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會來突然闖進來,把正在說他壞話的錢云雷嚇了一跳,語無倫次的說:“就,就說你了,咋地?你不是小白臉是啥?”
我的臉是比較白,那說明我年輕又帥氣,怎么著,都像你又老又黑就是真男人了,想當小白臉你也沒資格?。?/p>
真是殺人誅心??!錢云雷氣得臉紅脖子粗,非讓樓紅英給他作主。問題是樓紅英就愛看他倆吵架。
錢云雷又罵了一句:你是不是胃不好???
肖會來有點意外:“你咋知道我胃不好的?前陣子剛住了幾天的院,怎么錢總還會看???”
呵呵,我是會看病,看出你是一個吃軟飯的主。
他這話一說,連樓紅英都生氣了,讓錢云雷說話注意點,人家肖會來是靠自已本事吃飯,這幾年廠里要是沒有他說不定早關(guān)門了。
說自已是吃軟飯的,肖會來忍不了,但轉(zhuǎn)念一想,這個老男人就是赤裸裸的嫉妒,這么想心里就好受多了,我就是吃軟飯了,你能把我怎么樣?
“紅英,看見了沒,他自已都承認是吃軟飯的了。”
肖會來著急忙慌的解釋:“紅英姐,我是真的喜歡你,別聽他的酸葡萄心理?!?/p>
“你要不是吃軟飯,為什么喜歡那么大歲數(shù)的女人?”
錢云雷這話一說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了,讓肖會來抓住了把柄,“紅英姐,你看他說你歲數(shù)大。”
樓紅英也生氣了,四十多歲的女人你可以說她丑,就是不能說她胖和老。
意識到闖了禍,錢云雷想解釋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這一局肖會來贏了,心里別提多痛快了。
雖說被氣得不輕,樓紅英也知道錢云雷是無心的,他幫了自已這么大的忙,既不要錢又不要物,那拿什么答謝他呢!
樓紅英靈機一動,想起錢云雷缺個兒子,實在不行,讓肖會來肖你干兒子吧,讓他為你養(yǎng)老送終。
“你可拉倒吧,我有想多活幾年?!卞X云雷連連擺手。而肖會來則覺得可行,我給他當了干兒子,你是不是就是他的兒媳婦了?那他就不能對你有非分之想。
樓紅英被肖會來這話氣得不輕,伸手就拍了下他腦袋,“你這都想的什么亂七八糟的。”
錢云雷也在一旁翻白眼,“誰稀罕你當干兒子,我還怕折了壽。”
肖會來嘿嘿一笑,“錢總,我這當干兒子可是真心實意的,以后有啥事兒,我肯定給您辦得妥妥當當,你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說不定哪天就嘎嘣了,沒個孩子可咋整啊!”
錢云雷哼了一聲,“少在這貧嘴,我就是孤獨終老也不要一個吃軟飯沒出息的兒子,咦?你這算盤打得響啊,是不是還想繼承我的遺產(chǎn)?”
哈哈哈,那可不是嗎?我是你兒子,你就得把遺產(chǎn)給我,要不誰便宜你白揀那么個大兒子。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斗著嘴;還真別說,有點父子之間的那個味了。
樓紅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她曾受錢云雷的恩情,這是個報答的好機會。正好肖會來也是六親緣淺,這兩個人可以相依為命。
“哥,按年齡來說你們正合適,按經(jīng)歷來說,你們也都沒有親人,就連長相都有點相似,這不是上天給的緣分嗎?”
見樓紅英這么說,錢云雷也動搖了,說實話,到了他這個年齡,經(jīng)歷了大風大浪,身邊缺個信任的人陪伴,要是能收個義子,也不是一件壞事。
不過,肖會來可只是逗他玩的。
錢云雷仔細端詳著這小子,眉眼之間和自已還真有點相似,脾氣也像,莫非他是自已流落在外的兒子?
年輕時他的風流債可不少,也有女人說有了他的孩子,玩世不恭的他總是給一筆錢就打發(fā)了。
“那個,會來啊…”錢云雷的稱呼都變了。
肖會來感覺很別人,“你喊我什么?”
“會來啊,你不是叫肖會來嗎?”
“你還是喊我的全稱吧,這樣喊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錢云雷的表情都慈祥了很多,他向肖會來找聽他母親的名字。肖會來很反感,但看在樓紅英的面子上,還是告訴了他。
錢云雷努力的在記憶中搜索,咦,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他又打聽了一些具L事宜后,悄悄的把樓紅英拉到一邊對她說:“這小子,真有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兒子?!?/p>
樓紅英聽完哈哈大笑起來,她肯定不信,卻也來了個借坡下驢,鼓勵錢云雷,既然是你失散多年的兒子,那現(xiàn)在是個相認的機會。
“這不需要你去撮合嗎?!?/p>
樓紅英說沒問題。她轉(zhuǎn)身對肖會來說了錢云雷的意思。
當時肖會來心想,他當了我的義父,就不能打樓紅英的主意了。
猶豫了一會后,竟然答應了,于是,這兩個奇葩的人成了義父義子,錢云雷有兒子了,肖會來給自已找了個爹。
當了干爹就要給見面禮,錢云雷摘下了自已手腕上的一個手串,這手串他說是瑪瑙的,看著都快包漿了,非要把它當讓認親禮物送給肖會來。
肖會來嫌棄的不行,這也太臟了。
可錢云雷卻說,是手串我戴了三十年,現(xiàn)在我有兒子了,當然得把它傳給你。
“可是義父,你還有沒有別的東西給我呀?這手串你都待了30年了,和你有感情了,我不配?!?/p>
“你看你,和我見外了不是?從現(xiàn)在開始,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干爹也不要?!?/p>
肖會來觀察了一四院里院外,既然您說你的就是我的,那我可就不客氣了,這手串您自已留著,我看上您院里那棵桂花樹了,能否送我?
錢云雷撇了撇嘴說,你小子可真有眼光,那棵桂花樹,現(xiàn)在賣到市場上的好幾千塊錢。不過,你要我也給你,就是這玩意特別難養(yǎng),放在我這里,我先給你養(yǎng)著。
剛才還是死對頭,現(xiàn)在倒成了父子倆。樓紅英看著這兩個人,怎么看都像是鬧著玩。
“你倆,是認真的嗎?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p>
“是認真的,”錢云雷和肖會來異口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