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早上。
曲荷是在洗漱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左手腕上系著的紅繩不見了。
明明昨晚睡前還在的,掉了嗎?
吃早飯的時候,她原本還想問莊別宴有沒有看到紅繩,可抬頭就看到他右手也是空空的。
曲荷心頭顫了顫,一個模糊的猜測浮上心頭。
吃完早飯后,她回臥室換衣服。
關(guān)上房門,她徑直走到床邊,沒有絲毫猶豫伸手到他的枕頭底下摸索。
手指很快就摸到了香囊。
她拿出打開繩子看了眼,果然,里面放著兩根細細交纏的紅繩,不分彼此。
曲荷唇角忍不住彎起,低聲嗔了句,“幼稚鬼。”
話雖這么說,可一股難以言喻的甜意卻從心底蔓延,那藏在心底的不安稍稍沖散了一點。
他這么相信那些話,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jīng)徹底放下了過去,愿意和她好好走下去。
曲荷笑了下,正準備把香囊放回去,就想到了昨晚兩人在紙上寫下的心愿。
那兩張紙現(xiàn)在就放在香囊里面,她現(xiàn)在拿出來偷偷看,莊別宴也不會知道。
曲荷很想知道他寫了什么。
會和她寫的一樣嗎?
手已經(jīng)伸進香囊,只要拿出來,就能知道答案。
指尖猶豫蜷縮,可最后在碰到紙的那瞬間,她還是把手又收了回來。
算了,還是不看了。
在這一刻,曲荷還是承認了自己的懦弱,萬一...萬一不是自己想看到的呢?況且莊別宴也說了等時機到了會給她看的。
還是再等等吧。
曲荷把香囊恢復原樣,放回枕頭底下,小心拍了拍枕頭,像在藏著一個秘密,又像是在守護一份甜蜜。
她重新?lián)Q了身衣服,裝作若無其事出去了。
客廳里,節(jié)目組的編導已經(jīng)等著和她溝通今天的錄制事項,準備出門的時候,曲荷才注意到了莊別宴今天的穿著不同往日。
牛仔藍襯衫短袖,搭配深色牛仔褲,褪去了往日西裝革履的沉穩(wěn)矜貴,帶著幾分少年氣的清爽。
曲荷看到他這一身穿搭,瞬間警鈴大作。
上一次看到莊別宴打扮成這樣,還是為了迷惑她,要帶她去看中醫(yī)。
難不成.....
他這次又要耍什么心機。
曲荷疑惑地打量著她,“你今天...?”
莊別宴看過來,神色自然:“怎么了?”
曲荷壓下疑問,“沒事?!?/p>
到了錄制現(xiàn)場后,昨天還明確表示不想出現(xiàn)在鏡頭里的男人,今天居然直接跟著他到了拉坯教室。
他一進來,就引得贊嘆不止。
“莊總今天好帥!我還以為是哪個男大學生進來了?!?/p>
“剛才第一眼,我還以為咱們節(jié)目組又來新嘉賓了,莊總不穿西裝也很有氣質(zhì)啊?!?/p>
莊別宴只是淡淡頷首,禮貌回應(yīng):“謝謝?!?/p>
錄制間隙,導演組需要調(diào)整一下機位和設(shè)備。
曲荷沒忍住,拉著莊別宴去了旁邊休息室,關(guān)上門就問:“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在這里有相好?”
莊別宴失笑,伸手想攬她,“相好不是你嗎?”
曲荷躲開他的手,目光審視:“別打岔。你今天打扮這么花枝招展,還老在鏡頭前晃悠,到底想干嘛?”
“花枝招展?”莊別宴挑眉,語氣無辜:“這只是三十歲男人的正常穿搭?!?/p>
曲荷瞇起眼,靈光一閃,“莊別宴....你不會是聽了網(wǎng)上那些評論,想顯年輕吧?”
她想起昨天他熬紅糖姜茶的視頻發(fā)出來后,網(wǎng)友評論“年紀大的男人果然會疼人”,她昨天看到還當笑話分享給他看了。
難不成他當真了?
莊別宴眸光一閃,俯身逼近她,“我看起來年紀很大嗎?”
他盯著曲荷的眼睛,眼里閃過一絲危險。
他越這樣,曲荷越是肯定。
她突然起了幾分逗弄的心思,手指劃過他的襯衫領(lǐng)口,“莊先生,你不會是有年齡焦慮了吧?!?/p>
剛說完這句話,就被她一把拉到懷里,臉頰被不輕不重捏了兩下。
曲荷笑著打掉他的手,從他懷里抬起身子,故作嚴肅幫她理了理領(lǐng)口。
她一本正經(jīng)調(diào)侃:“莊先生,男大三,抱金磚!雖然說男人過了三十就是六十五,但我不會嫌棄你的?!?/p>
莊別宴被她的話氣笑,手臂收緊把她鎖在懷里,貼著她耳朵說了句曖昧的私語。
曲荷臉瞬間紅了,用力一推從他懷里逃了出去,拉開門就往外走。
門外,燕舒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那里。
曲荷一愣。
燕舒神色自然,好像剛到,她笑了笑,“曲荷老師,節(jié)目組機位調(diào)好了。”
曲荷倉促點了點頭,“哦,好,謝謝?!?/p>
她快步走回錄制現(xiàn)場,沒來得及思考節(jié)目組怎么會讓一個嘉賓來通知她準備錄制,更沒留意到身后,燕舒投向休息室門的那復雜的一瞥。
下午是開放日錄制,節(jié)目組提前從網(wǎng)上報名的粉絲當中,抽取了一些來現(xiàn)場進行陶藝體驗。
曲荷和燕舒被分到一組指導拉坯教學,出乎意料的是燕舒拉坯很熟練,像是經(jīng)過專門的訓練,兩人配合倒也默契。
開放日活動結(jié)束前有一個集體合影環(huán)節(jié),她和燕舒被擁著到了中間位置。
合影結(jié)束后,曲荷看到角落里一直有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這個男人她從剛才就注意到了。
拉坯的時候他就屢次借口讓燕舒指導湊近她,合影的時候還擠開了站在旁邊的女生站到燕舒后面,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透著不正常的熱切。
她感覺不對,正想著提醒一下節(jié)目組,就看到男人一臉猥瑣突然朝著燕舒沖了過來。
在場的人都沒來得及反應(yīng)。
曲荷就站在燕舒旁邊,眼看著男人就要抱上來了,下意識拉著燕舒的手往自己這邊躲。
男人也沒想到這一出,他立刻轉(zhuǎn)頭朝她們的方向撲了過來。
曲荷好不容易站穩(wěn)身子,正想呼叫,可后腰突然被一股力道推了一把,整個人往旁邊撲了過去。
他們合影的地方是青瓷小鎮(zhèn)為了藝術(shù)效果堆砌出來的碎瓷片墻,尖銳的瓷片凸出來,一不小心就會劃傷。
曲荷被這么一推,整個人朝著碎瓷片墻撲了過去,這么一摔臉肯定毀了。
可就在她以為要撞上墻時,一個懷抱從身后裹住了她,下一秒,“咚”得一聲,兩個人砸到了碎瓷片墻上。
一聲悶哼從身后傳來。
“莊先生!您沒事吧?”
曲荷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跑過來的燕舒一把推開了。
她全然不見平時的淡定優(yōu)雅,蹲在莊別宴身邊想去查看他的后背,臉上滿是心疼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