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老嫗大袖一甩,頓時一口殷紅斑駁的血池滴溜溜迎風(fēng)見長,很快便有數(shù)丈長寬。
沐浴在氤氳的血氣中,定睛細(xì)看,池壁之上,竟有無數(shù)扭動的骷髏頭,長著黑洞洞的嘴,就像張開的曼巴蛇口。
一眼望過去,頭皮發(fā)麻,更有一股淡淡的牽引之力,引得渾身血氣翻涌。
“血池現(xiàn),生靈祭,不好,它們是血鴉一族的人?!?
“這血池是邪物,邪物??!~”
營地內(nèi)頓時一陣騷亂,隊伍自從進(jìn)入西域以來,也有不少西域的修士加入,見狀都是驚恐不已。
“血鴉一族可是黑風(fēng)山一帶近三百年來,崛起之勢最為強勁的勢力,已經(jīng)有圣地的威名?!?
“這老嫗,是血鴉一族的云姝長老!”
恐懼在一點點的蔓延,血鴉一族修血輪之法,需要大量的新鮮血液助推修煉。
凡是血鴉一族的敵人,戰(zhàn)敗的結(jié)果,便是被吸干鮮血,成人干。
沒有敵人的時候,血鴉一族就創(chuàng)造敵人,甚至遠(yuǎn)赴其它地域采集。
數(shù)百年來,黑風(fēng)山數(shù)萬里內(nèi),蠻荒遍地,生靈凋零,很難說與此沒有關(guān)系。
“這位道友,我等未與貴族發(fā)生過節(jié),何故襲我營地?!”魏武立于車頂之上,大聲質(zhì)問。
“何故,哼哼?!?
老嫗眼眸驟冷,喝道:“青牛小賊盜我圣族靈藥,已然伏誅,爾等身為青牛走狗,若是撤了陣法乖乖投降,興許老身還能給你們一個痛快,否則取爾等罪血,令爾等形神俱滅?!?
“什么,大仙死了?”
“不可能,絕無可能!”
“可是血鴉一族,有神橋數(shù)人,還有半步彼岸。”
老嫗話一出,營地的恐慌就更上一層了。
正兒八經(jīng)的神橋境界,在南贍部洲都是隱世不出的存在,鮮有人知。
如此強大的戰(zhàn)力,孰強孰弱,誰又能說得清。
“妖言惑眾!”
魏武指著老嫗怒斥,道:“你休想亂我軍心,青牛仙者受眾生念力庇佑,功德加身,若是羽化歸天,此神像必毀!”
言罷,魏武手上出現(xiàn)了一尊玉質(zhì)青牛神像,其周身有淡淡的金色毫光外放,氣息神圣,染上了神性。
言罷,魏武又環(huán)顧四周,大聲道:“諸位且看,青牛神像不僅絲毫不減衰弱,反而光彩更盛,青牛仙者必有機緣,來人氣急敗壞的模樣,定是沒在青牛仙者面前,討得好處!”
話語鏗鏘有力,自信滿滿。
立時便將這股行將崩潰的恐慌壓了下去。
只是魏武內(nèi)心深處,卻并不是那么堅信,神像之說只是挺住士氣的權(quán)宜之計,是不是真的,他也不清楚。
只知道前幾日這神像突然變得黯淡無光,上面甚至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裂紋,就好像要崩碎了一般。
如此場景從沒見過,但沒過多久,神像又恢復(fù)原先的神態(tài),甚至還放出了金色的毫光,神性盡顯。
今日血鴉一族來襲,瞬間便令他覺的,神像氣息,似乎真的和秦河的狀態(tài)有關(guān)聯(lián),于是出口反駁。
“我家仙者好著呢,身為神橋強者,用造謠惑眾這等低劣的手段,也不怕失了臉面?”這時候,王鐵柱一躍而起也站在了高處,大聲斥責(zé)。
身為青牛仙最近的幾獸之一,它必須站出來。
沉默,就是否認(rèn)。
“老姐殼子心虛了吧你,放馬過來?!碧m博基也勇敢的站了出來,最后還一指王鐵柱:“我家鐵柱要與你大戰(zhàn)三百回合?!?
王鐵柱回頭,嘴角艱難的憋了兩個字“尼瑪~。”
“好好好,都是一幫嘴硬的賤種,那老身就讓你們知道,什么叫絕望!”老嫗?zāi)樕永滟恕?
言罷,它探手一道血色的元力注入血池。
血池再次膨脹,如同山岳一般,遮蔽了大半天空,不大的營地對比起來,就像是一顆雞蛋。
與此同時,血池的氣勢也在攀升,恐怖的氣息震天懾地。
宛如一方地獄,冷意無邊。
“全員,效死力!!”
神馭柱見狀,急忙大吼,老嫗是在全力催動血池,要一擊將大陣擊毀。
于是乎,白光漫天,血池昭彰,都在蓄勢。
下一刻,血池轟然落下,恐怖的氣息壓的所有人呼吸都不順暢了。
“嘭!”
法陣瞬間凹陷,劇烈的明滅不定,雖然阻擋了血池的速度,卻無法完全抵御,凹陷變得越來越大。
凹陷處,龜裂紋就像破碎的冰面一樣,快速擴張。
“頂住,頂住?。 ?
“轉(zhuǎn)移至裂縫處!”
“下死力,下死力??!”
“……”
無數(shù)人驚叫,神橋攜邪器全力一擊,竟能抵?jǐn)?shù)千人合力持陣,恐怖如斯。
恐懼之下,白光耀眼到了極致。
終于,龜裂的裂縫停下了,血池墜落之勢,也止住了。
老嫗?zāi)樕⑽⒁蛔?,對左右道:“還愣著干什么,和我一起破了這烏龜殼?!?
“是!’”
身后十?dāng)?shù)人趕忙應(yīng)命,十?dāng)?shù)血色元氣注入血池。
血池血芒更盛,再次緩緩墜落,停下的大陣裂縫,也重新蔓延,并且明顯有加速的趨勢。
“完犢子!”魏武臉色大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