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大多數(shù)就是沈玉在倒苦水,雖然沒有說得多過分。
但生活中的瑣碎小細節(jié),一點一點積累下來,也夠讓人郁悶的。
到最后,沈玉嘆了口氣:“其實大家的婚姻家家戶戶都有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其他我都可以忍,小打小鬧的也不會多影響感情,可這婆婆我是一點都不想相處?!?/p>
婆媳關系,一直都是古今往來的難題。
林紓?cè)輲椭税?,說:“搬出去住的話,或許會好一些。”
其實林紓?cè)菔窍雱耠x婚的,跟著媽寶男沒前途,但這個年代的人,對離婚兩個字還很敏感,可不能輕易說出口了。
沈玉自嘲一笑:“我倒是想搬出去,但我丈夫最聽婆婆的話,搬出去單獨住是不可能的?!?/p>
林紓?cè)菹萑氤聊?,這玉姐娘家條件那么好,又是出身在高官家庭的女人,也會因為婚姻陷入困境。
果然,婚姻就是女人第二次投胎,一旦選錯,影響一輩子。
“你是大學生,你對離婚有什么看法嗎?”沈玉朋友多,但從不敢在朋友面前提及這兩個字。
她都能想到,只要提離婚的話題,第二天估計都傳遍整個軍區(qū)大院了。
在軍區(qū)大院里住著的這些人,全都是互相認識的,她哪里敢說出口。
唯獨這位年輕的理療醫(yī)生,跟她的圈子沒關系,所以敢開口問問。
林紓?cè)萏袅颂裘?,驚訝玉姐會跟她說離婚的這種話,看來是有考慮的。
“玉姐問我這個,那我可就難說了,我跟別人思想不太一樣?!绷旨?cè)菪Φ馈?/p>
沈玉來了興趣,問:“哦?什么思想?”
林紓?cè)菸⑿Γ娕烁虏哿瞬簧傩氖潞?,狀態(tài)都好了,眉心舒緩不少。
“我覺得人年輕的時間,也就那么短短幾十年,還是選一個過得舒心的生活才行,害怕離婚的人無非只有兩種。”
“第一種就是離婚后沒有錢沒有能力養(yǎng)活自已,所以就算婚姻不開心,那也會想辦法去依附丈夫而活?!?/p>
“還有一種就是害怕外人的眼光,害怕別人說閑話,不敢離婚,思慮過多,反而讓自已陷入困境?!?/p>
“如果是我的話,我不會太在意別人的眼光,活得舒心就好,怎么開心怎么來。”
沈玉輕笑出聲:“你啊,還是年輕,誰不想怎么開心怎么來,但人總是會有顧慮的,不過跟年輕人說話我還挺開心的,讓我心態(tài)都年輕了。”
林紓?cè)菪Φ溃骸坝窠悴贿^比我大九歲,還年輕,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紀。”
沈玉被逗樂,“你這姑娘,不錯不錯,對了,我剛剛一直顧著給你倒苦水了,還沒問你是哪個大學畢業(yè)的呢?!?/p>
林紓?cè)菪Φ溃骸熬褪蔷┦械尼t(yī)學院畢業(yè)的,雖然我讀西醫(yī),不過我跟著村里長輩一直學習中醫(yī),學了十幾年呢?!?/p>
沈玉點頭,眼神贊賞,“不錯,你這姑娘是有本事的,你找到工作沒有?要不要姐給你介紹到大醫(yī)院里?”
林紓?cè)菝佳酆σ?,都能隨口說介紹工作了,看得出來,這么短的時間,玉姐還挺喜歡她。
“多謝玉姐,我工作的事不急,先休息一段時間?!?/p>
沈玉也不驚訝,看這姑娘長得嬌滴滴,家境想來不差,不急找工作也不奇怪。
“說來也巧合,我有個弟媳跟你是校友,看你們年齡一樣,應該是同一屆,說不定你還認識呢。”
沈玉說著,突然腦子一空,“不提還好,一提我給忘她叫什么了,主要是我光顧著自家的破事,也不關心家里的其他事?!?/p>
林紓?cè)萦行┮馔?,這……弟媳的名字還能忘?難道不熟?
“叩叩?!遍T被敲響,然后被打開,進來的人正是沈母。
“小玉,兩個小時了,還沒結束嗎?準備吃飯了?!?/p>
沈玉弄了個理療后整個人都舒暢多了,瞧著也輕松了不少,她坐起身來,將衣裳整理好。
“可以,辛苦你了,留下來一起吃個飯吧?!鄙蛴裥χ?。
林紓?cè)菘刹幌朐谀吧思依锍燥?,多尷尬啊,而且人家說的只是客套話,她哪能麻煩別人,果斷找借口拒絕。
她笑著調(diào)侃:“我也想在玉姐家蹭飯,不過時間不允許,我還有別的安排,著急趕回去,下次有機會,我一定留飯?!?/p>
沈玉莫名的就是很喜歡這姑娘,而且很會傾聽也會聊天,說話也有趣,就剛剛做理療那倆小時,她感覺怎么聊都不夠。
“這都12點了,還去忙什么,你們中醫(yī)館也得讓醫(yī)生休息啊,不用客氣,正好,今兒午飯做得多,留下來一塊吃點?!鄙蚰笩崆榈恼f。
林紓?cè)菪χ鴵u頭,“謝謝阿姨,我沒客氣呢,我跟玉姐聊得挺好,也想多留下來說說話,但我真的走不開,等下遲到了,別的客戶也不好交代?!?/p>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沈玉還有沈母也不執(zhí)意了。
“那行,你在這收拾著,我們先下樓了?!鄙蛴裥Φ馈?/p>
林紓?cè)菀贿厡⒗懑熡镁呤盏结t(yī)箱里,一邊笑著回答:“行,玉姐不用管我,我收拾完就下樓了。”
此時,沈母和沈玉母女倆就下了樓。
一樓飯廳的紅木桌上,擺放了熱氣騰騰的飯菜,沈母看到兒子已經(jīng)坐在飯桌前,笑著過去。
“寒寒,特意給你做的,都是你愛吃的,正好你爸這兩天休假,晚上讓你爸下廚,他做飯好吃。”沈母笑著給兒子夾菜。
從遠處看去,飯桌前坐著看報紙的沈祁,坐姿端正的沈驚寒,沈玉正在盛飯,沈母笑吟吟坐在旁邊給兒子夾菜。
沈祁放下報紙,“不叫那位理療醫(yī)生留下吃飯嗎?”
沈玉說:“叫了,她還在樓上收拾東西,說還有客戶,著急回去。”
其實這年頭,主家留人吃飯,大多數(shù)都會拒絕的,所以林紓?cè)菡f還有客戶等著的話,是不是借口大家都心知肚明,既然對方連連回絕,那也不強求人家非要留飯。
“不過真別說,那姑娘長得可水靈了,一看就乖,很有氣質(zhì),我就沒見過那么漂亮的姑娘?!鄙蚰感Φ?。
沈玉點頭:“我也覺得,說話溫和,還有禮貌,對了,還跟小寒那位媳婦是一屆的大學生呢,說不定認識?!?/p>
說到這,沈玉眼神一亮,“對了媽,我弟媳叫什么來著,我都給忘了,你不正好想知道怎么聯(lián)系人家嗎?等會兒問問,萬一理療醫(yī)生認識呢。”
沈母愣了一下,隨后拍大腿,“對啊,你這孩子,剛在樓上你不說,等她下來了,我問問?!?/p>
此刻,聽到“弟媳”兩字的沈驚寒,身子一滯,這才分開多少天,他確實有些想見林紓?cè)萘恕?/p>
盡管兩人都在京市,卻連個聯(lián)系方式都沒有,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