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邵聿白的妻子,我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曾倩和我打招呼握手明明更方便,她卻彎腰探進了車子里,一彎腰就露出了胸口的那道溝。
“嗯,你好?!鄙垌舶子行├涞鼗貞艘痪洹?/p>
他的心思全在何杉杉身上,曾倩的這種做法,完全勾不起他的一絲興趣。
要不是有何杉杉作為媒介,他應該對何家所有人都不感冒,何家人的社會地位,還不配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何況是一個表姐?
曾倩發(fā)覺到我的視線有些灼熱后,終于反應過來,她站直了身體,又嬌羞地對我打了個招呼,“夫人你好?!?/p>
我背上發(fā)毛,勉強笑了一下,然后對何杉杉說,“杉杉,我們先回去了?!?/p>
何杉杉知道我這是婉拒了留下喝茶,她從何俊之的手里拿過了一個盒子,“晚星姐,上次你說我做的面包好吃,我給你又做了一點,希望你不要嫌棄,當夜宵或者早餐吃一點還不錯?!?/p>
看著那個盒子,我伸手接過,“好,上次你給我的吐司,邵聿白給我扔垃圾桶去了,嫌棄不上檔次,我氣了好久,他根本不懂!”
我故意把這件事說出來,何杉杉的臉色變了變,有些受打擊和尷尬,而邵聿白的眼神冷得像冰箭一樣,射向了我。
“王浩,走吧?!蔽覜]理會,吩咐王浩可以走了。
車子重新上路,車內(nèi)彌漫著面包的香味,是從我手里的那個盒子散發(fā)出來的,何杉杉的手藝確實很不錯,哪怕是包裝好了,依然擋不住那股香味。
我把面包放在一邊,對王浩說,“王浩,等下這面包你帶走吧,邵聿白不喜歡吃。”
王浩唯唯諾諾,“夫人,這個……要不……”
邵聿白在后面開口了,“誰說我不喜歡吃?”
“上次我?guī)Щ厝サ耐滤荆彩呛紊忌甲龅?,你給人家丟垃圾桶了不是嗎?”我故意說。
邵聿白知道我是在找茬,他沒有理會我的話,而是閉目養(yǎng)神。
王浩聽到自己老板都那么說了,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那盒面包他可不敢吃,怕吃了被暗殺。
到家后,王浩恭恭敬敬地把面包遞給邵聿白,又心虛地看了看我。
“今天你是故意把何正平帶到包廂去的嗎?”進了客廳,邵聿白把面包放好,然后就有些咄咄逼人地問我,“他得罪你了?那個場合你把他帶進去,是想要看他的笑話,還是想要他得罪那些人?”
我坐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一副事不關己的態(tài)度,“那又怎么了?有你這個未來女婿在場,他怕什么?”
“你現(xiàn)在是越來越狂了,很好。”邵聿白冷笑道,“這樣的話起碼我相信一年后,我們能夠離得清清楚楚?!?/p>
一年后?我瞥了邵聿白一眼,“別一年了,真男人就為愛孤勇一次,現(xiàn)在就離,邵聿白,你別讓我看不起你?!?/p>
邵聿白沉下臉,“我不覺得孤勇是成熟的做法?!?/p>
是,他覺得愛情利益兩手抓才是最成熟的,當時娶我估計也是出于這種心態(tài)。
結婚的時候,他已經(jīng)沒有曾經(jīng)的熱情和喜歡,但還是按部就班地向我求婚,和我一起走入婚姻的殿堂,肯定是覺得我不僅是他多年的戀人,還能婚姻利益最大化。
我看著桌子上的面包,起身動手拆開。
是椰蓉豆沙面包,金燦燦香噴噴,我拿過一塊放入嘴里,沒有問邵聿白的意見。
“好吃,我拿去吃了?!蔽野衙姘樟似饋?,心里發(fā)誓要和邵聿白作對到底。
“不是不吃?”邵聿白皺眉。
“反正你不愛吃甜食,不要勉強自己?!蔽覈@了一口氣,“以后你有的是機會品嘗,我不一樣,何杉杉的手藝我吃一次少一次?!?/p>
陰陽怪氣完了,我拎著面包上樓,準備放在臥室當夜宵,這兩天半夜會有點餓,正好填肚子。
明天還得去邵家老宅那邊,我準備早點休息。
——
梁施韻和邵氏合約到期,不再續(xù)簽的新聞,在我醒來后就看到了。
是系統(tǒng)推的。
“梁施韻也算是邵氏的紅人了,怎么不續(xù)簽了???”
“前不久不是還和邵聿白一起吃晚飯嗎?”
“估計是踩到人家老婆的雷點了,你們沒發(fā)現(xiàn)嗎?只要是和邵聿白傳過緋聞的女人,都會事業(yè)出問題?!?/p>
說來說去,猜到我頭上了,認為是我背后作梗。
瞎說,明明是我婆婆為我主持公道出的手。
我伸了個懶腰后,起床去洗漱換衣服,已經(jīng)逐漸入秋了,天氣不再那么炙熱,偶爾還會有些涼爽。
我穿了一件駝色的薄款修身高領字,外面穿了一件羊絨小馬甲,下面穿上一條闊腿褲,雖然顯得有點老氣,但是這種穿搭成熟大方,邵家長輩很喜歡。
今天外面下著淅瀝小雨,空氣中彌漫一股清冷的氣息,邵聿白已經(jīng)在車上等我。
我下樓后傭人撐傘將我送到了車邊,邵聿白坐在主駕,拿著手機在看一些資料,看到我來了,他把手機放下,一言不發(fā)地開車。
我抱著紀斯年托我轉交給邵奶奶的禮物,偏著頭看著外面的雨景。
“那是什么?”邵聿白終于開口問了一句。
“別人托我轉交給奶奶的禮物?!蔽业鸬?。
“紀斯年?”邵聿白一下子就猜到了。
因為紀斯年才會每年給奶奶寄禮物,要么就是托人送到老宅那邊。
我沒否認,邵聿白的臉色不佳,“我說過要你和他少接觸。”
我扭頭看著他的側臉,依然完美得像建模。
“我們離婚后,你也要干涉我的自由嗎?”我問。
邵聿白不再說話,緊抿著唇,我卻自嘲地笑了笑,我的手一直抱著盒子,他關注到了這個盒子,猜到了是紀斯年送的,卻沒有看到我手上的婚戒不見了,手指空空如也。
不在意的東西,就算你湊到眼前,那也看不見。
到了邵家后,我看到了一輛陌生的車停在門口,難道有客登門?
等我和邵聿白進去后,才發(fā)現(xiàn)真有客,那個客就是紀斯年。
他正陪著邵奶奶聊天,俊逸的臉上笑容燦爛,邵奶奶也被他逗得很開心,臉上的褶皺都舒展開來。
一看到我和邵聿白,紀斯年的笑容逐漸消失。
邵聿白臉上的寒意則是逐漸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