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結婚,夏時不想回應太多,就說了一句,“不著急?!?/p>
許沅低頭看著懷里的孩子,小家伙也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她。
謝施恩長得像夏時,但眉眼中又有謝長宴的影子,專挑著倆人優(yōu)秀的基因繼承,可以想得到以后也會是個漂亮的姑娘。
她說,“不著急辦婚禮可以先去領證,先把他拴住才好?!?/p>
說到這里她沒忍住笑,“不過怎么看都是他更想先把你拴牢?!?/p>
夏時靠著沙發(fā)背,也看著她懷里的孩子,還是說那一句,“不著急?!?/p>
許沅勾著嘴角嗯了一聲,“讓他急一急也行,反正他也跑不了?!?/p>
傭人過來把許沅帶來的禮品都收好,廚房已經開始做午飯,許沅來了自然是要一起,傭人問她有沒有什么忌口。
許沅轉眼看夏時,“謝長宴不在家?”
她問,“我留下吃午飯行么,萬一他半路回來再把我趕走可就太丟人了?!?/p>
夏時笑了,“那倒不至于?!?/p>
她想了想,“他中午應該不回來,公司那邊有事,要去處理?!?/p>
“那行。”許沅說,“那我中午就留下?!?/p>
她轉而對傭人,“我沒有忌口,按照你們平時的習慣做就行?!?/p>
等著傭人離開,她才又說,“他公司什么事兒啊,聽說他都不怎么去上班了,怎么有事還能找上他?!?/p>
這個夏時也不清楚,謝疏風那老東西給他找麻煩想把他支走,肯定不會是小麻煩。
她緩了口氣,“他太久沒去公司,估計堆積的工作有點多。”
這個是實話,從她住院待產,謝長宴就沒怎么管公司的事情,生完孩子到現(xiàn)在,他更是去都不去。
謝應則偶爾打電話過來沒少抱怨,說他自己的事情本來就多,還得幫謝長宴收拾爛攤子。
等了會小姑娘有點兒不愿意了,在許沅懷里扭個不停。
夏時將她接過來,輕拍了兩下,她又消停了,眼睛滴溜圓,盯著夏時,嘴巴也開始咿咿呀呀的發(fā)出聲音。
許沅笑了,“這么小就開始認母,知道挑人了?!?/p>
夏時低頭看著孩子,心里有點酸。
若是再大一點,開始追母,到時候就更難放手了。
不說孩子放不下她,她也同樣舍不得。
……
本以為謝長宴中午是不回來的,結果沒想到飯做好,幾個人要上桌的時候他就開門進來了。
進門的第一句話他就問,“你點了什么外賣?”
夏時一愣,原本坐下來了,又站起身,“你回來了?”
謝長宴進來,看到許沅并不意外,點了下頭,進而又問夏時,“點了什么?”
一旁的傭人幫忙回答的,“就是一些小零食,可能是最近嘴太空,想吃點解解饞,我都給收起來了,不讓她吃太多?!?/p>
謝長宴點點頭,“這樣。”
他沒再多說,去洗了手之后過來坐在夏時旁邊,話是問許沅的,“今天怎么有空,工作不忙?”
“暫時不忙?!痹S沅說,“本來我哥也能抽出空,誰知道又臨時出了點問題,需要他去解決?!?/p>
謝長宴說,“你哥還能抽出空,那看來是真不忙。”
然后他說,“聽說你哥最近又談了幾個項目,前景都不錯?!?/p>
“對啊?!痹S沅笑著,“你都不回公司上班,這些消息倒還是靈通。”
謝長宴看著她,“你們兄妹倆感情真好。”
許靖州回國之后發(fā)展就順順利利,勢頭挺猛,前段時間還接了個政府項目。
外界的揣測一直沒停,都在等著兄妹倆什么時候爭權奪利,將翻臉抬到明面上。
可是如今私下里談論,也不見許沅有任何不高興的樣子,翻什么臉,看來人家兄妹倆的感情是真的好。
許沅說,“你跟謝二少的感情也好啊?!?/p>
她知道謝長宴心里想的什么,笑著說,“外界也有不少人揣測你們兄弟倆的,說什么面上兄友弟恭,實際里也是在較勁。”
尤其最近這段時間,謝應則在公司的話語權明顯越來越大,謝長宴隱隱的有退出的架勢。
好多人就猜測是不是這一場家族公司的爭奪中,謝應則占了上風。
外邊這些猜測謝長宴是聽過的,從前看熱鬧的人不多,畢竟謝應則天天吊兒郎當,大多數人都認為他對公司沒什么想法,也甘于他之下。
哥哥過于優(yōu)秀,他想超越有點難,那就不妨走第二條路,有人給撐著一片天,他等著被帶飛就好。
但近期謝應則明顯有趕超的架勢,外邊的議論聲便逐漸大了。
謝長宴不是很在意,笑著說,“他要是能接手公司也挺好,我挺想退下來的?!?/p>
他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其實是想回歸家庭的。”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當然了,家庭首先得穩(wěn)得住,我自然以家庭為主,我這人沒那么大的野心,錢賺的夠花就行?!?/p>
他看了一眼夏時,“是吧?”
夏時給他夾了筷子菜,“吃飯?!?/p>
然后她岔開話題,問,“公司那邊怎么了,事情解決了?!?/p>
“解決了?!敝x長宴說,“有人舉報我那公司偷稅漏稅,隨他們查,我還真就不怕。”
對方是實名舉報,過去一趟,是想查查對方身份。
查出來了,之前跟魏洵合作個項目,對方公司也想加入,沒帶他們,當時也沒鬧的多難看,沒想到他們會動這種心思。
舉報人是他們公司一個項目部的小主管,他當場給對方老總打了個電話,那老總趕過來,挺懵的。
私下里他也實話實說,即便他們再想針對謝長宴,也不可能在稅務方面下手。
畢竟他們自己也沒干凈到哪兒去,一旦謝長宴反手舉報,稅務掉了頭,他們的麻煩可不比謝長宴的少。
所以那小主管為何會實名舉報他,這老總也沒想明白。
謝長宴是信他的話的,要真是這公司想背后下黑手,怎么可能拎個小主管出來,還實名舉報。
但是這些話他沒在飯桌上說,他的人還在查,查那主管又成了誰的二姓家奴。
慢慢悠悠的吃了飯,許沅原本是打算多待一會兒的,但是謝長宴回來了,她也只能告辭。
等她離開,謝長宴拿起夏時手機回了房間。
他經常收繳她的手機,只要他在家,她的手機就會在他視線內,主要是防止她偷著玩。
夏時沒當回事兒,小姑娘還在客廳的嬰兒床上,她在旁邊陪著。
謝長宴坐在臥室床邊,他有夏時手機的指紋鎖,打開來,找到外賣軟件,點進去看,什么都沒有。
夏時手機里下載的程序并不多,訂外賣的就只有這一個。
他又多翻了一會兒,微信、通話記錄、郵箱都查了一遍,沒有什么不對的。
等了等他又拿出自己的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他的人向來效率,很快就查到了。
那個配送的外賣員被找到的時候還在路上跑著,被他們截停有些氣急敗壞,他的電動車上還掛著好幾個單子,時間排得很滿。
從簡單的問詢中并未發(fā)現(xiàn)不對勁,他是平臺接的單,手機里能查到。
東西不是夏時點的,是個新賬號,下了單,外賣員配送。
人家按正常流程走的,他們想問別的也問不出。
謝長宴說了句知道了,之后掛了電話。
等了一會兒,小姑娘又開始哼唧,謝長宴起身出去。
夏時給泡了奶粉,孩子在傭人懷里。
往常都是夏時自己喂,此時她就站在一旁看著。
傭人當然也喜歡小施恩,一邊喂一邊逗弄,畫面挺和諧的。
但謝長宴就是看出了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