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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我來找你】(初五,祝大家五福臨門?。?/h1>

    (一萬兩千字大章送上~

    祝大家都財神到家,五福臨門?。?br />
    第四百二十五章【我來找你】

    八中的早晨,和往日一樣。

    早晨的上課鈴響了之后,操場上就已經(jīng)一片空曠了。

    一排排教室里,有的傳來了讀書的聲音,有的則看著偶爾有個把調(diào)皮搗蛋的被轟出來站在教室門口走廊。

    陳諾搖搖晃晃的走在老校區(qū)的操場上,看著一個教室門口正在罰站的男生,忍不住笑了一下。

    記得……自己兩年前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也就是因為答不上數(shù)學(xué)題而被轟出來在門口罰站了。

    投過去一束“好漢保重”的眼神,陳諾施施然的走開了。

    ·

    “啥?你要復(fù)讀?”

    劉打工人,不,準(zhǔn)確的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教務(wù)處的劉主任了,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后,聽完了陳諾說明來意后,目瞪口呆。

    腦瓜子里轉(zhuǎn)了好一會兒,才皺眉道:“這個……”

    “辦不了么?”陳諾問道。。

    “不,不是辦不了?!眲⒋蚬と四睦锟系米镪愔Z?他已經(jīng)隱隱的知道了,自己的這個主任的位置,都還是陳諾當(dāng)初背后幫忙使勁了的。

    換句話說,眼前這個少年,那是自己事業(yè)上的貴人來的。

    何況,就算是陳諾當(dāng)初也是找人幫忙,不是他自己的本事……那做人也不能忘本不是?

    這份天大的人情得還的。

    “我的意思是,那個……孫校長不是……你怎么不去找孫校長?”劉昂看陳諾。

    你們翁婿之間,這點小事情,還不是孫校長一句話的事兒啊。

    陳諾哪里敢去找老孫?

    話說老孫到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聽說自己回來了吧?

    不過肯定沒好臉色給自己看了,而且孫可可最近狀態(tài)肯定不好,老孫也肯定知道自己和孫可可那兒出問題了。

    眼看自己女兒一天天的憔悴,老孫見面,還不活吃了自己?

    “一點小事,不想找老孫了。我就要個復(fù)讀的學(xué)籍名額,能參加高考就行。平時我也不怎么來學(xué)校的。

    你知道的,我要去老孫那兒的話,沒準(zhǔn)他又天天盯著我來學(xué)校上課?!?br />
    陳諾隨口胡編的一個理由,劉昂卻反而立刻就信了,思索了一下,劉昂試探道:“所以,這個事兒,你是打算背著孫校長?”

    “名冊上多個名字的事兒,就別讓他知道了,不然我有的麻煩?!标愔Z嘆了口氣。

    “恐怕不行的。”劉昂搖頭。

    然后他生怕陳諾不高興,趕緊解釋道:“你要是已經(jīng)畢業(yè)了,那這個事情其實就好辦,你有高中文憑, 參加高考只要在咱們學(xué)校掛個復(fù)讀的名義就行了。

    但是……你情況不同啊。

    你……其實高中沒畢業(yè)啊。”

    陳諾一愣, 這才回過神來……對啊, 自己,高中都沒畢業(yè)呢!

    在南極被困了一年時間,錯過了高三學(xué)年啊, 也錯過了高三的畢業(yè)的。

    “所以啊,你這其實不叫復(fù)讀, 因為你高中還沒畢業(yè)呢, 準(zhǔn)確的來說, 你這叫讀完高三……所以,這個事情不可能瞞過老孫的。

    學(xué)校就這么多學(xué)生, 高三畢業(yè)班都是老孫嚴(yán)密緊盯的寶貝,忽然學(xué)籍上多個人出來,老孫他又不瞎的……”

    陳諾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那……我想?yún)⒓痈呖? 你有啥辦法不?”

    “你非要在咱們學(xué)校辦的話, 就只能把你從國際部轉(zhuǎn)到老校區(qū)來, 插班進(jìn)高三年級, 這個事情老孫不可能不知道的?!眲旱?。

    “那……”陳諾想了想,這個事情難倒是不難, 別說是讓妮薇兒幫忙了,就算是劉打工人也能幫自己給辦妥。

    難處是瞞過老孫,這基本不現(xiàn)實。

    “你為啥非要高考???”劉打工人疑惑的看著陳諾。

    這個年代, 2002年,教育體制改革才剛開始如火如荼, 還沒有后世大學(xué)生滿街走的那種場面。

    在這個年代,一個高中學(xué)歷, 在人堆里其實也并不突兀。

    何況,劉打工人知道陳諾是個有本事的, 家里有產(chǎn)業(yè)店鋪……確實不需要那張大學(xué)文憑。

    何況……以他的本事,也上不了什么好學(xué)校。

    “我要去一個大學(xué)上學(xué)?!?br />
    “有專業(yè)要求么?”

    “沒,什么專業(yè)都行,挖掘機修理都行,但必須是進(jìn)我想要進(jìn)的那個大學(xué)?!?br />
    “……清北復(fù)交?”劉打工人試探的問了一句。

    “……”陳諾看了他一眼,搖頭:“沒那么離譜,本地的。”

    “你在乎畢業(yè)文憑的含金量么?”

    “不在乎, 能進(jìn)去待兩年就行?!?br />
    劉昂點了點頭,忽然笑道:“你既然不在乎專業(yè),也不在乎文憑的含金量,你感嘛非要在咱們學(xué)校?你去社會上報一個成人高考就是了。

    不過成人高考就算考上了, 進(jìn)大學(xué),也是進(jìn)大學(xué)的成教院……文憑含金量么,你懂的,很多大公司都瞧不上的?!?br />
    陳諾笑了:“這個主意好!你有認(rèn)識的人么?”

    三言兩語,這事兒就讓劉打工人來張羅了。畢竟好歹在教育圈混了幾年,現(xiàn)在大大小小的,也是八中這個改制明星典范學(xué)校的教務(wù)主任,自然認(rèn)識一些系統(tǒng)內(nèi)的朋友的,找個地方幫陳諾報個成人高考的名,真正是再簡單不過了,無費就是幫忙跑跑腿遞材料的事兒。

    “你的資料和檔案……嗨,你不用準(zhǔn)備了,你就是本校的學(xué)生,你的資料學(xué)校都有,我復(fù)印一份兒,這事兒我給你辦妥了就行了?!眲⒋蚬と藬[擺手。

    辦完了事兒,陳諾就往劉昂辦公室的沙發(fā)上一靠,抽了根煙,笑道:“老劉,最近還去酒吧玩兒么?”

    “不去了!”劉昂臉色先是一抽抽,眼神往門口飄了飄,低聲道:“那事兒你可別在學(xué)校說??!”

    頓了頓,劉打工人才笑道:“那個,我妹妹在單位給我介紹了一個,最近剛見了兩回面,人還挺好的,基層街道政府的公務(wù)員,家里也都是本地的小戶人家。人也挺溫柔的,我就先處著唄。”

    陳諾樂了:“老劉,你這總算是到站了啊?!?br />
    “哎呀,先處著,先處著?!崩蟿⒆炖镫m然這么說,其實眼睛眉梢里滿是笑意,顯然對現(xiàn)在這個對象還是很喜歡很滿意的。

    “找機會一起吃頓飯,帶給我瞧瞧唄,我看看未來的劉大嫂是啥樣兒?!?br />
    且不說之前自己當(dāng)主任這個事情都是陳諾幫忙辦的。

    就說是之前弄的那個電動車的購車券當(dāng)福利,就讓老劉很是在學(xué)校的教職工之中留下了不少好口碑,校領(lǐng)導(dǎo)也說他這個事兒辦的不錯,一分錢不花還給大家弄了很實惠的福利。

    還隱隱的含帶了一些社會資本贊助教育的“高大上概念”。

    老劉雖然沒撈錢,賬目做的也非常仔細(xì),但是,其實煙酒之類的也總是收了一些實惠的——國人辦事么,就這樣的。

    老劉不貪心,膽子也不大,前后銷售了兩千臺電動車出去,那么大一個項目,自己最后就收了車行送來的幾條煙幾瓶酒,還有就是車行的人請老劉吃過兩頓飯而已。

    算是清廉了。

    關(guān)鍵是,這事兒不花學(xué)校不花教育公司一分錢,還給大家弄了福利,在領(lǐng)導(dǎo)面前,那是加分的啊。

    老劉如今算是明白了,陳諾是個有本事的。

    守著八中這個地盤,哪怕就當(dāng)個小主任——但凡有好處,放著老孫在八中,陳諾就少不了會照顧八中的,自己也會混的不錯。

    陳諾和老劉扯了會兒閑話,溜達(dá)到老劉身邊兒,看著他電腦上切換收起來的“傳奇”界面,笑道:“老劉啊,少肝一點兒吧,這種游戲不砸錢就都是小透明?!?br />
    “我知道,害,玩家私下交易一把屠龍刀都……這個數(shù)!我就想著那天也弄到一把,轉(zhuǎn)手就賣給個土豪,買臺車都夠了。”

    閑話聊完,陳諾想了想:“對了,過兩天我一個朋友結(jié)婚,你也來玩兒吧?!?br />
    “???”老劉一愣。

    “車行的老板,吳磊,磊哥,大光頭那個……哦,現(xiàn)在不是光頭了?!?br />
    “哦哦哦,磊總??!那必須去!之前弄購車券的事兒打過交道,我還跟他喝過酒呢?!?br />
    “嗯,磊哥家里親戚不多,結(jié)婚咱們都去,給他弄熱鬧點兒的。明兒我讓他給你弄份請柬過來?!?br />
    “不客氣不客氣,別送請柬了,這么冷天兒的跑來跑去折騰,你告訴我日子,那天我準(zhǔn)到?!?br />
    ·

    約莫半個小時,陳諾從老劉的辦公室溜達(dá)了出來,然后躲躲藏藏的下了辦公樓……他其實挺怕遇到老孫的。

    到了樓下,穿過教學(xué)樓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

    張樹華跟著在教室里坐了有一節(jié)課了。

    今天第一天“上班”,其實是心里有些好笑和好玩的心態(tài)的。

    沒想到這才多久,自己就跑回來坐在八中的教室了。

    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其實是在做一些教學(xué)的調(diào)研筆記。

    講臺上講課的老師,他也都認(rèn)識的。教物理的陳老師,喜歡瞪眼罵人,很嚴(yán)厲,但從來不打孩子,而且檢查作業(yè)賊認(rèn)真的那種。

    八中的教師隊伍底子一般,陳老師也不是什么很優(yōu)秀的老師,教學(xué)水平不上不下,一般吧。

    但做事卻很認(rèn)真的。

    這是高一(三)班。這幫孩子也就從初中升上來才不到一年時間而已。

    自己其實比他們能大多少歲啊……可現(xiàn)在看他們,就真的像看孩子一樣了。

    第一節(jié)課是教學(xué),第二節(jié)課就是做試卷了。

    做卷子的時候,陳老師對坐在后排旁聽的張樹華笑了笑,然后自己就坐在講臺上翻起了書。

    張樹華想了想,干脆起身走到了前面,彎腰下去低聲道:“陳老師,咱們出去抽根煙不?”

    陳老師一聽抽煙,剛要瞪眼,隨機立刻反應(yīng)起什么了,笑著擺擺手:“你去你去,哎!當(dāng)初看來管你們不夠嚴(yán)……你是不是早就學(xué)會抽煙了!”

    “沒!后來學(xué)的,后來學(xué)的……”

    張樹華陪著笑,彎腰走出了教室門,來到后面角落里,才點了根煙,沒來得及抽呢,忽然背后就被人輕輕踹了一腳,就聽見一聲厲喝:“干什么了??!偷偷抽煙?。 ?br />
    張樹華嚇的一個激靈,頓時身子就一哆嗦,手里的煙也嚇的掉地上了。

    剛好早上下過雨,地上一個水坑,一根玉溪,一口沒抽呢,掉水里了。

    張樹華心中那個氣?。?br />
    玉溪啊,挺貴的了!

    自己平時都舍不得抽的,這不是回來上班,才兜里裝了一包留著給老師敬煙的時候能拿出來用的么。

    回頭就要喝罵,看著背后那個笑得賊兮兮的笑臉,張樹華一愣:“陳諾?”

    陳諾笑道:“你這是被大學(xué)開除了,回來復(fù)讀了么?班長?”

    ·

    是的,張樹華,原來高中的那位班長。

    因為跟陳諾一起參加那個“接待小組”,陳諾把名額給了他一個。

    就此改變了這位班長大人的人生命運。

    通過努力表現(xiàn)——好吧,主要是給妮薇兒當(dāng)跟班當(dāng)?shù)暮?,嘴巴?yán)。于是搭上了教育公司,成了公司的委培生,大學(xué)四年的學(xué)費都有公司報銷。

    等于還沒上大學(xué)的時候,未來工作都找好了。

    對的,班長大人,大名不叫龔聚仁,也不叫梅銘字,不叫吳明……

    人家叫張樹華。

    這名字好!進(jìn)公司的時候,教育公司的一個老總知道了,還笑著說過:“十年育樹,百年育人,培育華夏英才!樹華!好,這個名字,說明你天生就是要干教育的。”

    好不好的,班長自己其實也十多年沒覺得自己名字到底哪兒好。

    不過領(lǐng)導(dǎo)說好,那就必須好了,不好也得好啊!

    而班長更知道,那位副總之所以這么對自己態(tài)度和善,主要是因為,看過自己進(jìn)公司的履歷,自己給妮薇兒小姐當(dāng)過助理。

    妮薇兒小姐是那位外國董事的助理。

    自己是妮薇兒小姐的助理。

    四舍五入,等于自己也是那位外國董事的班底了唄。

    而且,班長其實心中還有個遺憾的。

    正式上大學(xué)當(dāng)了委培生之后,在公司里的關(guān)系,其實就不再是妮薇兒的跟班助理了……

    其實有點心中遺憾的。

    妮薇兒那是股東的身邊人啊,跟在妮薇兒身邊,那未來的發(fā)展多好……

    華夏人自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觀念:距離領(lǐng)導(dǎo)身邊越近,越容易被提拔啊。

    如今倒是委培手續(xù)妥當(dāng)了,自己也參與了公司的一個教學(xué)調(diào)研項目了……

    可是自己的老上司,妮薇兒小姐,那是有倆月沒見著了啊。

    自己沒根底的一個人,若是長期沒了后臺,怕是將來畢業(yè)了進(jìn)公司,也是坐冷板凳的份兒。

    心中著急也沒辦法……

    一看到陳諾,班長先是一驚,然后再是一喜!

    驚的是……這小子不是失蹤一年了么?啥時候回來的?不是!他還活著?不是都傳說他死外面了嘛?

    喜的是……

    忽然腦子念頭一轉(zhuǎn)……

    這小子,跟妮薇兒,那是……

    有一腿的??!

    自己當(dāng)初可是親眼瞧見在酒店大廳里,妮薇兒小姐主動親了他一口的!

    妮薇兒小姐后來還跑去他家里,跟著人家老太太屁股后面轉(zhuǎn)呢!

    “陳諾,你這是回來多久了?你之前這一年……”

    “出去辦點事兒,辦妥了就回來了,家里的事兒比較復(fù)雜,就不跟你多說了?!?br />
    “哦哦哦,行行行,哎呀,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班長搓了搓手,又摸出煙盒來:“抽一根?”

    “……算了,剛掐,我剛從老劉那兒出來?!?br />
    老劉?

    班長腦子一轉(zhuǎn),頓時會意,哦,劉主任啊。

    自己也是八中畢業(yè)出去的,還是八中的資方教育集團的嫡系委培生呢,回八中見到劉昂,也是規(guī)規(guī)矩矩客客氣氣的喊一聲劉主任。

    瞧瞧這稱呼,堂堂學(xué)校教務(wù)主任,在人家這兒,就是一聲:老劉。

    一想也對……

    就憑這小子跟妮薇兒小姐的關(guān)系……啊對了,還有和孫可可和孫校長的關(guān)系。

    老劉……可不就是老劉么。

    陳諾婉拒了班長的煙,其實最近他已經(jīng)在刻意的減少抽煙了。

    不為別的,家里有孩子了,身上煙味大了,孩子不喜歡。

    兩人聊了會兒,陳諾才知道,班長這是混的不錯。

    委培生,在大學(xué)第一年,就參加了教育公司弄的一個教學(xué)調(diào)研項目。

    每個月回到中學(xué)校園來,調(diào)研中學(xué)教學(xué),收集現(xiàn)場教學(xué)資料,教學(xué)進(jìn)度……

    這種事兒吧,其實就是教育公司為了鍛煉委培生弄的一個項目,沒有任何短期收益。

    但除鍛煉人之外,長期看來也不是無用功,畢竟做教育公司教育產(chǎn)業(yè)的,對教學(xué)調(diào)研多做一些,也算是一家教育公司的底蘊。

    其實陳諾對八中背后的這家教育公司并不反感的。

    至少這家公司做事還行,雖然也是賺錢,但是事情也是真的在做。

    不是別的那種胡弄個教學(xué)資質(zhì)然后蒙騙學(xué)上家長賣文憑的路子。

    聊了會兒,說起陳諾來學(xué)校的事兒,班長聽了兩耳朵后,忽然就眼睛一亮!

    “這事兒,你找我辦就行了??!不就是找個地方報個成人高考么,其實就是跑腿的事兒,行了,這事兒我來幫你弄吧,回頭我去找劉主任要你的資料,然后我?guī)湍闳竺秃昧恕?br />
    咱們教育公司也做社會培訓(xùn)的,也搞了幾個成人教育中心,也就是給想?yún)⒓映扇烁呖嫉纳鐣系膶W(xué)生搞培訓(xùn)班上課,數(shù)理外,語外物,都有班的,交錢報名就能上,然后最后高考前報名也是我們那兒代辦。

    我在公司的一個同期委培生,和我玩兒的不錯,就分在了一個成人教育中心實習(xí)呢,回頭我就幫你把資料送過去,你什么都別管了,到時候辦妥了,我給你把資料送家里去。”

    正想著怎么能重新抱上妮薇兒小姐這個小公主的大腿呢。

    這不,這附馬爺就在跟前兒呢。

    陳諾點點頭,想了想,笑道:“好,那行,我先謝謝你。

    那個……過兩天你有空么?

    我一個朋友結(jié)婚,你來玩兒唄。

    哦,我那個朋友你不認(rèn)識,但是伴郎團你都認(rèn)識。

    我,咱們班的羅青羅大少,還有以前高三的浩南哥張林生,都在。你就過來玩兒唄。

    我們下午一起打打牌喝喝酒什么的?!?br />
    班長原本還想婉拒——結(jié)婚的人自己又不認(rèn)識。

    但一聽后面的話,倒是沒問題了。

    羅青那是同班同學(xué)啊。

    張林生,那也不是外人。一起在老蔣家補過課的。

    都是同學(xué)。

    說到最后,陳諾又補了一句:“妮薇兒應(yīng)該也會去的……”

    那就成了!

    必須去?。?br />
    腿斷了都要去?。?!

    能不能重回老板的身邊,就是這個機會了!

    當(dāng)個普通委培生,參加什么教學(xué)調(diào)研有什么意思,參與這個項目的公司委培生有二十八個!

    而且自己明擺著沒有靠山,被邊緣化的。

    不如想辦法回到妮薇兒身邊當(dāng)個助理跟班啥的。

    ·

    兩天后。

    2002年12月19日。

    早晨七點半的時候,在吳磊家——其實就是車行后面的那個住處。

    男方的人馬已經(jīng)集結(jié)完畢。

    磊哥一頭烏黑锃亮的短發(fā)!

    都是真的!

    嗯,對外說是自己花了大價錢去植的頭發(fā)。

    幸好如今老百姓其實沒啥懂的,不知道植發(fā)技術(shù)不可能弄出這么一頭烏黑锃亮柔順密集,同時又長度足夠的頭發(fā)來。

    就算能,那也是買房子都弄不起的價錢。

    其實街坊鄰居或者親戚朋友里,也有飽受脫發(fā)之苦的人問過的,磊哥就含糊其辭說是去了國外弄的,花了很多錢。

    別人一聽,要去國外,還很多錢……也就不多打聽了。

    磊哥今天怎么說呢……

    這叫:人配衣裳馬配鞍,狗戴鈴鐺跑得歡!

    嗯,后半句不太對,無所謂了。

    一身黑西裝,里面白襯衫,熨燙得筆挺,昨晚磊哥家的二姐和姑媽忙活了一個晚上,連襪子都熨燙的筆挺。皮鞋擦得锃亮。

    領(lǐng)帶其實有點拉跨,大紅色的。

    以陳諾二十年后的眼光看來,實在有點鄉(xiāng)村氣,不過……結(jié)婚么,不用紅色的用啥?圖一個喜慶。

    胸花別好,頭發(fā)上還抹了些發(fā)膠著哩水啥的,磊哥站在大家面前的時候,先不說什么西裝革履之類的詞兒,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股子香氣撲鼻。

    就是眼袋有點重,眼眶兒有點黑。

    頭一晚上,磊哥帶著張林生朱大志還有羅青等兄弟,一起在外面喝了場暖房酒,鬧到后半夜三點才回去睡,睡下沒兩個鐘頭就爬起來了。

    陳諾沒跟他們喝暖房酒,所謂的“告別單身之夜”的節(jié)目,也一概不參加。

    瞧不上!

    咱都是當(dāng)?shù)娜肆耍桓@幫單身狗去湊熱鬧。

    房間里,陳諾領(lǐng)頭,張林生,朱大志還有羅青,都是一人一身西裝,旁邊陪著當(dāng)伴郎團。

    這個念頭,還沒有流行“伴郎團”,但是卻硬讓陳諾給弄出來了,磊哥覺得也挺好,人多還熱鬧呢。

    出門的時候,大志在門口就放了鞭炮,劈里啪啦之中,還彩紙亂飛,旁邊攝像師一路跟著拍著,就上了車。

    頭車是羅青贊助的,把羅大鏟子羅老板本人的座駕開來了,一輛這個年代還算很拉風(fēng)很有派頭的大奔馳,車身漆黑锃亮。

    前車窗上貼了個大大的紅雙喜,兩邊倒視鏡都扎了紅飄帶。

    后面跟的車隊就雜了,一輛悍馬H2,一輛帕薩特,一輛別克商務(wù),后面還跟倆寶來,都是磊哥的老朋友開來助陣的。

    一溜車隊浩浩蕩蕩出發(fā),奔赴女方家。

    新娘子朱曉娟的家在城南老城區(qū)的一個老小區(qū),路窄開不進(jìn)來,車隊只能到路口就停下,步行五十多米。

    磊哥平時都是一副混不吝的青皮樣兒,今天走路卻有那么點腿軟的樣子。

    咬牙鼓著腮幫子,仿佛還在給自己打氣。

    陳諾跟在身邊兒一邊笑一邊和張林生他們抽煙,還給街坊鄰居遞煙遞糖什么的。

    磊哥有排面,遞煙遞的都是華子,喜糖塞過去也都是一包包的塞。

    提前買好了二十箱華子,還有一面包車的費列羅巧克力喜糖。

    在這個年代,達(dá)官貴人家庭不敢說,在老百姓這兒,就是頂格的排面了。

    金陵也算是大城市,迎親沒有太多的繁復(fù)規(guī)矩,什么過多少關(guān)什么的,沒那么多。

    就兩道門。

    女方家的大門,和新娘子的閨房門。

    大門好進(jìn)。

    朱曉娟和朱大志姐弟倆沒了爹媽,家里其實沒長輩,找的娘家的親戚來幫忙,兩個也不知道是姨還是姑的,沒太阻攔,陳諾隔著門縫兒賽了幾個紅包,就開門了。

    二門,也就是新娘子的閨房門,攔了半天。

    大概是朱曉娟平日里人緣好,閨蜜也都親近,特別愛鬧騰。

    尤其讓磊哥無語的是,在房里挑頭兒鬧事的不是別的……

    是夏夏!

    是的,為了配合男方的“伴郎團”,女人也只能弄個“伴娘團”,朱曉娟的好閨蜜姐妹就倆人,人不夠,就把夏夏拉來湊數(shù)了。

    夏夏那是什么人?

    說句不客氣的話,若是不動用武力的話,光憑嘴巴說,能把門外這幫男的忽悠死!

    除了陳諾之外,有一個算一個!

    片刻功夫,外面伴郎團準(zhǔn)備好的紅包全塞進(jìn)去了,一毛不剩。

    幾個包好的大紅包,也都貢獻(xiàn)進(jìn)去了。

    紅包塞夠了,里面的姑娘們又開始出幺蛾子了。

    什么真心表白,什么男德,什么你賺錢養(yǎng)家,我負(fù)責(zé)貌美如花,諸如此類。

    反正結(jié)婚喜慶,瞎胡鬧玩兒。

    磊哥一腦門子汗珠子,說了無數(shù)這輩子都沒講過的肉麻話。

    末了,里面提出最后一個要求了。

    “來點有文化的詞兒!都說磊哥文武全才,不能讓人看扁了!”

    好么,一聽就是夏夏的聲音。

    有文化的詞兒?

    磊哥求助的去看陳諾,陳諾看張林生,張林生看羅青……

    有一個算一個,全特么的學(xué)渣出身?。?!

    至于朱大志……

    人家正牌技巧畢業(yè),學(xué)的是機修!

    何況,這個日子,你敢讓朱大志張嘴???。?!

    “咳!”旁邊一聲輕咳嗽,繞出來一位。

    班長大人啊。

    嗯,班長其實沒等晚上,早上就來了,美其名曰來幫忙。

    班長不傻……自己高中里最有本事的幾個同學(xué)都在這兒了,處好了關(guān)系,以后都是自己的人脈!

    “你跟著我說……”班長湊到磊哥面面前。

    磊哥立刻一精神,在班長的耳語之下,就大聲道:“夢里尋他千百度……燈火闌珊處……”

    里面安靜了一下:“不行!什么百度!不要百度!”

    然后又聽見夏夏道:“磊哥,曉娟姐說要你保證以后只對她一個人好!”

    班長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又湊到磊哥耳邊講了一句。

    磊哥立刻大聲吼了出來:“今后,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

    許是人多鬧騰,里面沒聽清楚:“什么,說什么?沒聽清!”

    旁邊朱大志不干了!

    大志等了半天,腦袋都出汗了,聞言就開口搶話:“姐!我姐夫說,以后只嫖你一個!”

    ……

    門終究還是開了……

    朱曉娟自己開的!

    開門沖出來,新娘子抓這個晾衣架,對著自己親弟弟朱大志那個揍?。?!

    磊哥站旁邊看著,任憑朱曉娟抽了二十多下,才上來攔住,然后干脆一咬牙一跺腳,走你!

    不講規(guī)矩了,橫抱著朱曉娟,就沖出了朱家。

    朱家沒長輩,不用敬茶什么的,出門就上車,后面人群一路攆著追著,熱熱鬧鬧集體上車,完成了接親。

    下午的時候,一伙人在家里打牌的打牌,喝茶的喝茶,吹牛的吹牛。

    八中畢業(yè)的幾個湊一桌打了一下午的扎金花。

    班長輸了二百塊錢,但是卻樂的眉開眼笑。

    晚上的婚宴,沒找五星級大酒店。

    羅青介紹的一家酒樓,老板是羅大鏟子羅老板早年的一個老兄弟,羅青管人家叫叔叔的。

    直接包了一層來辦婚宴。

    氣球彩帶和標(biāo)語,臨街扎了一大排。酒樓自己有停車場,也好用。

    磊哥拉著朱曉娟在門口迎親,鞠躬鞠的跟三孫子似的,頭昏腦脹,旁邊攝像師攝影師那兒閃光燈就沒停過。

    到了婚宴開始后,上臺的時候,陳諾察覺到磊哥有點腿軟:“咋了磊哥?”

    磊哥嘆了口氣,看著陳諾,認(rèn)認(rèn)真真的回了一個字:

    “餓!”

    ·

    晚上磊哥喝大了。

    沒有像別人結(jié)婚敬酒時候,弄的白水摻酒。

    磊哥全用的真酒!

    金陵是蘇省的省會,不流行用什么茅臺五糧液,就是本土的洋河。

    挑最高檔的買了十箱。

    磊哥敬酒到一半的時候就打晃了,后半程都是陳諾和張林生在旁邊一左一右的架著完成了敬酒。

    最后回到新房,都是大志給背上去的。

    進(jìn)門后,一群年輕人兄弟姐妹的湊在客廳熱鬧,磊哥被弄到床上躺著。

    陳諾拍了拍磊哥的手背:“兄弟啊,你這就算是完成人生大事了?!?br />
    磊哥這會兒算是緩過來一些了,起來喘了口氣,卻忽然看了看門外,壓低聲音道:“有個事兒,我今天喝多了,忘記告訴你了?!?br />
    “什么?”

    “今天,孫校長來了。”

    陳諾一愣:“什么時候?”

    “就晚上,你們喝酒的時候,孫校長來了一趟?!?br />
    磊哥嘆了口氣:“老孫給我隨了個紅包份子,然后還給了我一張銀行卡,說是……當(dāng)初借的二十萬,剩下的尾款都在里面了?!?br />
    陳諾點了點頭,沒言語。

    當(dāng)初老孫高利貸的事兒,自己讓磊哥出面借錢給老孫的那檔子事兒,還是一年多前了。

    二十萬不是小數(shù)目。

    老孫雖然當(dāng)了校長,但是他是真的正派人,不會吃拿卡要,就靠那份教育公司給的薪酬,雖然不低,但是一年多要弄出二十萬出來,也著實是吃力的。

    估計也是沒少咬牙想辦法。

    陳諾問道:“他……怎么不留下吃飯?也沒說別的?”

    磊哥嘆了口氣,低聲道:“錢的事兒,其實老孫已經(jīng)明白過來了,他和我說:他孫家不想欠你的。而且,他知道你在里面,就不進(jìn)去了?!?br />
    陳諾不言語了。

    老孫的意思其實很明白了。

    雖然沒明說什么“以后不許騷擾我女兒”之類的話。

    但,意思已經(jīng)到了。

    ·

    鬧洞房的熱鬧陳諾沒參與了,磊哥也喝的差不多了,大家意思了一番也就散去,把時間留給一對新人了。

    至于是當(dāng)晚造人,還是兩口子趴在床上數(shù)紅包,那就不為外人而知。

    陳諾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很晚了。

    家里安安靜靜的,鹿細(xì)細(xì)已經(jīng)睡了——睡在了陳諾的房間,陳諾的床上。

    不過陳諾卻是住到了遠(yuǎn)來小葉子的房間。

    家里的其他幾個,都主到對門去了。

    不是陳諾不想和鹿細(xì)細(xì)一個屋,而是鹿細(xì)細(xì)的神智不敢徹底清醒——哪怕是灰貓說了沒事兒,鹿細(xì)細(xì)卻是不肯信。

    所以分房了。

    因為,鹿細(xì)細(xì)怕自己神智不全的時候,半夜爬起來把躺在身邊的陳諾給掐死。

    其實也不是不能現(xiàn)在就徹底清醒,但鹿細(xì)細(xì)告訴陳諾,她總覺得自己好像還有一道關(guān)卡沒過。

    現(xiàn)在就徹底釋放神魂出來恢復(fù)的話,好像內(nèi)心深處就提醒自己,會錯過什么很重要的機會。

    ·

    晚上的時候,陳諾躺在床上,黑暗中原本瞪大了眼睛的,但是不知道何時,卻一點一點的閉上了眼皮。

    然后……陳諾發(fā)現(xiàn)自己,做夢了!

    ·

    他很清楚自己是在做夢!

    這種夢中的清醒意識,讓陳諾立刻瞬間警覺起來——可卻偏偏就是不醒。

    “夢”中,陳諾仿佛走過一條走廊……

    準(zhǔn)確的說,是飄過一條走廊,他看不見自己的身子,而是仿佛就是鏡頭畫面一般,掃過一條走廊。

    走廊上滿是血腥,殘破的尸體!

    血腥氣撲鼻而來!

    走廊看起來很陰暗,但是卻帶著幾分冰冷的科技感,就仿佛是某種建造的基地。

    走廊的盡頭,一道閘門仿佛是被強行轟開的,半邊門殘破的倒塌在一旁。

    里面是一個巨大的房子,大廳。

    圓拱形的天花板,很高很高。

    大廳里,尸體堆積如山?。?br />
    一聲聲怒吼和咆哮的聲音傳來……

    一座高臺之下,幾個身影簇?fù)碓谀莾?,互相扶持著?br />
    中間一個大吼著,用雄壯的身子沖在前面,同時低沉的吼聲落入耳朵里:“快走!我擋住他?。。 ?br />
    兩個身影被他隨手摔了過來,呼啦一下就穿過了夢中的視線,落到了門外去。

    而夢中,陳諾的視線,能看見高臺上隱約是一個人影,但是光線卻扭曲了起來,怎么都看不清面貌和體型。

    而臺下那個雄壯的背影,身上穿著一件背心式樣的作戰(zhàn)服,手里卻提著一把殘破的利刃,皮靴上沾滿了鮮血和碎肉。

    瘋狂的怒吼著,大步?jīng)_向高臺……

    轟??!

    一聲巨響之后,大廳似乎狠狠晃動了一下!

    然后,高臺上的那個人影,忽然爆發(fā)出了無數(shù)的尖銳的光芒來,密集的轟向了高臺下的那個雄壯背影!

    雄壯的背影頓時被無數(shù)道光芒射穿,整個人站在那兒,仿佛一個“大”字形狀,張口咆哮,卻瘋狂的揮舞手里的殘破的利刃去徒勞的格擋!

    終于……

    撲通,他跪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夢中的視角忽然晃動了一下,天旋地轉(zhuǎn)

    視角忽然變成了在高臺上的位置,居高臨下的看著……

    而那個雄壯的身影,就跪在高臺的臺階上,一手捏著利刃,死死的撐在地上,低著頭,呼哧呼哧的喘息著。

    他的身上,背心式的防護(hù)服已經(jīng)被戳穿了無數(shù)個窟窿,血肉模糊。、

    但是裸露出來的血肉,卻在飛速的愈合……

    只是外傷的愈合,卻讓這個雄壯的身影的氣息,反而卻虛弱了下去。

    噠!

    夢中的視角里,下面的,一只腳邁出。

    在夢中的感覺,就仿佛陳諾自己變成了高臺上的那個身影,他就這么“看”著自己邁出了一步,然后兩步,三步……

    走到了那個雄壯的身影面前,忽然輕輕的一勾手指。

    周圍幾根鋼筋飛速的斷裂射了過來,立刻將這個人扎穿!

    鮮血汩汩流淌,這個人低著頭低吼著,然后……他伸手捏住一根鋼筋來,一點一點的從身上抽出來,鮮血濺灑的到處都是,這個人卻似乎不肯放棄,抽出一根,然后是再一根……

    傷口依然還在愈合,但是顯然愈合的速度變得緩慢了許多。

    “我……死……都不懂……為什么!”

    終于,這個人抬起了頭來,猙獰的表情,帶著絕望的眼神,看向了夢中的視角……

    撲通一下,他仰面往后,從高臺上跌了下去……

    陳諾在夢中,忽然心中狠狠一抽搐??!

    就在他抬頭的瞬間,陳諾看清了這個雄壯漢子的面貌……

    是……

    磊哥!

    瞬間,一股情緒瘋狂的爆發(fā)了出來!

    夢中的陳諾瘋狂的怒吼著,但是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轉(zhuǎn)過來!

    轉(zhuǎn)過來!!

    到底是誰殺了磊哥?!

    他瘋狂的情緒翻滾著,卻等待著這個“鏡頭視角”能不能再次翻轉(zhuǎn),讓他能看清這個夢中殺死磊哥的人是誰……

    隨著腳下的步伐再次邁出,陳諾仿佛依然是用了這個高臺上的人的視角,一步步的走下去。

    忽然,腳下仿佛踩到了什么。

    低頭看了看,是一只手,手里還捏著一把匕首,但是匕首上已經(jīng)崩裂了幾個口子。

    順著手看去,卻看見一個人匍匐在高臺的臺階上,身上的作戰(zhàn)防護(hù)衣已經(jīng)殘破的如同破抹布一樣,千瘡百孔。

    肩膀被打穿了,血肉模糊,還露出了可怕的斷裂的骨頭。

    這人翻了翻身子,氣若游絲一般,然后,努力扭了一下脖子,卻抬起半邊臉來盯著夢中的視角。

    “……為……什么?!?br />
    說完,他閉上了眼睛,氣絕。

    陳諾在夢中,卻覺得心中如墜冰窖!

    這個人……是張林生??!

    他瘋狂的試圖轉(zhuǎn)換視角,但是夢中的視角卻仿佛不聽他的指揮……

    眼光掃過周圍……

    陳諾赫然看見,大廳的墻壁上,掛著一個人!

    一根粗大的長矛,將一個人釘在了墻壁上,就掛在了立柱旁!

    那個人已經(jīng)死掉了,耷拉著腦袋。

    但是依然能依稀看清楚面容……

    是……

    老蔣!

    隨后,陳諾看見了趴在老蔣腳下的,是師娘宋巧云!

    高臺的左側(cè),躺在一根立柱下,四仰八叉,只剩下一條腿的,是師兄吳叨叨。

    旁邊死死捏著他的手腕子的,手里還攥著一把劍的,是那個吳叨叨的妻子,那個中年女人。

    拉面館的郭老板,就死在了門口的后面,臨死的時候,他死死的抱著懷里的人——那位郭家的四小姐。

    兩口子抱在一起,卻已經(jīng)被一根鋼筋扎穿。

    陳諾還看見了一些熟悉的面孔……

    船長,死在了十步之外,他的半個身子被切開了,五臟六腑和腸子流的滿地都是……

    西城薰坐在角落里,滿臉是血,手里卻依然捧著一把小太刀,腦袋無力的耷拉著。

    李穎婉就橫在她身前,身邊是一把被切成了兩半的突擊步槍,還有一把已經(jīng)斷裂掉的三棱軍刺。

    妮薇兒則跪在了地上,身體已經(jīng)僵硬,她的額頭被打破了,鮮血流淌了半個身子。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一個身影沖了進(jìn)來,瘋狂的怒吼:“老子不走!老子和你拼了?。?!”

    是大志??!

    陳諾剛看過去,隨后就看見夢中的那個高臺人,勾了勾手指,沖進(jìn)大廳的大志,忽然大吼一聲,身子四分五裂……

    就在他的不遠(yuǎn)處,腳落里,橫躺著的還有司徒二丫她們幾個,南宮鐵柱就坐在地上,腦袋已經(jīng)被劈開……

    陳諾的情緒已經(jīng)爆炸了!

    夢中這般凄慘的場景,仿佛看著他所認(rèn)識的所有的人,都橫死慘禍!

    就在這個時候,陳諾忽然感覺到自己意識開始抽搐!

    他“看見”高臺人緩緩的轉(zhuǎn)過身來,扭頭重新看向高臺。

    這個時候,他才看見,高臺上,還有一個人。

    一個座椅,座椅上坐著一個人,但是……胸口插了一把劍!

    這把劍,把椅中的人刺穿,釘在了椅子上!

    海藻般的長發(fā)黏著血……已經(jīng)無力的耷拉著……

    那雙曾經(jīng)如秋水般柔美的眼眸,此刻卻是空洞的看著前方……

    陳諾出奇的,瞬間情緒就被壓倒了冰點。

    他不再試圖說話,不再試圖控制夢中的視角,而是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著,死死的等待著!

    他等待著,看看這個視角會不會能出現(xiàn)一絲轉(zhuǎn)變!

    然后……

    他眼前一黑,從夢中醒來。

    睜開眼后,陳諾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額頭,后背,全是汗水!

    陳諾面色猙獰,深吸了口氣,就在黑暗中冷冷道:“控制我的思維,讓我做出這么一個噩夢來……你是誰!!”

    他眼神變了變后,忽然無聲無息的將房間弄開,身子飛速的竄上了樓頂!

    與此同時,陳諾并沒有忘記操控一絲精神力已經(jīng)飛速的游離出來,滲透墻壁朝著旁邊鹿細(xì)細(xì)的房間而去。

    ·

    天臺頂上,夜晚似乎寂靜無聲,只有遠(yuǎn)處的樓宇燈火點點。

    陳諾站在樓頂,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電將軍?”陳諾皺眉。

    然后他飛快搖頭:“不,你不是電將軍。你是誰?”

    然后,他再次皺眉:“你是種子!鹿細(xì)細(xì)是你的選中者,你是那個種子!從南極逃跑出來的那個種子!”

    電將軍靜靜的看著陳諾,輕輕的笑了笑。

    陳諾深吸了口氣,心中卻暗暗的罵人。

    灰貓不是說這個家伙不會出手么?果然那只貓也靠不住啊!

    “你來找鹿細(xì)細(xì)?”陳諾冷冷道。

    “不,我來找你?!?br />
    ·

    “這樣是破壞了比賽規(guī)則的?!?br />
    某個樹下,灰貓趴在那兒,無奈的扭了扭身子。

    就在灰貓的身前,神宗一郎負(fù)手而立,輕輕道:“沒有破壞。我和它只是簡單的合作一次,所以不算破壞規(guī)則?!?br />
    “你其實不用在這里攔住我,我已經(jīng)棄權(quán)了,你們想做什么,我不會阻止的?!被邑埶坪跤行┠懬拥臉幼?。

    “我不信你?!鄙褡谝焕缮裆届o,回頭看了看這只貓:“準(zhǔn)確的說,我們四個,彼此都不會信任何一個?!?br />
    灰貓嘆氣:“你在這里,除了防備我,也是為了屏蔽這里的一切……你想瞞過西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