過神來,有些惱,他在干什么?到底是在泄憤還是在泄欲?
為了某個人,連原則都不要了?
他對這些男女之事從不熱衷,這些年來也一直潔身自好,上次也就罷了,是他身不由己,這次卻還要明知故犯么,對一個自己根本不喜歡的人做這些?
沈知常伸手揉揉額頭,他真是昏了頭了。
于是用一種極不耐煩又惱火的聲音對秋霜道:“出去。”
秋霜只好攏好自己的衣衫,匆忙而出。
沈知常對著窗外的月色吁口氣,當(dāng)夜也躺下歇了。
到第二天,他照樣將所有心緒都掩藏得干干凈凈,對著帝后也依然面無異色。
哪怕是單獨面對馮婞,他的所有言行甚至是眼神,都挑不出一絲端倪來。
沈奉把永安王三年的食邑擬了個定數(shù)出來,遠(yuǎn)超過永安郡里若干官員們所上呈的文書上記載的數(shù)目。
不過他要是再繼續(xù)往下詳查的話,可能還會挖出更多,因而沈知常也認(rèn)了,按照他定的數(shù)上繳,只希望繳完食邑,能盡快送帝后兩尊大佛離開封地。
沈奉在這永安郡是待夠了,該搜刮的也已經(jīng)搜刮得差不多了,短時間內(nèi)他無法把永安郡查個底朝天,不過想著剮下永安王一大塊肉來,他多少也能安分一段時間。
畢竟沒錢干不成事。
隨后帝后的隊伍開始打包收拾東西,將車馬裝載得滿滿的,并很快定好了歸期。
他們效率高動作快,沈知常是見識過的,說走就走,就定在明天。
沈知常閉門不出養(yǎng)了好些日,天天敷以珍貴藥材活血散瘀,一張臉總算以最快的速度逐漸恢復(fù)了以往的美貌。
于是他吩咐下去,府里給帝后再準(zhǔn)備一場踐行宴。
平安跑前跑后,心里也倍感輕松。
明天帝后那兩只吞天獸終于要走了,王府乃至整個永安郡終于要回歸平靜了。
他們要是再不走,王爺就真要給掏得干干凈凈的了。
沈知常不形于色,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教訓(xùn),知道在他親自把帝后送走之前,都不能放松大意。誰知道那兩人臨時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要是明天他們走的時候,又把他帶上回京城,那他真的要罵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