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紅波見她神色緊張,于是笑瞇瞇地寬慰道,“跟著我走,不會有錯的?!?/p>
說完,他起身離開。
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楊鶴的嘴角,狠狠地抽動了兩下。
張慶明的落馬,傳言都說跟喬紅波有關(guān)。
有很多人說,是喬紅波掌握了張慶明大量的違法證據(jù),為了掩蓋犯罪事實,張慶明一把火燒了辦公樓。
因為直到現(xiàn)在,警方還沒有公布結(jié)果,所以也只是猜測而已。
但通過齊云峰對喬紅波的態(tài)度來看,似乎這種傳言不虛。
齊云峰剛調(diào)來沒多久,倆人連面都沒有見過,喬紅波就策劃著要造他的反,是他天生有反骨,就喜歡起義呢,還是說,喬紅波自已想當(dāng)市一院的一把手?
想到這里,楊鶴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太可怕了!”
喬紅波離開楊鶴的辦公室之后,徑直去了齊云峰的辦公室,推開房門,只見此刻的他,正在翻閱一份報紙。
“齊院長,這會兒不忙。”喬紅波不請自坐,伸手從兜里掏出一盒煙來,抽出一支遞給齊云峰。
“小喬,我待會兒聯(lián)系一下建筑院。” 齊云峰笑瞇瞇地說著,接過了煙,喬紅波又掏出打火機,幫他點燃,噴吐了兩口煙霧之后,齊云峰繼續(xù)說道,“你去跟他們接洽一下,如果能在三五天內(nèi),讓建筑院出一份圖紙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p>
“我明白的?!眴碳t波點了點頭,“不過,老楊之前提的問題,卻也比較現(xiàn)實,如果資金不到位,這樓可蓋不起來呀。”
蓋樓可以,但你的錢必須到位,總不能回頭讓我?guī)湍阆朕k法吧?!
你齊云峰在江淮,有通天之能,想要搞點錢下來,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
有錢就有臟事兒!
我倒要看看,你齊云峰是如何獨善其身的。
“這個嘛?!饼R云峰眼珠晃了晃,隨即將后背倚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我覺得咱們可以,將醫(yī)院的資產(chǎn)抵押,以醫(yī)院的實力,三五年還清賬目,應(yīng)該不成問題的?!?/p>
“市財政的壓力也很大,新書記新市長,江北的情況,一時半會兒也摸不透,咱就別給領(lǐng)導(dǎo)添麻煩了?!?/p>
聽了這話,喬紅波不由得暗豎大拇哥。
這齊云峰還真是敢想敢干呀,所謂的醫(yī)院資產(chǎn),能作抵押物的,就是住院大樓和門診樓了。
萬一有個閃失,齊云峰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他把這項目交給我,然后又去銀行抵押貸款,不就相當(dāng)于,把刀把遞到了我的手里嗎?
如果只是試探我,也不必花這么大的代價吧,齊云峰究竟想要干嘛?
“既然齊院長的心里有了方向,那我就去一趟建筑院。”喬紅波說道。
抓起座機聽筒,齊云峰快速摁了一串的數(shù)字,十分干脆地說道,“喂,我是齊云峰,待會兒我派個人去跟你談點事情?!?/p>
“什么時候呀?”電話那頭的人,十分客氣地問道。
“今天上午過去,下午或者什么時間,你們再約。”齊云峰說道。
“齊秘書,我聽您的安排?!彪娫捘穷^的人說道。
“感謝?!饼R云峰說完,便掛斷了電話,放下手機聽筒,目光看向喬紅波,“小喬,我已經(jīng)跟對方聯(lián)系了,你即刻動身?!闭f著,他拿起紙和筆來,快速寫了一個電話號碼,“到了省城之后,就聯(lián)系他?!?/p>
喬紅波笑瞇瞇地,拿了這張紙站起身來,“行?!?/p>
轉(zhuǎn)身離開院長辦公室,喬紅波忽然覺得,這事兒不對勁兒呀。
今天早上剛剛通過的這項決議,馬上就讓我去省建筑院,要這么迫不及待嗎?
另外,雖然翻建辦公樓不用財政撥款,但正常的報批手續(xù),也得走一走吧?
難道,他把我支得團團轉(zhuǎn),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情不自禁地,向樓梯方向走著。
忽然喬紅波聽到有一扇門里,傳來姚子的聲音,“老師,這病人絕對不是腦死亡,因為這不符合醫(yī)學(xué)上的邏輯!”
“我懇求您,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再努力一下?!?/p>
孟禾沉吟著臉,十分不悅地說道,“小姚你告訴我,醫(yī)學(xué)上的邏輯,究竟該怎么推斷,這推斷以什么為依據(jù),才算是最科學(xué),絕對不會出錯的呢?”
一句話, 把姚子問的啞口無言。
“行了,按照我說的去做吧?!泵虾陶f完,將頭扭向了一旁。
自從姚子跟李虎領(lǐng)了結(jié)婚證以后,孟禾幾乎不再用正眼看姚子了。
姚子認為,孟禾這是在故意為難自已。
“我是主治醫(yī)師,這個病號我說了算?!币ψ觼G下這一句,扭頭就向樓外走去。
“你,你給我站住,站??!”孟禾沖著姚子的背影,大聲喊道。
然而,外柔內(nèi)剛的姚子,怎么可能回頭?
看著姚子,風(fēng)一般地從面前走過,喬紅波心中暗忖,這娘們真生氣啦?
你跟孟禾吵架,怎么連我都不搭理呢?
“姚姐,姚姐!??!”喬紅波說著,蹬蹬蹬地下樓,快步追上了姚子。
姚子轉(zhuǎn)過頭來,冷著臉問道,“有事兒?”
“李虎……。”喬紅波晃動著眼珠,還沒說完,姚子就打斷了他的話,“在家!”
說完,她轉(zhuǎn)身而去。
喬紅波立刻又追上去,“姚姐,姚姐,今兒晚上沒空,咱們明天晚上聚個會?”
“明天晚上也沒空。”姚子依舊蹬蹬蹬地下著樓。
我靠!
這娘們究竟想要干嘛呀,怎么連我都不搭理了呢?
“姚姐,你等一下?!眴碳t波跟在她的身后,緊追不舍,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里顯得格外急促。
走在前面的姚子,停住腳步,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fā)出“咔噠”一聲清脆的響聲。
隨即,她微微側(cè)過頭,臉上帶著一絲即將爆發(fā)之前的隱忍,眉頭微蹙,眼神銳利地看向喬紅波,“你不就是想問,我為什么跟孟禾吵架嗎?”
這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仿佛在質(zhì)問一個明知故犯的孩子。
喬紅波一怔,隨即嘿嘿嘿地笑了起來,笑聲像破冰的溪流般帶著幾分討好和諂媚,“姚姐人得冰山美人,腦瓜也是冰雪聰明,整個人都散發(fā)著高冷,完美的氣質(zhì),就好像阿爾卑斯山那樣……巍峨、純凈,讓人望而生畏卻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哼!”姚子翻了個白眼,“不想靠近,就離我遠一點,姑奶奶今兒個,我見人就想罵!”
說完,她匆匆地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