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遇非常清楚,沈鏡這是花錢買證據(jù)!
不用懷疑,周帝肯定是想收拾他的。
他參奏沈鏡,周帝大概率會回復(fù):要是你心中沒鬼,怕個什么?
可問題是,他心里確實(shí)有鬼?。?/p>
“你看,這不就做賊心虛了么?”
沈鏡笑看李遇一眼,又高聲道:“如果有人覺得找我不方便,可以直接將證據(jù)提交給大理寺,本侯說的話,照樣有數(shù)!”
說完,沈鏡也不過多停留,轉(zhuǎn)身欲走。
然而,還沒走出幾步,沈鏡又突然停下,指著趴在院子角落的那條狗向杜橫詢問:“那條狗剛才是不是在向本侯呲牙?”
“好像是!”
杜橫認(rèn)真的點(diǎn)點(diǎn)頭。
“去,給它兩個大嘴巴子!”
沈鏡不爽的揮手。
“???”
杜橫臉上一抽,捧哏道:“這會不會太降低侯爺?shù)纳矸萘???/p>
“狗就得有個狗的樣子!見著本侯,不夾著尾巴做狗,還敢跟本侯呲牙?”
沈鏡沒好氣的罵道:“本侯是個講規(guī)矩的人,不能打它的主子,還不能打它了?”
聽著沈鏡指桑罵槐的話,李遇不禁氣得渾身哆嗦。
他想阻止,但猶豫半天,還是沒敢開口。
“是!”
杜橫領(lǐng)命,立即快步走向角落的黃狗。
啪啪……
杜橫很殘暴的擰起那條狗,兩個大嘴巴扇上去,黃狗頓時“嗷嗷”直叫,夾著尾巴縮在角落里,不住顫抖。
“嗯,這就對了!”
沈鏡滿意的看看黃狗,“狗就應(yīng)該這樣!”
說完,沈鏡大步流星的走出李府。
看著沈鏡等人的背影,李遇頓時氣得渾身哆嗦,心中又怕得要死。
努力的穩(wěn)住心神后,李遇回頭看向身后眾人,滿臉寒霜的警告:“都給本官管好自己的嘴!銀子是個好東西,有命拿也得有命花才是!”
雖然這么說著,但李遇心中還是惶恐不安。
不行!
不能這么被動下去,得去找二皇子商量一下對策!
打定主意,李遇也不休息了,匆匆往葉擎府上趕去。
與此同時,沈鏡又帶人跑去了王邈府上。
還是同樣的說辭,同樣的獎勵。
可惜,王邈府上沒有養(yǎng)狗,沈鏡只能隨便找個借口打了門丁一頓。
直到黃昏,沈鏡才慢悠悠的來到姚儉府上。
沈鏡翻身下馬,又吩咐杜橫等人:“你們就在外面候著就行了,別跟進(jìn)來!”
“這怎么行!”
杜橫臉色一變,低聲道:“姚儉這老賊做夢都想要你的命,你一個人進(jìn)去太危險了!”
“屁的危險!”
沈鏡笑瞪杜橫一眼,“姚儉又不傻!他想殺我,也不會在姚府動手!”
姚儉敢在姚府對自己動手,那純粹是在拿自己的九族往刀口上送。
他現(xiàn)在越是到姚儉府上撒野,姚儉就越是不會懷疑周帝已經(jīng)準(zhǔn)備動他了。
只要姚儉沒有同歸于盡之心,就不可能動他!
止住杜橫他們以后,沈鏡快步往姚府大門口走去。
“站住!”
姚府的門丁立即上前阻攔。
嘭!
沈鏡不由分說,直接一腳踹開門丁,怒喝道:“狗奴才,竟敢對本侯不敬?”
眼見有人鬧事,另一個門丁連忙往府里跑去。
沈鏡也不著急,再踢那門丁一腳,這才往姚府里面走去。
得知有人強(qiáng)闖姚府,姚府的管家立即帶人跑出來。
還沒等管家開口,沈鏡就沒好氣的說:“告訴姚儉,沈鏡來了,要找他商量點(diǎn)事!”
說著,沈鏡便大搖大擺的從管家等人身邊走過去。
沈鏡?
管家臉色一變,當(dāng)下示意府上的家丁護(hù)衛(wèi)退下,快速跟上沈鏡。
“嘖嘖,不愧是曾經(jīng)的相府,真他娘的奢靡!”
沈鏡左右四顧,又扭頭看向跟著自己的管家,“我說,姚儉這是貪了多少銀子???你們跟著姚儉,就不心慌啊?萬一朝廷哪天查抄姚府,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p>
小人得志!
管家心中暗罵,臉上卻是不動聲色,“沈侯說笑了,姚大人府上的這些東西,大多都是圣上賞賜的!這可都是姚大人對大周的功勞!”
“不愧是曾經(jīng)的相府管家,這話說得,簡直是滴水不漏!”
沈鏡贊許的點(diǎn)點(diǎn)頭:“本侯還缺個賬房,要不,你來給本侯當(dāng)賬房先生?”
“沈侯就別拿老朽尋開心了。”
管家淡淡一笑,“沈侯如今可是圣上的女婿,什么樣的賬房先生找不到呢?老朽這點(diǎn)微末的本事,還入不得沈侯的法眼?!?/p>
“得得,那你就跟著姚儉等死吧!”
沈鏡聳聳肩,搖頭晃腦的嘆息:“這主子不識趣,養(yǎng)的狗也不識趣!”
聽著沈鏡的話,管家眼中陡然閃過一道寒芒,但很快就恢復(fù)正常,就像是沒聽到沈鏡的話一般,一路帶著沈鏡來到姚府明堂。
“別傻站著?。》畈璋。 ?/p>
沈鏡坐下,不滿的看著管家,“好歹也是個管家,這么點(diǎn)眼力見都沒有?”
管家臉上微抽,又使勁的擠出笑臉:“沈侯稍等!”
“慢著!”
就在此時,姚儉就從主院走出來,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沈鏡,“沈侯好歹也是個侯爺,卻到我姚府為難下人,沈侯可真是給圣上長臉??!”
姚儉說著,又示意管家退下,擺明了就是不給沈鏡喝茶。
“下人不開眼,本侯不得替你教訓(xùn)教訓(xùn)?。俊?/p>
沈鏡挑眉看向姚儉,“本侯小人得志,最近很是膨脹!誰要是惹得本侯不高興了,連路過的狗都得挨兩巴掌!”
“……”
姚儉微微一窒。
他本來還想說沈鏡小人得志的。
結(jié)果,沈鏡自己先說了!
姚儉微微頷首,贊許道:“沈侯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那肯定??!”
沈鏡咧嘴一笑,“不過你個老雜毛卻沒有自知之明!”
老雜毛?
姚儉臉色微變,正欲發(fā)作,沈鏡卻又滿臉歉意的說:“別生氣,本侯年輕氣盛,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話說出來了!像你這種喜怒不形于色的老雜毛,肯定不會跟我這個小人得志的小年輕一樣吧?”
賤種!
姚儉心中暗罵一聲,臉上卻是風(fēng)平浪靜,“年輕人就該氣盛!不過啊,氣大傷身!火氣太大的人,不然指不定哪天就被氣死了!”
“嗯?你這好像意有所指?。俊?/p>
沈鏡偏著腦袋思索片刻,陡然拍案而起,放聲大喝:“大膽姚儉!二皇子正因氣血攻心而吐血,你還敢說這種風(fēng)涼話?你分明是在詛咒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