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守拙咧嘴笑,聲音有種青澀的沙?。骸拔揖椭滥銜淼摹!?/p>
摘桃:“什么事?”
劉守拙:“我回去仔細想過了,雖然我不能違背師命,但我跟摘桃姑娘也是一頭的哇!師父又沒說我不能跟你一頭?!?/p>
摘桃:“……”
劉守拙:“以后摘桃姑娘有什么事還是可以叫我做,我保證不跟別人說了?!?/p>
摘桃沉默片刻,道:“你來就是告訴我這?”
劉守拙點頭:“這樣我就不為難了,你也不用生氣了哇?!?/p>
摘桃:“你回去就一直在想這事?”
劉守拙:“總要想出個對策來,我不想跟你絕交。”
摘桃:“……”
這世上居然真有人為了這么點小事想得這么認真嗎?
沒想到還真有。
眼前就杵著一個。
摘桃嘆口氣,一時間不曉得該說什么。
劉守拙問她:“這樣你就不生我氣了吧?”
摘桃:她就是脾氣再不好,遇到這么個憨貨,她也氣不起來。
摘桃道:“你回去吧,我不生氣了?!?/p>
劉守拙感到輕松又高興,道:“那我回去了。”
他轉身離開中宮,走出幾步,突然想起來回頭,發(fā)現(xiàn)摘桃居然還站在原地。
劉守拙就朝她來回招手:“別站在那了,你也快回去吧。”
摘桃原本還在想,怎么會有這么憨的人,發(fā)現(xiàn)他停下來回頭在看,便道:“你走你的吧,回頭看什么看?!?/p>
劉守拙:“可人不光要往前看,走著走著就是要回頭看啊,這樣才不會忘記自己來時的路,也不會錯過什么人。我要是不回頭看,怎么會知道你還站著沒回去呢,那我不就錯過了?!?/p>
摘桃:“……”
后來摘桃就轉身回中宮了。她跟劉守拙不一樣,她并不想去回想自己的來時路,所以她不習慣回頭。
折柳再次出現(xiàn)在嚴家時,嚴夫人對她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很大的轉變。
雖然離和顏悅色還有點距離,但至少客客氣氣,一句難聽的話都沒有了。
嚴夫人:“柳枝姑娘怎么還想起回來了?”
折柳:“把‘回’字去掉,我是來,不是回來。”
嚴夫人:“……”
嚴夫人:“聽說柳枝姑娘在皇后身邊做事,之前怎么沒聽你說起?”
折柳:“以夫人這般高的眼光,別說在皇后身邊做事,就是在皇太后、太皇太后身邊做事你也看不上,不還是個下人?!?/p>
嚴夫人:“……”
嚴固在旁來一句:“而今我受命于皇上,也算是供人差遣的下人奴才了,也沒有什么門當戶對之說了?!?/p>
嚴夫人的臉色終于沉了,瞪嚴固一眼:“她故意氣我,你也要故意氣我嗎?”
嚴固起身,一掀衣擺就在嚴夫人跟前鄭重地跪了下來,道:“兒子心屬柳枝姑娘,此生只愿與她一人在一起,還請母親成全?!?/p>
嚴夫人沉默。
要說以往不知道折柳的身份前,她許是會激烈反對一番,可如今折柳的身份擺在這里,要是有皇后做主,豈輪得到她說不字?
何況近來好些官宦之家試圖來說親,都被嚴固回絕了。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她這兒是鐵了心的,她又能有什么辦法?
嚴夫人動了動嘴,道:“即便我成全,就不代表我認可她贊同她。”
折柳:“稀得你成全。我今天來可不是來要你成全的。”
嚴夫人臉上已經(jīng)有些不好看了:“那你所為何事?”
折柳說明來意:“嚴大人救我一命,我也報答了恩情,如今嚴大人前程似錦,以往種種便煙消云散,從此各自不提。還請嚴夫人警醒嚴家上下,管好自己的嘴,就當沒見過我,大家也不曾相識過,這對彼此都好?!?/p>
嚴固沉吟不語。
嚴夫人卻坐不住了:“你這話什么意思?怎么,是覺得我兒堂堂一個探花配不上你,所以迫不及待要撇清關系?我兒都還沒嫌棄你,你倒先嫌棄起他來了!你即便是皇后的侍女,也沒有這般心高氣傲的!”
折柳從來不慣著讓著:“也就是京中的大家閨秀們不知道他有你這樣一個娘,她們要是知道,恐怕繞道走都來不及。到時候你就會清楚,她們到底是嫌棄你兒還是嫌棄你了?!?/p>
嚴夫人氣得夠嗆:“嚴固,你也看見了,這就是她對我的態(tài)度!”
嚴固卻道:“多謝柳枝姑娘提醒,我知道了?!?/p>
嚴夫人不可置信:“你還謝她?”
嚴固:“她的確是為了我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