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商玄的話,秦芷的記憶被拉回到兩年前。
那時小耳朵三歲,驕縱小公主的性格已初步形成。
難得她和談昱都有空,帶小耳朵去了慢時光農(nóng)場度假。
小耳朵與一個小游客因爭搶旋轉(zhuǎn)木馬發(fā)生了矛盾。
經(jīng)過她和對方家長調(diào)解,小游客先向小耳朵道了歉。
可責(zé)任更大的小耳朵卻理直氣壯說自己沒錯。
秦芷尷尬地向?qū)Ψ郊议L賠不是。
談昱了解情況后,財大氣粗地說:【你們一家人在慢時光農(nóng)場的所有消費我全部承擔(dān),或者你們說個數(shù),一次性把事情解決完?!?/p>
當(dāng)時商玄也在嗎?她完全沒印象。
只記得他們回了民居屋后,談昱點著小耳朵的腦袋瓜說:【強詞奪理的勁兒,跟你媽媽一模一樣?!?/p>
她當(dāng)時聽著就不高興了,她幾時強詞奪理過?可是談昱沒發(fā)現(xiàn)她不高興。
于是郁悶地去農(nóng)場便利店里買煙。
沒有她抽的慣的牌子,就轉(zhuǎn)為買糖,問店員有沒有桂花味的?
結(jié)果也沒有。
她失落離開,有一個男店員叫住了她,【秦……請等我十分鐘?!?/p>
也沒管她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男店員就跑了出去。
跑的很快,她只看到了他的背影。
黑色外套被風(fēng)掀起,融入朦朧的月色中。
不過她還是沒有等。
談昱要趕回去處理公司的突發(fā)事件,他們辦理了退房后就離開了。
秦芷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你,是那個男店員?”
商玄微笑著點頭。
二人小聲說自己的,完全不受其他人討價還價的索賠影響。
“慢時光農(nóng)場是我養(yǎng)父母的。當(dāng)時我記得你的著裝是上白下黑,戴了一條十芒星項鏈,沒有戴耳釘。”
秦芷感到震撼:“原來你在警察局里說見過我,是真的?!?/p>
“都過去兩年了,商教授的記憶力可真好,過目不忘!”
商玄又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道:
“分人?!?/p>
秦芷:“嗯?”
商玄玩笑的口吻說:
“我買了糖回來,到處找不到你。第一次周到的服務(wù)被辜負了,所以一直‘懷恨在心’?!?/p>
“抱歉啊,當(dāng)時有急事?!鼻剀坡冻龊艿囊恍?。
她又想起,在沐州墓園時,與商玄第一次見面,商玄看到她目露驚訝。
說:【是你?】
當(dāng)時她只覺得奇怪,并未放心上。
如今倒是解惑了,原來是“懷恨在心”認出她了。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笑。
暖暖不知道爸爸媽媽在笑什么,也跟著一塊笑。
其他人:“……”
這兩人不要賠償?shù)膯???/p>
談昱看到那二人眉來眼去的樣子,心里說不出的沉悶。
摟著顧詩檸肩膀的手更緊了幾分……
因為暖暖發(fā)生了意外,秦芷和商玄暖暖散心的計劃,只得往后推到下個周六。
這周六,是七夕情人節(jié)。
頭一天晚上,醫(yī)院里各群里就都收到了通知。
【全院上下,不許出現(xiàn)一片玫瑰,月季也不行。】
阮清沅知道七夕節(jié),打算陪秦芷宅家里一天,不出門。
得知秦芷要去醫(yī)院陪暖暖后,她說她也去。
阮清沅身體抵抗力比較差,暖暖又因為腸胃炎發(fā)燒而引發(fā)了肺炎,秦芷怕阮清沅感染,沒同意阮清沅去。
出門前,秦芷做好了心理準備。
讓自己不管看到多少花兒,都要鎮(zhèn)定鎮(zhèn)定再鎮(zhèn)定。
沒想到上天垂憐。
她從出門坐上出租車,到去了急診科病房,一朵玫瑰都沒看見。
……
昨天賠償?shù)氖抡勍曛螅∨笥褌兌甲∵M了單人間病房。
小耳朵住的病房在第一間。暖暖的在最里面。
秦芷路過小耳朵的病房門口,停了一停。
想進去看一眼小耳朵的精神怎么樣。
因為是套房,她先看到了客廳沙發(fā)上,正在上藥的一男一女。
顧詩檸側(cè)坐著,面向外。
看到了秦芷,嘴角撩起了一抹笑。
嬌嗔道:“哥,我的臉會不會留疤???我有點怕?!?/p>
因為是替談昱擋的,談昱感動,聲音格外的溫柔。
“不會留疤,這是最貴的藥了?!?/p>
“那……萬一留了呢?我就變丑了。”
“不丑,一樣漂亮、可愛?!?/p>
談昱說這話時臉上沒什么笑容,顧詩檸臉笑的更爛了。
秦芷人都走過去了,但顧詩檸那個笑弄的她心里不舒服,于是,又退了回去。
“小檸……”
聽到秦芷的聲音,談昱上藥的動作停下來,朝著秦芷看去。
秦芷眼尾微勾,嗓音夾著幾分戲謔。
“我聽你哥說,你被男人……毀了?有這事嗎?怎么沒聽說報警呢?你要相信警察,相信王法,相信公平啊?!?/p>
談昱的眼底浮起一絲冷色。
顧詩檸被刺激到痛處,恨不能去殺了秦芷。
但是她更怕談昱誤會,慌神地解釋:
“哥,真的沒有,我是清白的,你相信我……”
秦芷促狹地一笑,心里總算舒坦多了……
進了暖暖病房,秦芷發(fā)現(xiàn)謝醫(yī)生在,商玄人不在。
暖暖看到秦芷來,甜甜叫了聲:“媽媽。”
秦芷應(yīng)著:“誒。”
謝方祁不是第一次見秦芷,但目光中仍有驚艷之色。
這女人,的確是過分漂亮了,難怪讓玄玄念念不忘了這么多年。
“玄玄去病房了,你等他一會兒?!?/p>
秦芷點頭,伸手摸暖暖的額頭有沒有退燒。
暖暖掩嘴咳嗽了幾聲,“媽媽你別碰我,小心傳染給你。”
“是嗎?那正好我想試一試會不會被傳染?!?/p>
謝方祁:這還是個反骨的媽……
秦芷把額頭貼在暖暖的額頭上。
兩個人像山羊打架一樣,你頂我,我頂你,愉快地笑出聲來。
謝方祁看著她們,有感而發(fā)說:
“還真別說,你們倆這個側(cè)面的笑,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親母女都不會有這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