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于情緒激動的王常琛,銅軀則是異常平靜:“琛哥,你要是這么聊天,這么說話的話,那短時間內(nèi),我們肯定不會再跟你進行任何交流了!到時候所產(chǎn)生的任何后果!都與我們無關(guān)!”說到這,銅軀特意看了眼桌上的照片。顯然,就按照他們給王常琛的描述,這多耽誤一秒,王焱都會多一分危險,都可能會丟掉性命。所以這么說話。明顯就是在給王常琛施壓。
然后這招吧還真就好使。剛剛還有些暴躁的王常琛,頓時便平靜了下來,他趕忙抬手抓住了銅軀,跟著道:“不好意思,剛剛有些激動,我控制控制!”
“好。那我再問你最后一次?!便~軀簡單直接:“咱們之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到底怪誰?完了你剛剛說再逼王焱,又是誰在逼王焱?”
當(dāng)銅軀這話說完之后,王常琛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變了,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喊出江華的名字,但當(dāng)他看見銅軀那滿是威脅的眼神之后,王常琛突然就徹底蔫了下來,整個人也沒有了任何情緒:“怪我,是我逼的王焱!”“具體點?”
此話一出,王常琛再次陷入沉思,數(shù)秒鐘后,他猛地一咬牙,跟著便開口道:“是我逼著王焱配合我給段輝施壓,將江華踢出局的?!薄盀槭裁匆@樣做?”
“因為我想搶江華的功勞。”說著,王常琛頓了一下:“完了最后我之所以將王焱弄暈踢出局,也是為了想要自已獨攬一切功勞。我想要升職,加薪!”
“琛哥,話可不能亂說啊。我可沒有威脅你,也沒有使用任何手段。”
“是,沒有任何威脅,我就是進來之后,反思了一下自已的言行,確實是太過分了,我不應(yīng)該有這么重的權(quán)利心,更不應(yīng)該逼迫王焱跟著我做這種事!我罪大惡極,我不得好死。”說到這,王常琛抬起頭,看向銅軀:“行了么?”
銅軀再次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王常琛,然后點了點頭:“行吧,那你先吃早飯吧。我去找江哥聊聊!”聽聞此言,王常琛趕忙道:“那什么時候能給我消息?”
“很快,別著急,我們會努力的!”說完,銅軀轉(zhuǎn)身離開,而王常琛,也再也沒有了吃飯的心思,他重新坐在了凳子上,拿起銅軀遞來的照片,嘴里面不停的喃喃自語:“小焱,對不起,是哥哥沒有用,沒能保護你,還害了你!”
說著,一直如同鐵人一般的王常琛,緩緩的流下了兩行淚水。在此之后,王常琛整個人便陷入了焦急的等待與自責(zé)之中,在屋內(nèi)不停的來回徘徊。時不時的還去敲打門窗。心急如焚。就這樣足足等了數(shù)個小時,到了中午,銅軀再次端著飯菜走了進來:“琛哥,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了!吃飯吧!”
這會兒的王常琛,哪兒還有吃飯的心思。他趕忙上前,抓住銅軀手腕:“那個什么,江華那邊怎么說?能不能放過小焱,專心查辦穿山甲?”說到這,王常琛明顯又有些焦急:“真的,小焱挺不容易的,為了這次事情也付出極多!”
“我知道我知道!”銅軀長出了口氣,隨即坐了下來:“但畢竟別管怎么說,你們之前還把江哥收押起來了。對吧?”“現(xiàn)在我也被你們收押了???”
“是,但究其原因,不還是因為你們而起的嗎?總不能這樣就算了吧?那江哥心中這口惡氣,也出不了啊。是不是?那出不了氣不就得找王焱撒氣了!”
“可這事兒和王焱無關(guān)啊,我之前不是和你們說了嗎?都是被我逼的。”
“哎呀,琛哥啊。這事兒也不是我說的算的啊?!毖粤T,銅軀開口道:“要么這樣吧,我?guī)湍懵?lián)系一下江哥,你們兩個通個電話。之后你們兩個直接溝通吧,行不行?也省的好像我故意難為你似得,我也不想這樣??!”
王常琛聽聞,趕忙點頭:“行行行,那就按照你說的來!幫我聯(lián)系一下吧?!?/p>
銅軀“嗯”了一聲,然后掏出電話,撥通了江華的號碼,很快,電話那邊就接通了,一番簡單的開場白后,銅軀將手機遞給了王常琛,然后壓低語調(diào)提醒道:“琛哥,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王焱的行蹤了。那邊正在制定圍剿計劃呢。根據(jù)我這邊得到的小道消息,似乎是可以不留活口。所以你可真得把握機會了!”
王常琛一聽,臉色瞬間就變了,他趕忙拿起電話,稱呼都變了:“喂,江哥!”
“你要干嘛?”“饒我弟弟一命!”“你知道他干嘛了嗎?饒他一命?”“所有的一切都怪我啊,都是因我而起,希望你看在多年的同事份兒上,饒他一命,有什么沖著我來就行!”“這會兒和我說多年同事了。你早干嘛來著?”
“江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愿意承受一切,也真的不敢了,求你饒他一命!”
“王常琛,真的不是我想要這樣的,而且按照我的計劃來,咱們也真的不至于走到這一步的?!薄拔抑?,我知道,我知道,但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這樣了嗎?所有的一切都怪我我,我錯了,對不起!”“你這話說的,我給你一刀然后和你說句對不起行嗎?完了你也別說你現(xiàn)在,你現(xiàn)在也不是因為我如何,是你自已把事情搞砸了,才捅出這么大的簍子,這不是我的問題明白嗎?”“是是是,所有的一切都怪我,對不起,我錯了?!薄俺h。蹅兌疾皇切『⒆恿?。你覺得這種道歉有意義嗎?你知道你之前有多傷我的心嗎?”“那你說你想怎么著。再不行我給你跪下還不成嗎?”王常琛這話一出,電話那邊的江華并未回應(yīng)。
也是真的太過于著急,更是太過于擔(dān)心王焱的安危,所以一聽江華不說話,王常琛“咣當(dāng)~”的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極其卑微的開口道:“江哥,我錯了,求求你了,放他一馬吧,所有的一切,都讓我來承擔(dān),好不好?我真錯了,再不行,我給你磕頭了,行嗎?”此時的王常琛,語調(diào)都已經(jīng)語無倫次。
電話那邊的江華沉默了片刻,跟著道:“王常琛啊王常琛,你說說你,早知如此,又何苦當(dāng)初呢,是不是?”“是是是,都是我的問題,我的錯!”
“行吧,既然這樣的話,我也就不再為難你了?!贝嗽捯怀?,王常琛瞬間就露出了笑容:“謝謝江哥,謝謝江哥,真的太謝謝您了!”
“你先別著急謝我呢!”江華微微一笑:“讓銅軀給你看個東西,你再謝。”
“又給我看個東西,看什么啊?”王常琛有些詫異的看了眼銅軀。與此同時,銅軀笑呵呵的又掏出了一個手機,隨即打開了一段視頻,視頻里面,是他們單位的食堂。完了還正是中午人多的時候。所有人都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似乎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兒。很快,鏡頭切近,兩個人的對話傳出:“你聽見那錄音了嗎?”“哪個錄音?”“王常琛的那個!”“聽見了聽見了,是真的嗎?”
“這還用說嗎,當(dāng)然是真的。哎,我可真沒想到啊,他居然會這樣,簡直是刷新了我的認(rèn)知?!薄皩嵲拰嵳f我開始的時候也覺得不像,但后面仔細一琢磨,也差不多,那可是改變?nèi)松臋C會,誰能輕易放過呢,那有些不擇手段也正常吧?”“確實如此,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是唄,哎,真怪可惜的!這可真是再老實的人,也經(jīng)受不住誘惑?。 薄爸斑€誤會江華了……”
隨著視頻不斷的播放,王常琛的情緒也是越發(fā)平靜,完了當(dāng)視頻結(jié)束以后,電話內(nèi)再次傳出了江華的聲音:“琛哥,這可都是你親口承認(rèn)的,我現(xiàn)在把這些散發(fā)出去,為自已消口氣,這不過分吧?”
聽完江華這話,王常琛輕咬嘴唇,片刻后,他長出了口氣:“不過分,不過分!”“那你還謝謝我不?”“謝。”王常琛狠狠的點了點頭:“依舊謝!”
“那如果我要說,我還是不會放過王焱呢?!苯A這話一出,王常琛的表情瞬間就變了:“不是,江華,你要是這樣,是不是有點太損了?”“我怎么損了?我從頭到腳承諾過你什么,或者逼迫過你什么嗎?這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你自已承認(rèn)找你做的嗎?”“可問題是這都是你威脅我的?!薄拔彝{你什么了?”
“你拿小焱威脅我!”“我可沒有,是你自已說的。”江華深呼吸了口氣,強調(diào)道:“而且我從來都沒有說過自已會放過王焱,我也絕對不會放過這個畜生。”言罷,江華提高語調(diào):“王常琛,你聽著,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王焱這個畜生的,我高低要把他送到活人墓,交給謝飛!不信咱們走著瞧!”
“可是你之前!”“別可是了,都這會兒了,還反應(yīng)不過來嗎?怎么著,這是一提王焱就上頭嗎?我都有些替古云龍他們鳴不平了!”說完,江華:“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王常琛,你聽著,你這就是咎由自取,作繭自縛!”
隨著江華這句話說完,王常琛抬手就摔斷了電話,跟著就叫罵了起來:“你們這群混蛋,老子和你們拼了!”說著,王常琛便撲向了銅軀。
而銅軀,則側(cè)身躲開,瞬間繞到王常琛旁邊。眼看王常琛撲空失衡,銅軀立馬出拳,指節(jié)內(nèi)扣打在后腰靠腿根的軟處,看著輕,實則暗勁十足。王常琛悶哼一聲,剛要回頭,銅軀左肘又頂在他兩肋凹陷處。這兒肋骨薄、易疼還不留傷。
這兩下又快又狠,全打在衣服能蓋住的隱秘地方。王常琛后腰酸麻、胸口發(fā)悶,動作頓時僵住。銅軀不拖沓,一腳勾住他腳踝筋絡(luò),同時手掌變招,指尖在他頸側(cè)動脈下方按了一圈,力道極巧。這一按看著輕,卻透進骨子里。
王常琛眼前一黑,脖子發(fā)僵,渾身脫力,“咚”地摔在地上。
他額頭磕出紅印,卻只顧著捂后腰和胸口,蜷縮成一團,冷汗直流,疼得直咬牙,想罵都沒力氣,撩開衣服一看,居然沒半點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