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fēng)裹著細(xì)碎的雪粒子打在臉上,驅(qū)散了剛才包間里的暖熱和酒氣。
陳光陽緊了緊身上那件半舊的軍綠棉襖,看向正瞇著小眼,裹緊油光锃亮破棉襖的程大牛逼:“程叔,現(xiàn)在沒外人了,說吧,到底啥藥材讓你老都拿不準(zhǔn),還非得火急火燎跑這兒堵我?”
程大牛逼左右瞅瞅,見四下無人注意,這才湊到陳光陽跟前,壓低聲音。
帶著一股子發(fā)現(xiàn)寶貝的興奮勁兒又夾雜著拿不定主意的焦慮:“大侄子!大買賣!天大的買賣!就在紅星市藥材市場老拐子那兒!剛收上來一批‘老藥’!看著可有些年頭了!”
他搓著手,哈出的白氣在冷風(fēng)里打著旋兒:“好幾個大樟木箱子,灰都積了老厚!里頭雜七雜八啥都有,成捆的干草藥、一些老藥鋪的紙包藥粉、還有些散裝的老蜜丸……品相看著是舊,但保管得還行,沒霉沒爛?!?br/>“關(guān)鍵是里頭有倆玩意兒!”程大牛逼的小眼睛在路燈下閃著精光。
“一盒看著像人參,但那須子、那蘆頭,老叔我瞅著有點吃不準(zhǔn),不像常見的山參、園參,年份怕是不淺!更絕的是還有個小紫檀木盒子,巴掌大,沉甸甸的,鎖頭都銹死了!
老拐子說是一起收來的,死活不肯單賣,非要打包走!開口就要這個數(shù)!”他伸出一根手指頭,用力晃了晃。
“一萬?”陳光陽眉頭都沒動一下。
一萬塊在當(dāng)下絕對是巨款,但以他如今的身家和見識,還不至于被嚇住。
“對!一萬整!”程大牛逼咂咂嘴,“我扒拉了半天,那堆藥材里值錢的東西是有,零零碎碎加起來,我估摸著撐死了值個五六千頂天,剩下那幾千塊,就押在那盒人參和那個打不開的紫檀盒子上頭了!
老拐子那老東西精得很,咬死了不松口。
我尋思著,那紫檀盒子里頭要真是個好東西,比如啥失傳的古方丹藥啥的,那可就賺大了!
可萬一是個空盒子或者不值錢的玩意兒……一萬塊可就打了水漂!這錢不是小數(shù)目,我心里直突突,不敢做主??!
正好瞅見你的車停這兒,就趕緊過來了!”
陳光陽聽完,心中微動。
紅星市藥材市場…老拐子…打包的老藥…打不開的紫檀盒子……
這幾個關(guān)鍵詞瞬間在他腦海中碰撞,勾起了深藏的記憶碎片。
前世,他似乎在報紙上看到過一則不起眼的舊聞,大概就是這個時候。
紅星藥材市場流出過一批被低估的老藥,其中有一個密封的紫檀盒子,被不識貨的人撬開,結(jié)果里面的東西……
一個名字如同閃電般劃過他的腦?!暺芳壈矊m牛黃丸!
這東西在幾十年后,因其用料極致考究(天然牛黃、犀角粉、天然麝香等)、工藝近乎失傳、存世稀少,被譽(yù)為“救命神藥”。
在收藏和急救領(lǐng)域價值連城!
一顆保存完好的老字號貢品級安宮牛黃丸,拍出天價并非奇聞!
“走!去看看!”陳光陽當(dāng)機(jī)立斷,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孫野,開車!”
“好嘞,光陽叔!”孫野立刻跑去發(fā)動停在飯店門口的吉普車。
程大牛逼見陳光陽這反應(yīng),心里頓時有了底,又有些忐忑:“大侄子,你……你看出啥門道了?”
“去了再說?!标惞怅柪_車門,示意程大牛逼和沈知川上車。
吉普車引擎低吼一聲,碾過積雪,朝著紅星市藥材市場疾馳而去。
紅星市藥材市場位于老城區(qū),是一片由老舊倉庫和臨街鋪面圍成的區(qū)域,空氣中常年彌漫著濃郁復(fù)雜的藥材氣味,即使在這臘月寒天,那股子或苦或辛或香的味道也頑強(qiáng)地鉆入鼻腔。
市場里燈光昏暗,人影綽綽,多是些穿著厚棉襖、揣著手、眼神精明的藥販子和采購員。
老拐子的攤位在市場最里面一個背風(fēng)的角落,幾個破舊的樟木箱子敞著蓋,擺在地上,里面堆滿了各種用油紙、草繩捆扎或散放的藥材。
老拐子本人是個五十多歲的干瘦老頭,裹著件臟兮兮的軍大衣,抄著手蹲在攤位后面,臉上溝壑縱橫,一雙眼睛渾濁卻透著商人的狡黠。
程大牛逼領(lǐng)著陳光陽幾人擠過人群,來到攤位前。
“老拐子,人我?guī)砹耍【瓦@位,陳老板!”程大牛逼指著陳光陽。
老拐子抬起眼皮,打量了一下陳光陽。
年輕人,軍綠棉襖,面容沉靜,眼神卻深得很,跟旁邊那個咋咋呼呼的程大牛逼完全不是一個路數(shù)。
他混跡市井多年,直覺這人不好糊弄,但面上還是那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哦,看貨吧。就這些,一萬塊,整堆拿走,不零賣,不還價?!?br/>他下巴朝那幾個樟木箱子努了努。
陳光陽沒說話,蹲下身,仔細(xì)查看起來。
他動作沉穩(wěn),目光如炬,手指翻動藥材的動作帶著一種內(nèi)行的精準(zhǔn)。
成捆的黃芪、當(dāng)歸、黨參,品相確實不錯,年份也足。
一些老紙包里的藥粉,氣味純正,沒有受潮變質(zhì)。
散裝蜜丸蠟封完好……正如程大牛逼所說,單論這些,價值不菲。
他的目光很快鎖定了箱底。
一株用紅繩系著的人參靜靜躺在那里,蘆碗緊密,參須修長,體態(tài)靈動,隱隱透著一股子野性的山野氣息,雖然有些破損,但仍價值不菲!
而最吸引他注意力的,是壓在人參旁邊的一個扁平的紫檀木小盒。
盒子不大,比成年人的手掌略寬,通體深紫近黑,包漿醇厚,散發(fā)著淡淡的幽香。
盒面沒有任何雕飾,古樸大氣。
盒口有一把小巧的銅鎖,已經(jīng)銹跡斑斑,顯然很久未曾開啟。
陳光陽小心翼翼地將紫檀盒拿起,入手沉甸甸,遠(yuǎn)超同等大小木盒的重量。
他湊近仔細(xì)觀察鎖孔和盒蓋的縫隙,雖然銹死,但密封性極好,沒有一絲縫隙。
他的心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動。
錯不了!前世那則舊聞里描述的特征,與這個盒子高度吻合!
里面極大概率就是那萬金難求的貢品級安宮牛黃丸!
而且不止一顆!
那沉甸甸的分量,至少有二十顆以上!
“老拐子,東西不錯?!标惞怅柗畔潞凶?,站起身,語氣平靜,“一萬塊,我要了?!?br/>程大牛逼一聽,雖然早有預(yù)料陳光陽會買,但親耳聽到他這么干脆地應(yīng)下一萬塊,還是忍不住吸了口涼氣,下意識想開口勸再講講價。
老拐子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但臉上還是繃著:“陳老板爽快!那……”
“慢著!”
一個略顯尖利的聲音突然插了進(jìn)來。
一個穿著嶄新呢子大衣、梳著油亮分頭、長著雙三角眼的中年男人擠了過來,身后還跟著兩個跟班。
三角眼男人目光貪婪地掃過地上的藥材,尤其在陳光陽剛放下的紫檀木盒和人參上停留了很久。
“老拐子,你這批貨,我出一萬一!”
三角眼男人直接加價,眼神挑釁地瞥向陳光陽。
他顯然是這里的???,剛才就在附近轉(zhuǎn)悠,看到陳光陽拿起那紫檀盒子仔細(xì)端詳,又聽他說要買,立刻意識到那盒子可能才是真寶貝!
他認(rèn)不出具體是啥,但能讓這個看起來不簡單的年輕人如此重視,絕對值得賭一把!
老拐子一愣,隨即臉上笑開了花,搓著手看向陳光陽:“陳老板,你看這……”
程大牛逼急了,指著三角眼:“姓黃的!你他媽懂不懂規(guī)矩?我們這都談好了!”
“談好了?”姓黃的三角眼嗤笑一聲,“錢貨兩訖了嗎?沒付錢,東西就是無主的!
價高者得,天經(jīng)地義!老拐子,是不是這個理兒?”他看向老拐子。
老拐子唯利是圖,哪管什么先來后到,連連點頭:“對對對,黃老板說得在理!陳老板,您看……”
陳光陽面無表情,眼神卻冷了下來。
他不想節(jié)外生枝,但更不可能讓到手的寶貝飛了,尤其是知道其真正價值之后。
他淡淡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壓過了周圍的嘈雜:“一萬五?!?br/>“嚯!”周圍看熱鬧的人發(fā)出一陣低呼。
一萬五!這價碼在紅星藥材市場絕對算得上驚天動地了!
程大牛逼急得直拽陳光陽的袖子:“大侄子!你瘋啦!那破盒子……”
三角眼黃老板臉色變了變,顯然沒料到陳光陽加價這么狠。他盯著那紫檀盒子,眼神更加熾熱,咬牙道:“一萬六!”
“一萬八?!?br/>陳光陽眼皮都沒抬一下,報出的數(shù)字卻像重錘砸下。
孫野在一旁看得大氣不敢出,沈知川更是緊張地握緊了拳頭。
“你!”黃老板臉都漲紅了,他感覺對方是在故意抬杠,讓他難堪。
“一萬九!”他幾乎是吼出來的,額角青筋都跳了起來。
這幾乎是他能動用的所有流動資金了!
整個攤位周圍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陳光陽身上。
程大牛逼急得直跺腳:“光陽!兩萬塊??!能買一車皮藥材了!那破盒子能值……”
陳光陽抬手,制止了程大牛逼的話。
他目光平靜地看向臉色鐵青、呼吸急促的黃老板,又掃了一眼眼神放光、等著繼續(xù)抬價的老拐子,斬釘截鐵地吐出兩個字:
“兩萬?!?br/>“轟!”人群徹底炸開了鍋!
“兩萬?!我的老天爺!”
“就為那幾個破箱子?里面是埋了金子嗎?”
“這年輕人什么來頭?眼都不眨就兩萬?”
“黃扒皮這次踢到鐵板了!”
黃老板的臉由紅轉(zhuǎn)白,再由白轉(zhuǎn)青,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向陳光陽。
兩萬!
這個價格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他的承受極限,也徹底擊碎了他想撿漏的幻想。
他死死盯著陳光陽,又看看那個神秘的紫檀盒子,臉上肌肉扭曲,充滿了不甘和怨毒。
“好!好!好!”他連說三個“好”字,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
“陳老板是吧?真是財大氣粗!兩萬塊買個打不開的破盒子!我黃某人佩服!”
他往前湊了一步,壓低聲音,帶著濃重的威脅意味:“不過,紅星市這藥材行的水,深著呢!小心……有命買,沒命用!咱們走著瞧!”
撂下這句狠話,黃老板猛地一甩袖子,帶著兩個跟班,鐵青著臉擠開人群,頭也不回地走了。
背影狼狽,卻充滿了戾氣。
老拐子才不管這些,他已經(jīng)被從天而降的兩萬塊砸暈了,笑得見牙不見眼,搓著手對陳光陽點頭哈腰:“陳老板!您是痛快人!大氣!東西是您的了!全是您的了!”
他生怕陳光陽反悔,趕緊招呼旁邊的人幫忙把幾個樟木箱子攏好。
程大牛逼看著黃老板消失的方向,又看看一臉淡定的陳光陽,最后目光落在那價值兩萬的紫檀盒子上,心疼得直抽抽:
“大侄子!你……你這……兩萬塊啊!就為了這么個破盒子?里頭是啥都不知道!萬一……”沈知川也滿臉擔(dān)憂。
陳光陽沒有解釋,只是對孫野吩咐:“把箱子搬上車。”
他俯身,親自將那個沉甸甸的紫檀木盒小心地拿在手中,感受著那份古樸厚重的質(zhì)感。
“程叔,”他這才轉(zhuǎn)向一臉肉疼的程大牛逼,嘴角勾起一絲難以捉摸的弧度。
“錢是死的,東西是活的。有些東西,關(guān)鍵時刻,萬金不換?!?br/>他頓了頓,手指輕輕拂過紫檀盒上冰冷的銅鎖,眼神深邃如寒潭,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
“這里面的東西,是能救命的。保命的東西,再貴,也值?!?br/>寒風(fēng)卷過藥材市場,吹動著陳光陽軍綠棉襖的衣角。
上了車,一行人就朝著東風(fēng)縣的方向開去。
吉普車速度很快,沒多久碾過紅星市郊外覆蓋著殘雪的土路,顛簸搖晃。
車窗外,灰蒙蒙的天壓著枯寂的田野,冷風(fēng)從車窗縫隙里颼颼地往里鉆。
陳光陽坐在副駕上,手指有些發(fā)燙。
指腹摩挲過匣子上冰涼的紋路,咔噠一聲輕響,銅鎖被他掰開。
一股極其復(fù)雜的、難以言喻的馥郁藥香,瞬間在狹小的車廂里彌漫開來。
那香氣仿佛有重量,沉甸甸地壓進(jìn)鼻腔,帶著一股子歷經(jīng)歲月沉淀的冰涼清苦,卻又在深處透出絲絲縷縷難以捕捉的甘醇暖意。
霸道地蓋過了車廂里原本的汽油味和程大牛逼那舊棉襖上的油漬味兒。
“啥玩意兒?香得這么邪乎?”后座上的沈知川忍不住伸長脖子,使勁嗅了嗅。
陳光陽沒說話,小心翼翼地揭開里面那層有些發(fā)脆的暗黃色綢布襯里。
昏黃的、隨著車身顛簸搖晃的車廂頂燈下,匣子里整整齊齊碼放著的,赫然是十幾顆龍眼大小、渾圓烏亮的藥丸子!
每一顆都裹著厚厚一層金箔,在燈光下流轉(zhuǎn)著內(nèi)斂而尊貴的暗金色光澤,如同沉睡的寶藏。
蠟封嚴(yán)實,隔絕空氣,卻封不住那股子仿佛能穿透靈魂的異香。
“我……操?。。 ?br/>一聲變了調(diào)的驚呼,差點把車頂棚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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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3、牛逼藥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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