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早會的時候,司九的目光忍不住往司御寒的脖子上瞥。
不是他膽大包天。
實在是……這些抓痕簡直太顯眼了,哪怕司御寒已經(jīng)將襯衫扣子系到了最上面一顆,還是遮不住。
司御寒察覺他的視線,淡淡抬眸:“怎么?”
司九連忙收回目光:“沒……沒什么!”
只是低著頭時,肩膀一直在不停抖動,看上去像是在憋笑。
能讓他家總裁吃癟的,恐怕只有夫人了。
夫人流批!
司御寒擺擺手,“你先出去吧。”
司九連忙將他簽好的文件拿起來,轉(zhuǎn)身走出了辦公室。
他走后,司御寒緩緩抬起頭,對著手機仔細照了照。
看到喉結(jié)處留下的吻痕,薄唇微微上揚。
*
秦嫵考完期末考出來,手機剛開機就傳來好幾聲震動。
她點開司御寒的聊天框,就見他發(fā)了一張照片過來,照片里,男人鎖骨和喉結(jié)處帶著顯而易見的咬痕和指甲抓痕。
衣領(lǐng)微微敞開,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曖昧和性感。
秦嫵臉頰一紅,連忙關(guān)掉手機。
緩了好一會才重新點開。
司御寒又發(fā)來一條消息:【司太太,現(xiàn)在公司上下都知道我是妻管嚴了,你得負責(zé)?!?/p>
秦嫵:“……”
她默默扶額。
即使沒有親眼看到,她也能感受到自己在盛霆員工心里的形象已經(jīng)碎一地了!
某個罪魁禍首,竟然還要她負責(zé)!
她在心里冷哼一聲,立刻回復(fù):“想得美!??!”
司御寒收到消息,低笑出聲。
秦嫵收起手機,直接開車去了一趟老宅,昨天給老夫人施針,忙到很晚才回來,根本沒來得及去見司意歡。
今天總該去看看。
聽說那小丫頭等了一晚上,知道她走了還很失望呢。
司意歡的氣色比之前好了不少,一見到她,眼睛頓時就亮了,直接朝她撲過來。
程毓秀笑著道:“歡歡今天一直在等你呢,連飯都沒怎么吃?!?/p>
秦嫵不贊同道:“不吃飯怎么行,你現(xiàn)在正在養(yǎng)身體,以后不許這樣任性知道嗎?”
司意歡小雞啄米般點頭。
乖得不像話。
秦嫵笑著摸摸她的頭發(fā),“真乖~”
司意歡藏在面紗之下的臉頰微微泛起一絲紅暈,害羞地在秦嫵掌心里輕蹭,滿臉的依賴。
秦嫵拉住她的手腕,幫她細細把脈。
程毓秀緊張地站在床邊,“怎么樣?歡歡的身體有沒有好些?”
秦嫵松開她,臉上多了一抹笑意:“已經(jīng)好多了,之前身體虧空的厲害,經(jīng)過你們這段時間的精心照顧,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樣營養(yǎng)不良了?!?/p>
程毓秀聞言,懸著的一顆心頓時落了下來。
她眼眶有些紅:“那就好,那就好……”
秦嫵從包里取出銀針,道:“我再幫她施一次針,以后每天早晨讓她多出去走走,鍛煉一下身體,好的會更快?!?/p>
施針只能調(diào)養(yǎng)身體,不能達到強身健體的作用。
如果想要徹底好起來,就得多鍛煉。
程毓秀連忙應(yīng)下。
司意歡乖乖躺在床上,任由秦嫵幫自己施針。
第一次看到這么長的銀針,她嚇得渾身都在發(fā)抖,但等針真的扎下來,竟然一點都不疼。
后來她就不怕了。
秦嫵對人體的穴位很了解,幾乎不用仔細查看就精準地落在每一處穴位上。
施針的動作更是行云流水,沒有半點遲滯。
程毓秀還沒來得及仔細看清,針就已經(jīng)全部落下去了,這個過程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很快,銀針被取出。
司意歡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輕盈了不少。
秦嫵見她好得差不多了,起身準備離開,“明天我得去參加一個宴會,就不過來了,繼續(xù)按照我的方子煎藥就好。”
司意歡眼底的光芒瞬間黯淡下去。
委屈的表情簡直不要太明顯。
秦嫵哭笑不得:“不開心?你想跟我一起去?”
司意歡下意識撫摸自己的臉。
她……能出去嗎?
她的臉會不會被人嘲笑?
她所有的心理活動全都寫在了臉上,秦嫵笑著拉住她的手安慰道:“你的臉已經(jīng)好多了,如果不仔細看,是看不出疤痕的?!?/p>
“而且你總不能一輩子縮在家里不出去。”
程毓秀也勸道:“是啊歡歡,不如你就趁這個機會,跟你嫂子一起出去走走吧,見見世面,也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司家的大小姐已經(jīng)好了?!?/p>
看著兩人鼓勵的眼神,司意歡心里的不安稍微放松。
然后輕輕點了下頭。
秦嫵摸了摸她的發(fā)頂,道:“那好,我明天晚上來接你,順便讓人給你準備一套晚禮服?!?/p>
程毓秀送秦嫵離開,拉著她謝了又謝。
“阿嫵,多虧了你……我真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好了!”
“大伯母,都是一家人,不用跟我那么客氣?!?/p>
秦嫵紅唇微勾,“而且您送給我的那件旗袍很漂亮,我很喜歡。”
程毓秀眼眶微紅。
她何嘗不知道,秦嫵說這話是不想讓她有太重的心理負擔(dān),正是因為知道,心里才更加感激。
她拼命壓下眼角泛起的酸澀,笑了笑:“你喜歡的話,我以后還給你做?!?/p>
*
第二天下午,陸淮銘來老宅接秦嫵。
當看到她身后跟著的那抹身影時,神色不由自主地頓了一下,驚喜道:“歡歡?你肯出來了?”
司意歡往秦嫵身后躲,緊緊抓住她的手。
看上去有些膽怯。
陸淮銘忍不住“嘿”了一聲,“這才過去幾天啊,你就不認識你淮銘哥哥了?小沒良心的!”
秦嫵安撫地拍了拍司意歡的肩,瞪了陸淮銘一眼:“她膽小,你別嚇唬她?!?/p>
陸淮銘無奈地停下車子,將后座的車門打開。
“兩位小姐,請上車,今天我就是你們的司機。寒哥臨時有個會要開,估計得晚點才過去。”
“好?!?/p>
秦嫵點了點頭,示意司意歡先上車。
這還是司意歡第一次踏出家門,神經(jīng)一直緊繃著,上車的時候不小心踩空,差點摔倒。
關(guān)鍵時刻,一只大手伸過來,握著她的手臂,將她扶穩(wěn)。
她踉蹌了下,慌亂之中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愣愣地一抬頭,就對上了陸淮銘的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