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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愛的印記

尖銳的振鳴聲刺破臥室的寂靜。

紋身槍的針頭泛著冷光,剛觸到湯喬允肩上的肌膚。

“呃唔…”

一陣細(xì)密的刺痛,讓湯喬允從混沌中驚醒了過來。

“好痛…不要…不要…”

她想掙扎。

可四肢像灌了鉛一樣沉重酸軟。

渾身的力氣早已在兩小時的折磨中被抽干殆盡。

她根本動不了。

“乖,很快就好了,忍一忍?!?/p>

“呲呲呲~”

細(xì)細(xì)密密的針刺破肌膚,一點點留下青黑色的涂料。

“不要…宮北琛不要,我恨你,我恨你……”湯喬允無助的啜泣,眼淚將潔白的床單陰濕一大片。

“聽話,就快好了?!?/p>

宮北琛霸道的騎在她后腰上,將她牢牢控制。

一臉凝肅的拿著紋身槍,在她肩上紋上他名字的英文縮寫。

“你這個魔鬼,我要殺了你?!睖珕淘式^望的嘶喊掙扎,可喉嚨剛剛已經(jīng)喊啞了。

她的嘶喊變成了一聲聲急促的哭聲。

宮北琛根本不理會她的哭喊,埋頭專心致志的紋著他的名字。

“呃…不要…”

紋身槍的振鳴聲,在空曠的臥室里反復(fù)回蕩。無數(shù)根細(xì)針,扎得人神經(jīng)發(fā)疼。

湯喬允肩頸的肌膚繃得發(fā)緊。

每一次針頭刺入,都帶著細(xì)密的灼痛,順著神經(jīng)蔓延到四肢百骸,讓她忍不住渾身顫抖。

她努力偏過頭。

視線模糊中,能看到宮北琛垂著的眼。

他的眼神專注得近乎虔誠。

五官依然那么英俊絕倫。

手里握著紋身槍仿佛不是傷人的工具,而是稀世珍寶。

可這份“虔誠”落在湯喬允眼里,只覺得刺骨的恐怖。

“嗚嗚嗚…我恨你…”

他騎在她后腰上的力道很重。

讓她連喘息都覺得費力。

她只能徒勞地扭動著肩膀,喉嚨里溢出破碎的哭腔:“宮北琛…求你…停下…我再也不逃了…我聽話…”

“現(xiàn)在聽話,太晚了?!睂m北琛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紋身槍的動作沒停。

青黑色的顏料,在她白皙的肌膚上逐漸勾勒出“GBC”三個字母。

每一筆都像在刻下永恒的枷鎖,“這是愛的印記,只有這樣,你才會記得,你是誰的人?!?/p>

針刺的痛感越來越強烈。

湯喬允的意識又開始變得混沌。

眼淚混著汗水,腌得傷口更疼。

她能感覺到宮北琛的指尖偶爾擦過她的皮膚,那溫度明明是熱的,卻讓她像觸到冰一樣發(fā)冷。

不知過了多久。

紋身槍的振鳴聲終于停了。

宮北琛抬手,用指腹輕輕蹭了蹭剛紋好的圖案,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好了。這樣,你走到哪里,別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他起身。

將紋身槍放在一旁,又拿過消毒棉,溫柔細(xì)致地在湯喬允的傷口上擦拭。

酒精的刺激讓湯喬允猛地瑟縮了一下,剛要開口,卻被宮北琛按住了后頸:“別動。感染了,遭罪的還是你?!?/p>

湯喬允閉上眼,再也沒力氣說話。

肩頸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那疼痛像一個標(biāo)記,時時刻刻提醒著她……永遠(yuǎn)也逃不出宮北琛的掌控了。

消完毒。

宮北琛一遍遍滿意的欣賞自己的杰作。

“真好看,想不想看一看我紋了什么?”

湯喬允昏昏沉沉趴著,淚水已經(jīng)流干了。心如死灰,卻又無能為力。

“不想看嗎?”

靜默。

她不想再回應(yīng)他半句。

“真的很好看?!睂m北琛俯身壓來,在她肩上輕輕吻著。

細(xì)細(xì)密密的吻,逐漸蔓延。

下一秒。

湯喬允更加絕望。

他又開始了。

“呃~,宮北琛,我求你放過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乖乖聽話,不要總是惹老公生氣!”

他每次都會誘哄騙她說會很輕。

她每次都會上當(dāng)。

等她稍稍放松警惕,就會迎來可怕的致命一擊。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不再信他了。

……

與此同時。

顧汀州和手下匯合。

他傷的太重,剛和手下回合,就暈死了過去。

尋寶計劃也徹底幻滅。

港大醫(yī)院。

顧汀州昏迷了整一天一夜。

港大醫(yī)院VIP病房里。

消毒水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與顧母身上淡雅的香水味格格不入。

她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

雙手緊緊握著兒子冰涼的手。

看著兒子遍體鱗傷的樣子,顧母心都要碎了。她的指腹一遍遍摩挲著他身上的傷口,眼眶通紅得像要滴血。

“州兒,你這是何苦……媽跟你說過多少次,別跟湯喬允那種人糾纏,你怎么就是不聽呢?”

顧汀州的眼睫緊閉著,毫無生氣。

顧母抬手,小心翼翼地拂去他額前凌亂的發(fā)絲。眼淚不斷滾落,一滴一滴滴在他的手背上。

“你從小就犟,一身反骨,認(rèn)定的事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她的聲音帶著壓抑的哭腔,語氣里滿是心疼與自責(zé),“是媽沒保護好你,也沒教育好你?!?/p>

一旁的管家站在角落,看著顧母傷心的模樣,心里也不好受,卻只能輕聲安慰:“夫人,您別太自責(zé)了。少爺是為了自己在意的人,他從來都不后悔?!?/p>

“而且醫(yī)生說了,少爺只是失血過多加上勞累過度,只要好好休養(yǎng),很快就能醒過來的?!?/p>

“很快就能醒過來?”顧母抽泣一聲,眼淚流得更兇了,“他這渾身的傷,哪一處不是要命的?到底是什么人干的,下手這么狠,是想把我們顧家趕盡殺絕??!”

“好像是……國外的一伙雇傭兵!”

顧母眼神一厲,“敢這樣傷我兒子,當(dāng)我們顧家好欺負(fù)的嗎?”

“馬上派人去查,看到底是誰在背后對我兒子下這樣的死手?!?/p>

“是,夫人?!?/p>

“夫人,先生打了電話,說他今晚回來?!?/p>

顧母聽了,心中七上八下。

傅雷一直對顧汀州這個兒子不滿意。

現(xiàn)在要是知道兒子闖了這么大的禍。

只怕不是心疼,而是責(zé)怪。

“汀州受傷的事,千萬不要讓他爸爸知道。不然的話,他爸那個脾氣…唉!”

“好的,夫人?!?/p>

管家和特助下去后。

顧汀州又昏迷了一會兒,幽幽轉(zhuǎn)醒。

“…咳咳…水…給我水。”

“兒子,你終于醒了,你說什么?要喝水嗎?”

“快快去倒水?!?/p>

“哦哦。

顧母棉簽蘸著溫水,輕輕蹭過干裂的唇瓣,一絲暖意順著喉嚨滑下。

顧汀州混沌的意識,終于從黑暗里掙脫出來。

他緩緩睜開眼。

模糊的光影中,母親泛紅的眼眶率先清晰,他喉間動了動,沙啞的聲音帶著剛蘇醒的虛弱:“媽……”

“哎!媽在呢!”顧母連忙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溫度讓她懸了一天一夜的心終于落地,指尖卻還在微微發(fā)顫。

“感覺怎么樣?胸口疼不疼?醫(yī)生說你肋骨斷了兩根,可不能亂動?!?/p>

她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調(diào)整床頭角度,讓他能舒服些躺著。

顧汀州搖了搖頭,目光掃過病房里的輸液架和心電監(jiān)護儀,才后知后覺想起自己暈過去前的事。

“媽,我怎么回來港城了?”

說著。

他掙扎著要坐起身。

湯喬允被宮北琛帶走了。

他必須馬上去救她。

顧母見狀,心疼又生氣的將他按回原位,“你都傷成這樣了,你還要去哪里?”

“你是不是還在擔(dān)心湯喬允那個狐貍精?”

“紅顏禍水,媽媽早就跟你說過,不要讓你招惹她。你怎么就是不聽話呢?你看看你,好幾次都因為她差點丟了命?!?/p>

“兒子,長點骨氣,也讓媽省心點,好不好?不要再去找那個狐貍精,乖乖的留在港城……”

顧汀州根本聽不進(jìn)去,“媽,你不要再說了!”

顧汀州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剛蘇醒的虛弱,卻更顯執(zhí)拗。

“喬允不是你說的那樣,她是被人逼的!我不能不管她!”

“逼?誰能逼她?”顧母見他到這時候還護著湯喬允,又急又氣,眼眶更紅了,“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斷了兩根肋骨,暈了一天一夜,差點連命都沒了!她要是真為你著想,怎么會讓你落到這個地步?”

她伸手想去碰兒子的額頭,卻被顧汀州偏頭躲開。

他看著母親滿是心疼卻帶著偏見的臉,心里又酸又澀:“媽,你根本不了解情況,喬允她……”

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

他不能告訴母親宮北琛的存在,怕母親擔(dān)心,更怕母親會用更極端的方式阻止自己,“總之,我必須去找她,她一個人在外面,很危險?!?/p>

“危險也跟你沒關(guān)系!”顧母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她坐到床邊,握住兒子的手,語氣軟了下來,“州兒,媽不是要攔著你,媽是怕你再出事。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媽該怎么辦?”

“你爸爸那邊……你也知道他的脾氣,要是知道你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弄成這樣,肯定會生氣的?!?/p>

“我不管爸爸怎么想,也不管別人怎么說?!鳖櫷≈莸穆曇舻统羺s堅定,“喬允是我要護著的人,我不能讓她受委屈。媽,你就幫我一次,讓特助幫我查一下她的下落,好不好?”

顧母看著兒子眼底的懇求,心里像被針扎一樣疼,卻還是狠了狠心:“我不會讓你去的,也不會讓特助幫你查?!?/p>

“你現(xiàn)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養(yǎng)傷,把身體養(yǎng)好,其他的事,都別想了。

她說完。

起身拿起一旁的保溫桶,“我去把鴿子湯熱一下,你乖乖躺著,別再胡思亂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