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做官只為財,撈金撈銀辛苦忙。
石員外郎的家眷都被關(guān)進(jìn)牢房,石夫人正大聲咒罵。
老家伙,藏的夠深的!明面上清廉如水,結(jié)果貪污了這么多銀子,偏生自已一點都沒見著!到底是給了哪個相好的?
這話就冤枉石大人了,他貪污的錢都自已藏著,就是怕家里人露富,走漏風(fēng)聲。硬憋著過的苦哈哈,他準(zhǔn)備致仕后再拿銀子,給兒子鋪路,又安全,又不惹眼。
可惜了,以后都鋪不了了。
牢房里,石夫人每天照三餐的罵,以此泄憤,吃飯速度不免慢了一些,她才啃了幾口饅頭。
正要歇口氣繼續(xù)大罵時,石夫人突然嗆著了,然后一嘔,開始口吐白沫,翻起了白眼。
獄卒眼疾手快,伸手摳喉嚨催吐,幫著石夫人把嘴里的東西弄出來,石夫人被弄的極其狼狽,眼看著嘴上臉上泛起青紫,呼吸都微弱了。
“有毒!”
石家的家眷大喊著,眾人紛紛把手里的饅頭丟了,丟的遠(yuǎn)遠(yuǎn)的。
石夫人被獄卒拖到旁邊的房間,叫大夫來診治,石家長子高喊著,“娘,救救我娘!”
一番兵荒馬亂的搶救后,石夫人勉強吊著性命,還有石家長子剛五歲的孫子,也受了牽連。大人心疼孩子,拿到食物也先喂孩子,導(dǎo)致孩子中毒很深。
憑著牢房里的醫(yī)藥條件,也就是吊命而已。
石家長子又驚又怕,他們都在牢房里了,還有誰會害他們?!難道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獄卒也這么猜,都把手伸到刑部天牢來,可見對方的手段。
若不是早有防備,真叫他滅了口去。
刑部尚書又召見了石家人,但見石家長子,目光閃爍,言辭躲閃,就知道他有話要說。
尚書大人不動聲色,挨個單獨問話,終于問到了石家長子頭上,他迫不及待的說,“大人!我知道父親的一些秘密,只求大人找到秘密后,能找來御醫(yī),保住我母親和孩子的性命!”
石家長子心知,那處秘密藏身點,是父親強調(diào)過無數(shù)次的,只有最危急最緊要的時候,才能去打開。
但現(xiàn)在,就是那樣的關(guān)頭了!就算那地方有金銀財寶,他們身處牢房,性命垂危,又能怎么辦?
保命是最要緊的!
尚書答應(yīng)了他的條件,于是,石家長子吐露了秘密。
石員外郎,在郊區(qū)的一處田莊,留了一些東西,以做東山再起之用。就告訴了自已長子,讓他萬一遭遇不幸,走投無路,再去開啟。
刑部尚書去了郊外,發(fā)現(xiàn)這里有石員外郎提前購置的幾十畝荒地,種了不少果樹,修整的還算過得去。
可東西藏在哪兒呢?
刑部尚書指了指旁邊那個簡陋的墳冢,“那里!”
要不是石家長子指路,他們千算萬算,也猜不到會有東西,藏在墳包里,一般人也不會故意去挖墳。
石員外郎也是頗費心思啊。
那些青壯挖開墳土,棺木里果然是空的,只放了一套帶血衣物,還有幾本冊子。
棺材底下,是一錠又一錠的銀子,鋪滿了整個棺材底。
這么多銀兩,足夠過上富足的生活,而尚書大人眼前一亮,跑去撿起那幾本冊子,抖掉泥土,一翻看。
跟他想的差不多,就是這些年石員外郎跟人私下收受賄賂,自已暗地里記下的賬本。
一共十來年,墨跡從舊到新,金額,牽涉人員,事件,無一不清。
冊子上果然記載了,十來年前,石員外郎收了富商的銀子,把采購景德太子陵寢橫梁和木料的活計,交給對方,對方支付了四十萬兩。
石員外郎一半的錢留下打點環(huán)節(jié),一半的錢交給長官疏通,是實打?qū)嵉氖隆?/p>
馬上就要真正的罪魁禍?zhǔn)琢耍∩袝褚徽?,然后崩潰的發(fā)現(xiàn),石員外郎居然用一個代稱,把最關(guān)鍵的東西,一筆帶過了!
你在上面畫了一個花紋,是什么意思?對方姓花嗎?
刑部尚書接連翻了幾頁,發(fā)現(xiàn)所有涉及到長官的地方,都用了類似的花紋來代替。他明白了,這是石員外郎給自已留的后手。
只有他本人知道花紋代表什么,就有了騰挪的空間。就算他被捕入獄,只要長官肯撈他一把,他也可以胡亂攀扯,混淆視線。
真是個雞賊的。不過再雞賊,也抗不過快刀。
千算萬算的,沒算到對方直接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