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何時何地,突然摔倒都會讓人覺得害怕。
秦芷也不例外。
但是她慌而不亂。
以前上武術(shù)課,在軟墊上練習過摔倒技巧。
側(cè)身摔倒時轉(zhuǎn)身,采用向前摔倒的動作,雙手手心撐地,逐漸過渡到站立。
就在她要轉(zhuǎn)身手撐地板的時候,有人沖上來,拽住了她的手臂。
將她用力地往上提。
那人身上有一股煙草氣息,混合著冷冽的香水味道。
這個味道她聞了六年,太熟悉了。
以前能撩撥動她的神經(jīng)。
現(xiàn)在覺得更像是陰冷的薄霧,一縷縷吸入肺腑藏有劇毒。
秦芷蹙眉,用力揮開了談昱。
談昱身體也變的不穩(wěn),后退了兩步被緊跟過來的顧詩檸從身后抱住了。
“哥,你沒事吧?嚇死我了?!鳖櫾姍幠樕隙俭@魂未定的表情。
“沒事。”
談昱一動不動看著秦芷雙腿彎曲,半個身子倒在了地板上。
這是第二次,秦芷將他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就算是對一只貓笑兩次,它也該喵喵地叫兩聲了。
他發(fā)誓,不會再有第三次了,人不可能連續(xù)犯賤三次……
秦芷望向談昱的眸底閃過明顯的厭惡。
好的前任就該像死了一樣。
他安安分分的當自己死了不行嗎?多管閑事,差點壞了她的事……
“秦總?!?/p>
章之堂大驚失色,差點把手里的熱茶潑出去。秦芷在他跟前摔倒比吾心萬歲破產(chǎn)倒閉還嚇人。
小老頭立即放下茶杯,小跑著上臺去扶秦芷。
他后面的周南辰和穆雷,輕輕松松超過了他,先一步把秦芷扶了起來。
章之堂拍著胸脯剛要松口氣,看到了面色緊繃的商玄。
霎時眼珠子快要瞪出來。
他他他什么時候來的?
天爺啊,秦芷可別真摔出什么好歹來啊,不然他這把老骨頭燒燒該被送去當花肥了……
章之堂嘴唇抖了幾次,喉嚨里發(fā)出哆哆嗦嗦的聲音:
“周南辰,穆雷,你們倆……讓開!把秦總交給商教授,他是醫(yī)生?!?/p>
秦芷不意外章之堂認識商玄,之前在警察局里互相都見過了。
她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腳,只有一點點疼而已,沒傷到筋骨。
“我沒事?!?/p>
秦芷說著,抬頭看到商玄眉頭微攏,嘴唇緊閉,正低頭盯著她的腳踝看。
這個嚴肅的表情,讓秦芷想起暖暖受傷時,他就是這樣的擔心和緊張……
“我抱你下去?”商玄紳士地詢問。
秦芷忙說:“不用了,扶我吧,找把椅子坐。”
混亂中,顧詩檸拽了拽談昱:“哥,我們走吧,小耳朵還在醫(yī)院呢?!?/p>
談昱還沒吭聲,就聽到秦芷說:
“江瀾,幫我把鞋拿過來……好好的怎么會崴腳?”
顧詩檸一聽這句話,更是一刻也不能多待了。
秦芷在第一排坐好后,冷悠悠的視線看著顧詩檸。
一抹笑意在唇角,眼尾未動,像是等著獵物跳入陷阱。
顧詩檸心慌的像了冠心病似的,她覺得,她是被秦芷瞄上的那只獵物……
江瀾撿起了秦芷的高跟鞋,臉上剎那間布滿驚愕。
“秦總,你今天上午剛買的鞋,鞋跟完全是被砸斷的!”
“什么?被砸斷的?”人群涌上前來看。
這性質(zhì)可就不一樣了,這是惡意傷害啊。
“各位記者,你們幫忙檢查檢查,是不是被人用膠水粘的?”
兩個女記者都捂鼻子:
“這么刺鼻的甲醛味道,還用看嗎?”
“而且這個品牌的鞋子我有,穿三年了鞋跟還是好好的?!?/p>
“肯定被人動手腳了。”
“誰啊這么卑鄙?”
“擺明了居心不良,抓了送警察局。”
比起找作案兇手,商玄其實更關(guān)心秦芷的腳傷。
兇手,肯定是跑不掉的。
但傷痛,是要秦芷一個人受著的,誰都代替不了。
商玄溫和的眸子轉(zhuǎn)移到了章之堂臉上。
章之堂渾身一抖,老臉笑的比菊、花還燦爛。
“商教授有何吩咐呀?”
“冰袋有嗎?”
“有有有。”
冰袋就在不遠處冷飲冰箱里,只不過不是醫(yī)用的。
商玄拿著冰袋,單膝蹲下去,為秦芷冷敷緩解疼痛。
冰冰涼涼的感覺讓秦芷的腳踝舒服了不少。
她低頭看著商玄。
兩耳不聞八卦事,一心為患者療傷。衛(wèi)健委欠了商玄一個“無私奉獻獎”……
江瀾一驚一乍地,又叫起來:
“我想起來了,這雙鞋是我?guī)颓乜偤炇盏模托氖俏荒贻p的小姐,我們把她抓過來審一審就知道了?!?/p>
有人附和:
“是啊,想破案非常容易?!?/p>
“都不用麻煩警察?!?/p>
“秦總,我拍一下您的鞋,把這件事報道曝光?!?/p>
顧詩檸心里亂成了一鍋粥,根本不敢抬頭,頻繁地做著吞咽動作。
她讓自己別緊張,導購小姐已經(jīng)離開北城回老家了。
只為一雙鞋,警察不至于天南海北的浪費警力追捕……
談昱察覺到身邊的顧詩檸,呼吸加重急促,視線飄向她。
顧詩檸脖子不自覺縮了一下,面上強顏歡笑著:“怎么了哥?”
談昱覺得自己有點不正常了,怎么懷疑起小檸來了?
秦芷那么厲害,不可一世,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檸可能害的了她?這比螞蟻撞死大象還匪夷所思。
“真兇已經(jīng)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