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表情瞬間嚴肅了起來,正襟危坐。
“您下命令吧!教官!”
一個半神目光熊熊。
他和他們的整個軍團,都在時刻準(zhǔn)備著。
林恩的目光注視著他們,雙手撐著桌子,道:
“召集所有的人,讓大家做好準(zhǔn)備,兩天之后,我會讓你們前往破碎神界進行駐扎,那里對法則的修行得天獨厚,接下來一段時間內(nèi)的戰(zhàn)爭你們不用管,交給那些獄卒們,你們唯一的任務(wù),就是全面地提高自已的實力?!?/p>
“所有沒有成為半神的根源加緊努力,成為半神的你們也不能松懈,你們要成為神,我希望你們能夠在最短的時間里,補全那些失落的神位。”
會議廳內(nèi)所有的半神全都齊刷刷站起,單手捶胸,單膝跪地,向著林恩施以了最高的致敬。
“是!領(lǐng)袖!我們聽從您的命令!”
林恩深吸了一口氣,對這齊刷刷的禮節(jié)感到有些尷尬。
“行了行了,去吧去吧?!?/p>
也不知道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里,誰搞出來的這么正經(jīng)的行禮方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封建王庭呢。
但也確實。
很多東西也都在一點點地變化著。
就像這個曾經(jīng)他們插科打諢,就像草臺班子一樣聚會的地方,他依稀還記得那曾經(jīng)在這里的一幕幕。
似乎巨像依然靠在墻角,閉眼一副不問世事的模樣,主母還在后面吊著,泰坦大哥動不動就罵咧咧地掀桌子,小小來開心地要吃的了,左左又沒用地o(≧口≦)o地嚷嚷了起來,而艾雯爵士只能無奈地拼命地想要維持秩序。
恍惚間。
原來他們黑夜城,已經(jīng)這么大了啊。
……
……
蜂巢。
鋼鐵的都市叢林,一座座高聳大廈宛若直刺天空的石矛,天空下著淅瀝的雨。
那空無一人的站臺街道上,林恩找到了坐在那里的那個少女。
“你好點了嗎?”
林恩緊挨著她坐下,望著無人駕駛的一輛輛飛行器,從那軌道上劃過。
銀色幻想一怔,轉(zhuǎn)過頭時,她從那銀色的發(fā)際中,看到了那個熟悉無比的身影,就像他們第一次在戰(zhàn)場上見面的時候,他的臉上還帶著一些青澀和稚嫩,而現(xiàn)在的他卻已是滿頭的灰發(fā),雖然那雙眼睛依舊會笑,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經(jīng)歷。
是林恩,他回來了。
“你怎么……”
“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林恩從她的手里奪過易拉罐,咕咚咕咚地將那喝了一半的飲料灌入了口中,滿臉的滿足。
“這還不簡單?我入侵了你的智腦網(wǎng)絡(luò),發(fā)現(xiàn)你百分之九十五的意識都在集中于對神格的研究,那我就只能找你剩余的那百分之五了,果然,還是這種都市叢林更適合我一些,雖然是假的,但也比神界的那些古代建筑強?!?/p>
銀色幻想望著他的臉頰。
只是剛一接觸,她就立刻從他共享的信息中,了解他這段時間里所有的經(jīng)歷。
踏足神界。
一路險象環(huán)生。
鎮(zhèn)殺了那些魘,在九死一生中,完成了那一切的逆轉(zhuǎn)。
而現(xiàn)在,他回來了,在這個地方,像一個小孩一樣滿不在意地對她笑。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你……是一個了不起的人?!?/p>
她的嘴唇動了動,最后低下了頭,輕聲道:
“我沒想到,你居然能做成這樣的事情,我從不夸獎人,但你是例外,我那個時候居然還把你當(dāng)成是我的對手,現(xiàn)在想起來,突然覺得當(dāng)時的自已……好荒誕。”
站臺上滴落的雨,打落在她的發(fā)際。
她已經(jīng)越來越像一個正常的女孩了,褪去了那冰冷的機械殖裝,褪去了那顆冰涼理智的外表。
也只有在他的面前。
她才愿意展露那顆感性的女孩的心。
林恩抬頭,靠在那站臺的長凳上,整個人舒展了開來。
“那都什么時候的事情了,而且哪里有什么了不起,所有的饋贈都是暗中標(biāo)好的價碼,這些以后都是要還的,甚至可能,是用我的命。”
銀色幻想轉(zhuǎn)頭,望著那張滄桑的側(cè)臉。
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臉上的表情很快變得明媚,對著她翹了翹了嘴角,揚起了下巴,就像那些痞壞痞壞的少年,總是會在女孩子們注視過來的時候,以這種方式來對她們進行回應(yīng)。
一種自以為很帥的方式。
讓人看不到他眼中的滄桑。
“一起還?!?/p>
“啊??”
“我們一起還。”
“……”
在林恩一臉懵逼模樣的時候,那雙眸子似乎也變得明媚了起來。
不再像以前那樣高冷,卻又堅定的斬釘截鐵,就像如果無法不讓你面對那些前路上的滿目荊棘,那就和你一起走上那條荊棘的路,和你披荊斬棘。
這樣的話。
至少這條路上,也不會那么孤單了,不是嗎?
……
……
“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p>
離開蜂巢網(wǎng)絡(luò)的虛擬世界,林恩伸出了手,那枚鑲嵌著機械結(jié)構(gòu)當(dāng)中的神格散發(fā)出了一陣陣微光,緩緩地脫離鉗制,懸浮到了林恩的手心。
他側(cè)眼,望向了身邊的銀色幻想。
“為了以防萬一,我覺得我最好還是對這枚神格進行一些限制,不然如果疏忽的話,那可能等你真正地開始動用這枚神格當(dāng)中的力量之后,可能會帶給你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其實也是最近才意識到,這可能是所有神王格的通性。”
銀色幻想明白了他的意思,斟酌思量,道:
“你是說,其實每一個神王格都錨定它真正的主人?如果有人借助神格強行升神的話,極有可能會喚醒其中初代神王的意志?”
林恩點頭。
“沒錯?!?/p>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最初的七大神王,代表的其實就是法則本身,所以從來都是他們七個人,真理神王的經(jīng)歷也算是給我提了一個醒,如果那個意志真的出現(xiàn),并想要拿回他的神格,那恐怕只需要一念之間?!?/p>
而這恐怕也是為什么,那些夢魘一定要帶走因果的原因。
因為她雖然是因果神王,但實際上,她其實本身就是因果的顯化。
所以林恩歸來后,第一時間趕到了這里。
“所以如果你真的有一天熔鑄了這枚神格,不小心喚醒了那位神王的意志,那情況絕對要比預(yù)想中的要更加麻煩。”
林恩扶了扶單片眼鏡,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
銀色幻想抬起了頭,道:
“那你呢?”
“你熔鑄的空間神格,會不會同樣對你造成不必要的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