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章之堂想起剛才商玄的眼神,猛地拍了一下腦門。
扔下手里的點心,去廚房找商玄。
商玄正將披肩往秦芷身上披呢。
章之堂小聲叫:“四爺?!?/p>
商玄回頭看著他,面不改色,面無表情。
“時候不早了,我?guī)T工們回去了?!?/p>
章之堂的音調(diào)大了幾分。
商玄依舊不理他。
“真走了,不耽誤你們了。”
商玄看了眼手腕上以前他自己買的腕表,十一點四十分了。
再去民政局已然來不及,只有等下午。
秦芷攏著披肩,胳膊肘碰了下商玄,不讓他跟老人家較勁。
商玄重重舒出一口氣,跟章之堂說:
“帶他們?nèi)ズL┚频?,我和秦芷請他們吃飯。?/p>
一頓飯,吃到快兩點。
送走這一波人后,新生兒科的主任說,B寶哭個不停,找不出原因。
秦芷和商玄擔心的開車回醫(yī)院。
換掉衣服,做好清潔消毒等防護措施。
商玄抱A寶,秦芷抱B寶。
兩小只的生命體征基本穩(wěn)定,但還達不到出院標準。
他們抱孩子,也只能抱兩分鐘。
但就是這兩分鐘,B寶聽到秦芷的聲音后就神奇的停止了哭聲。
醫(yī)師從秦芷懷里要回B寶,秦芷十分不舍。
也因此情緒受了點影響。
換回衣服時,她沒有再戴小紅心了。
看看時間已經(jīng)四點多了。
剛要說,走,還來得及,把握時間。
結(jié)果!結(jié)果女警邢淼來了。
她就只有今天下午有假期,過來和秦芷說說話。
秦芷和商玄對視了一眼,兩人臉上出現(xiàn)了熟悉的認命的絕望的表情。
商玄也取下了領(lǐng)口的小紅心,握緊在手心里。
三人往套房走的時候,在電梯間碰到了談昱和小耳朵。
因為蔣玉蘭身體不舒服,他們帶蔣玉蘭過來醫(yī)院檢查。
小耳朵看到秦芷,親熱的不得了。
詢問秦芷身體怎么樣?弟弟怎么樣?暖暖在哪兒?
秦芷腹部刀口還會痛,不能蹲下來。
商玄懂她習慣與孩子平視,彎腰將小耳朵抱了起來。
幾人走到一邊,說了會兒話,又用了些時間。
邢淼發(fā)現(xiàn)商玄看了兩次時間,好像有點著急的樣子。
頃刻間明白過來,問商玄:“你和秦芷穿白襯衫,是要去領(lǐng)證啦?”
談昱聞言,喉結(jié)上下滑動了一下。
淡漠俊朗的面頰上,神色復(fù)雜。
“有這個計劃?!鄙绦暰€溫柔。
他側(cè)頭和秦芷有了個短暫的對視。
談昱看著秦芷和商玄相對的眼神,明亮……又帶著幾分期待。
心口被狠狠撞擊了一下。
曾經(jīng)秦芷也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所以他懂其中的含義。
北城農(nóng)歷七月底的高溫,電梯間內(nèi)空調(diào)給的并不算充足。
但談昱感覺到了冷風穿透了他的西裝,他的胳膊是涼的,心也是涼的。
他暗暗深呼吸,想要故作大方的對商玄說一句恭喜。
但這是商玄的喜,不是他的喜,是他的悲。
他說不出口恭喜兩個字。
因為……至此后,他徹徹底底錯過那個可以不要榮譽、不要金錢,死心塌地愛他的秦芷!
“小耳朵,走了。”
談昱沒來得及伸手從商玄手里接回小耳朵,快速轉(zhuǎn)了身走。
咸澀的液體從他的眼里奪眶而出。
他不知道小耳朵有沒有跟上他,幾乎是跌撞著進了抽煙室。
慌忙低下頭,從口袋里掏出煙盒,抽出一根香煙咬在唇角,掩飾自己的狼狽。
小耳朵在外面喊:“爸爸?爸爸,你沒事吧?”
他眉頭緊皺著,“乖乖站著別動,等爸爸兩分鐘。”
按下打火機,把嘴里的香煙點燃。
第一口因為吸的太急而嗆了一口,彎下腰,咳的脖子通紅,太陽穴青筋爆了起來。
其他抽煙的人,分不清是眼前的男人自己想哭?還是被嗆咳所致。
只見淚水順著男人高挺的鼻梁滑向鼻尖,掉落到地上,狼狽不堪……
邢淼說:“恭喜你們。我得走了,改天再找你玩兒。”
彼此已快五點,還有半個小時民政局下班。
商玄看看外面,天氣都發(fā)生了變化。
雷云滾滾。
他和秦芷對視兩秒,三秒。
當閃電在他們交織的眼神里炸開時,平靜下來的心又冒出無數(shù)灼熱的火星。
秦芷一甩頭,說:“走。”
二人共進電梯,分別為對方戴自己手里的小紅心。
然后分別打電話。
一個打給物業(yè)經(jīng)理:“帶上我的戒指去民政局?!?/p>
一個打給女警邢淼:“還沒走遠吧?跟我去民政局,當我的證婚人。”
不管了,也不接暖暖了。今天天上就是下刀子,他們倆也要把婚給結(ji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