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侍衛(wèi)的身手,自然不是幾個家丁能敵的,那刁蠻姑娘被兩個侍衛(wèi)壓著,嘴里還在叫囂:“你知不知道.......”
宋知意淡淡道:“堵住她的嘴,別擾了佛門清凈?!?/p>
一個兩個的,都喜歡拼家世是吧?
春花立時上前,將手里的帕子塞進了她的嘴里。
“嗚嗚嗚!”刁蠻姑娘杏眼圓瞪。
藍裙姑娘似乎摔的不輕,強撐起身體,還想替自已的三姐姐求情:
“這位夫人,我家三姐姐只是心直口快,怕驚擾到來上香的香客們,實在不是故意找茬的,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她吧!”
宋知意看了她一眼,只道:“秋月,把人扶起來,找個清凈開闊的地方,我要好好問問。”
周圍香客太多,方才見此處產(chǎn)生沖突時,雖躲的遠(yuǎn)遠(yuǎn)的,但他們一向愛看熱鬧,即使害怕卻都沒走遠(yuǎn),此時正伸長脖子好奇的往這邊張望。
不過是個刁蠻小姑娘,還被人當(dāng)木倉使了,沒必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讓她丟臉。
要說清凈之地,那后山桃林無疑最是適合,都知道這里時常會有富人賞花,普通香客不敢往這邊來,生怕沖撞了。
宋知意特意往深處走了走,見四下沒幾個人,這才示意春花把依舊一臉不服氣的刁蠻姑娘松綁。
“說吧,你們又是哪家的?”
刁蠻姑娘氣憤的把嘴里的帕子拿掉丟在了地上,剛想開口罵人,就聽宋知意道:
“再敢出言不遜,巴掌伺候。”
“你敢!我爹可是中書侍郎常海常大人!你個小賤人,敢......”
春花立時就是一巴掌上去,斥道:“放肆!便是常大人在這兒,也不敢當(dāng)著我家太子妃的面如此穢言!以下犯上,該當(dāng)死罪!”
“太,太子妃?”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藍裙姑娘卻立刻跪下:“臣女常寧玉見過太子妃,太子妃萬福!”
刁蠻姑娘也立馬跪下,磕磕絆絆道:“臣,臣女常明玉見過太子妃!”
宋知意沒叫她們起來,只問:“是誰攛掇你來找我麻煩的?”
常明玉想辯解,常寧玉卻搶先開口道:“太子妃恕罪!三姐姐性子沖動直接,確實易受人鼓動,她最不喜旁人在她面前夸贊別人美貌,偏偏常常有人反其道而行之,激怒三姐姐讓她無端得罪人,其實她本心不壞的!”
提起外貌,常明玉的臉頓時漲紅,氣的就要伸手去打,被一旁的春花給伸手?jǐn)r下了。
“常三姑娘真是好霸道的性子。”
宋知意看了眼她臉上越發(fā)鮮艷的紅斑,知道這是她這般敏感性子的由來,但出門在外,誰會一直慣著她?
“中書侍郎是幾品官?”
“回主子,正二品。”
“一個正二品官員的家眷,就能在外面喊打喊殺的,這是誰給你們的底氣?”
常明玉的冷汗瞬間從額前滴落,急道:“臣女不敢,臣女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太子妃,是臣女的錯,還請?zhí)渝丛诓恢邿o罪的份上,寬恕臣女!”
宋知意無奈搖頭:“你還是不懂你錯在哪兒,為官者,當(dāng)為百姓謀福祉,不為自身謀私利,你身為官眷,卻仗著常大人的官身狐假虎威。
今日是我在此,你畏懼我的身份,所以求饒,但以往遇到的那些比你地位低的那些人,你怕又是另一副嘴臉?!?/p>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克制自已想要上升到常家教養(yǎng)上的沖動,這世間,女子生存不易,她不能因為常明玉一個人,就毀了常家所有女眷的名聲。
常明玉卻已經(jīng)坐在地上癱軟成了一片,若是爹爹知道今日之事......
宋知意卻道:“今日之事,看到的人不多,認(rèn)出我的也不多,我就不同你多計較了。
不過,希望你記住,若有下次,叫我知道你仗著家世欺壓旁人,那就不會再這般好說話了,明白嗎?”
常明玉聞言,眼睛一亮,她連忙坐好,恭敬磕頭:“多謝太子妃寬?。〕寂欢ㄖ?jǐn)記太子妃教誨,日后定平心靜氣,萬不敢如此了!”
太子妃竟不愿同三姐姐計較?
低著頭的常寧玉輕輕蹙眉,不是說,太子妃性格強勢,不會縱容旁人逾矩的嗎?
難道那人說的不對?
宋知意目光轉(zhuǎn)向一旁,問道:“常寧玉?你在常家排名第幾?”
常寧玉趕緊回神,恭敬回答:“臣女在家行五?!?/p>
方才她摔倒在地時,小臂上露出了那一道道傷疤,舊疤新傷都有,雖大概率是給自已看的,但宋知意還是給了她一次機會,并未當(dāng)場戳穿,只警告道:
“你是個聰慧之人,但有些小心思,要用在對的地方,萬不可走了歪路,回去抄十遍《金剛經(jīng)》,只當(dāng)替你這三姐姐受過了。”
不光是常寧玉,就連常明玉都疑惑的抬起頭,替她受過?
宋知意對她微微一笑,然后不知從哪里拿出了一根戒尺。
“手拿出來?!?/p>
常明玉兩手?jǐn)囍磷?,有些害怕,但還想掙扎:“太子妃,您不是說,不同臣女計較了嗎?”
“死罪難免,活罪難逃,就是要讓你記得疼,才知道改,快點,十下,我親自打,打完我還要去吃飯呢。”
常明玉縮著腦袋,顫顫巍巍伸出手。
“啪!”
“?。 ?/p>
“知錯沒有?”
“臣女知錯!”
“啪!”
“??!臣女知錯!”
......
“嗚嗚嗚嗚!”
“還有臉哭?”
桃林里的哭聲頓時靜了。
宋知意滿意她的反應(yīng),轉(zhuǎn)身欲走,誰知一個面色慈和的白發(fā)僧人等在不遠(yuǎn)處,對她雙手合十,念了聲佛,笑道:
“阿彌陀佛,施主,老衲有禮了。”
“老師父您好?!彼沃怆m不信佛,但還是敬重的回了禮,但她實在餓了,也沒閑心和老師父談經(jīng)論道,便開門見山道:
“老師父見諒,午膳時分,我腹中實在饑餓,就先行一步了?!?/p>
“哈哈哈哈哈!”
那老僧人哈哈大笑,連帶著胡子都跟著顫抖:“施主請慢,隆福寺的素齋味道不錯,不知施主可賞臉一嘗?”
宋知意眼前一亮:“老師父能安排地方?”
僧人笑著點頭,右手示意:“施主這邊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