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們的船頭仍舊是對著西南,按說菲猴的炮艇應(yīng)該從他們的正面駛來才對,但對方居然出現(xiàn)在身后,這太不合常理了。
陳勛面上嚴肅,“如果我所料不錯,他們應(yīng)該是昨夜就盯上了我們,然后繞過我們往北探,看我們是孤身前來,還是只是誘餌。”
趙勤眼神微瞇,“這么一說,與德國船脫不了干系。”
“應(yīng)該是對方叫的外援,只是暫時還鬧不清他們所圖是什么?”
趙勤看著越來越近的船只,丟下一句,“做好戰(zhàn)斗準備,勛哥,你來指揮?!?/p>
說著,便跳下舷梯,對著遠處依舊在領(lǐng)路的虎子吹了個口哨,虎子再度躍起翻身,下一刻直直往船的方向游來,
等到游近,趙勤才認出來是二虎,“通知大虎…,我需要你們的幫助,去吧?!?/p>
二虎再度遠游,趙勤回到舵室,對著開船的章嘉致道,“降速,我們逃不掉的?!?/p>
一般炮艇設(shè)計的最高時速都在30節(jié),是自已船只的兩倍。
此刻的趙勤并不怕,因為與上次不同,這次他的幫手足夠多,只要對方不在第一時間開炮,那最終沉海的必是他們,
陳勛走了過來,將手里的步槍遞給趙勤,“等一下他們肯定會要求我們站在甲板上,到時你跟錢必軍隱藏…”
趙勤搖頭,“估計很困難,哪怕我們五個都現(xiàn)身,也沒人相信,我們這么大的船才這么幾個人的?!?/p>
陳勛皺眉,趙勤說的在理,到時萬一對方炮艇以為已方不夠老實,直接省卻盤查環(huán)節(jié),直接開炮就麻煩了,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趙勤含笑道,“勛哥放心吧,他們百分百會上船檢查?!?/p>
“為什么?”
“你不了解他們,非常的貪婪,在他們看來,我們這艘打撈船并沒有攻擊性,這艘船本身價值不低,他們可舍不得損壞?!?/p>
“這樣的船只他們敢出售?”
“勛哥,菲方現(xiàn)在的體制與我們宋時期有點相似,強調(diào)軍方完全受文官節(jié)制,而那幫子文官一個比一個貪,喝兵血的事不在少數(shù),
這種情況下,當(dāng)兵的日子也不好過,所以我們在對方的眼中就是肥羊,他們不會輕易放過的,
整艘船或許他們不敢出售,但這船上的設(shè)備還是能賣幾個錢的?!?/p>
陳勛正說著,炮艇已經(jīng)靠得很近,依舊如同上次一樣,大喇叭開始叫囂,還是那蹩腳的中文發(fā)音,大意就是說,
趙勤的船只越界,必須要停下接受檢查。
“阿勤…”章嘉致的手已經(jīng)按到了熄火鍵上,
趙勤搖頭,“致哥,不用停,保持現(xiàn)在的速度就行?!?/p>
此刻陳坤和錢必軍也趕了過來,錢必軍手里還握著步槍,章嘉致接過他拋來的手槍,打開保險的同時,對陳坤道,“坤哥,麻煩掌一下舵?!?/p>
趙勤也打開自已手里步槍的保險,拉動槍栓推子彈上膛,對著眾人道,“占據(jù)有利位置?!?/p>
“阿勤,真要讓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抵抗,他們應(yīng)該會開炮的。”
“剛剛不開,現(xiàn)在他們沒了開炮的時間,開干?!闭f著,他來到舷梯處,一個翻身就上了頂部,趴在頂篷上架起步槍。
后邊的炮艇發(fā)現(xiàn)他們沒有停船,有些著惱,有兵士開始掀開炮衣,到現(xiàn)在其實他們還想著以威脅為主,
不過當(dāng)他們通過望遠鏡,清晰的看到有人持槍時頓時有些慌,炮臺開始轉(zhuǎn)動 ,
只是沒給他們炮彈上膛的機會,前邊的一艘炮艇像是突然生了翅膀,就這么直直的原地起飛了。
炮艇的人反應(yīng)不及,好幾人被這樣猛的起飛顛得掉進了海里,
沒掉海里的,這一下頭部撞擊鋼鐵,頭破血流者有之,當(dāng)場昏死者也有之。
后邊的一艘炮艇,親眼見證這一幕的菲猴們,個個目瞪口呆,甚至襠部隱有濕意,人在未知的情況下才是最害怕的,
受到余浪波擊,后艇不僅整個船身打了橫,還差點被掀翻了,
有人在大聲呼叫,好像是讓炮艇快速的離開,因為雙方還隔著一點距離,槍的射程是有限的,所以后艇的指揮員也不怕,勉強站起身,想維持秩序,
只是話還未說出口,突然感覺一道勁風(fēng)襲來,沒等他看清,就感覺自已被車給撞了,而對方頂著他身體,離開炮艇足有十多米,才跌入海里。
艇上的其他人看清了,是一尾巨大的魔鬼魚所為,
這下沒人再敢站起,全部縮在艙內(nèi)瑟瑟發(fā)抖。
趙勤船上,目睹這一切的幾人同樣震驚莫名,他們也沒看清,前艇到底被什么給頂起的,巨大的波浪,讓遠在兩海里之外的已方船只,也搖晃不已。
“是什么?”錢勛就趴在趙勤身邊,不解的問道,
肯定不是虎子,要純從剛剛的力量來看,虎子應(yīng)該還做不到,畢竟追擊的炮艇雖小,但排水量至少有六七十噸了。
“藍鯨?!?/p>
陳勛愕然,隨即想到,“之前我們從日方捕鯨船手里救出的那只?”
“嗯?!?/p>
“哈哈哈,這下過癮?!币幌蚶潇o內(nèi)斂的陳勛,此刻居然也張狂的大笑起來。
兩艇炮艇里仍就清醒的幾人,這一刻怕極了,根本沒有再攻擊的念頭,
頭上有呼嘯的飛行大隊,雖然對方不會投彈,但只要有人一露頭,說不準就會被撞,
上千斤的體型啊,只要被撞必然是骨斷臟碎的結(jié)果,
而水里,還有不知名的大家伙,萬一再被頂一下,自已不想坐飛機恐怕都不行了。
有的人在喊媽媽,有的則已經(jīng)哭了起來。
遠處,幾只虎子并沒有發(fā)動攻擊,反而內(nèi)部吵了起來,叫聲連綿不絕,好似都在埋怨,逼都被大藍一只給裝了,
但它們也知這是沒辦法的事,以它們七八噸的體型,想撼動幾十噸的船還是很困難的,
大藍就不同了,它的體重達到了近200噸,妥妥的一座小山。
顯然炮艇眾人的祈禱沒有起到作用,因為水下的大家伙又一次發(fā)力,如同上次一樣,船只直直的被頂起,好似在空中滯留了片刻,然后又重重的砸向海面,
大藍頂?shù)暮苡兴?,居然能保證炮艇不翻,又有幾人實在是抓不牢,被顛入海中,
入海的第一時間,肯定是往上游,但他們有的受震過大已經(jīng)暈厥,少有保持清醒的,正打算上游,下一刻就被巨大的身影撞著遠游,
那感覺就像是頂在魚雷的頭上似的,直至徹底沒了生命跡像,蝠鲼大隊才肯放棄他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