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王安給幾人講述猞猁抓豹貓的壯舉時,王大柱同志就拿著四根做好的鐵鏈子絆腿出來了。
這四根絆腿兩端,王大柱沒有用繩子扣,而是很貼心的使用了皮革扣,并且還是馬屁股上的那塊最結(jié)實也最柔軟的皮革。
并且看得出來,這四個絆腿都是相同長度的。
也就是說,王大柱認為給懸羊只絆住兩條腿還不把握,這是想給每只懸羊羔子的四條腿都絆住。
王安接過兩根絆腿,跟王大柱倆人十分麻利的就給兩只懸羊羔子全都帶上了絆腿,抱到羊圈里,就將綁著它們的繩子解開了。
不得不說,懸羊這玩意兒是真牛逼,因為兩只羊羔子剛被放開,只見它們抖了抖四條腿,然后就像人走路那樣,左邊的兩條腿同時邁動,右側(cè)的兩條腿同時邁動,直奔紅磚墻就跑了過去,那才快呢,蹭蹭的。
奈何就在這兩只小羊羔打算往墻頭上躥的時候,卻因為絆腿的存在,導致想要往前大邁步的兩條前腿,頓時就被兩條后腿給拽住了,然后一個重心不穩(wěn),兩只懸羊羔子就同時摔在了地上。
在它們往起爬的時候,又是因為絆腿的存在,導致兩只懸羊羔子的腿不能完全伸展開,然后連續(xù)摔倒了好幾次,它們這才掌握平衡站了起來。
不過好不容易才站起來的羊羔子,卻依舊只想著逃跑,然后就是一遍又一遍的想要往墻上躥,又一次又一次的摔倒......就這么無限循環(huán)了起來。
整個場面看起來,還是正經(jīng)挺有意思的。
終于,也不知道折騰了多少次,這兩只懸羊羔子才終于放棄上墻逃竄了,或者也可以說是認命了,站在那里就“咩咩......”的叫了起來。
該說不說,此時這兩只懸羊羔子的樣子,算是十分生動又形象地詮釋了什么才叫“無助的羔羊”!
一家人站在羊圈外面觀察了半天,這才紛紛轉(zhuǎn)身往屋里走去。
等眾人進屋的時候發(fā)現(xiàn),王曉美和王曉麗這小姐倆,竟然在喂這倆熊崽子吃罐頭,而這倆熊崽子也是一點不客氣,吃的還正經(jīng)挺香甜的。
只是小姐倆的這一行為,卻頓時就引起了劉桂蘭的不滿,主要是王安家現(xiàn)在雖然非常有錢,但王大柱兩口子卻依舊保持著勤儉過日子的習慣。
所以,對于將罐頭這么珍貴的食物喂給熊吃,劉桂蘭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畢竟哪怕是到了90年代末期,罐頭在東北一直都屬于是很高端的食物。
很多人家甚至一年都未必能給家里的孩子買上幾回,一般也就是孩子感冒發(fā)燒了,大人才會給孩子買上那么一瓶。
于是乎,劉桂蘭當即吼道:
“你們兩個敗家玩意兒,那罐頭齁老貴買回來的,你們倆就特么給我喂黑瞎子了?俏麗哇的,我特么今天就打死你們兩個敗家玩意兒?!?/p>
看得出來,劉桂蘭是真的很生氣,就連臟話都飚出來了。
說著話,劉桂蘭左右掃視,拿起立在墻角的笤帚疙瘩,就奔王曉美和王曉麗小姐倆氣勢洶洶的走了過去。
該說不說,在東北,家長慣孩子是真慣孩子,但孩子不聽話該揍孩子的時候,那也絕對是一點不帶含糊的。
并且在揍孩子這一點來說的話,也是不分男孩兒和女孩兒的,誰調(diào)皮搗蛋就揍誰。
王安看到熊崽子吃罐頭這一幕,本來也是有點生氣的,不過一想到自己曾經(jīng)喂兩只猞猁喝麥乳精,喂金雕吃人參,王安頓時就覺得,自己的這兩個妹妹其實也不算太敗家。
所以,就在劉桂蘭分別打了王曉美和王曉麗每人幾笤帚疙瘩,給這小姐倆打的嗷嗷大哭之后,王安連忙上前拉住劉桂蘭道:
“娘,你可別打她倆了昂,她倆這么大點兒知道個啥呀?!?/p>
轉(zhuǎn)過頭,王安就厲聲說兩個妹妹道:
“你倆也是,那書都念到哪兒去了呢?來曉美,你把《鋤禾》給我背一遍,曉麗,你把那個,那個《憫農(nóng)》給我背一遍?!?/p>
小姐倆只顧得抽噎了,哪還能背的出古詩???
奈何劉桂蘭的氣兒可是還沒消呢,不過打孩子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說教的環(huán)節(jié)。
被氣糊涂的劉桂蘭恰好還沒想起來該咋訓斥她倆呢,王安的這番話就及時提醒了劉桂蘭。
所以,小姐倆正吭吭哧哧哭的梨花帶雨的時候,劉桂蘭就抬起笤帚疙瘩嚇唬道:
“你大哥的話你倆沒聽著?。靠毂?,背不下來我還揍你倆。”
說著話,劉桂蘭還用笤帚疙瘩比劃了一下,給這小姐倆嚇的頓時就是一哆嗦。
只見王曉美邊抽噎著,邊斷斷續(xù)續(xù)的背誦道:
“鋤禾,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p>
還別說,現(xiàn)在只有8歲的王曉美,背的還正經(jīng)挺好的。
王曉美背誦完,王曉麗就在劉桂蘭那嚴厲的目光下也背誦道:
“憫農(nóng),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閑田,農(nóng)夫猶餓死?!?/p>
小姐倆背誦完,劉桂蘭就瞪個大眼珠子,說道:
“你們老師沒給你們講過,這兩首詩說的是啥意思嗎?”
只聽小姐倆低聲說道:
“講過?!?/p>
劉桂蘭馬上說道:
“講過你們還這么敗家?這一瓶罐頭得擱多少糧食才能換來,你們知道嗎?.......”
吧啦吧啦吧啦......劉桂蘭就給小姐倆狠狠的上了一頓勤儉節(jié)約的課程。
還別說,老娘的威力,就是那么的一竿見影,挨了一頓打又挨了一頓訓的小姐倆不但不會再用罐頭喂熊崽子了,甚至就連小熊崽子的存在她倆都開始厭惡了起來。
于是乎,王安把這倆熊崽子扔進一個籠子里,又往籠子里扔了幾個胡蘿卜和幾個倭瓜還有幾個生地瓜,就不再管它們了。
愿意吃啥就吃啥,反正王安清晰的看到,它們倆都已經(jīng)長牙了,關(guān)鍵是之前吃罐頭的時候,它倆可吃的正經(jīng)挺帶勁兒呢。
王安相信,它們肯定是不會把自己給餓死的。
......
一夜無話,轉(zhuǎn)眼天明。
吃過早飯后,只見木雪離和王利就腳前腳后的過來了。
簡單的準備了一番,王安仨人和王大柱就把懸羊放在了“屠宰架子”上。
這個屠宰架子,還是王大柱同志發(fā)明的,不過這東西從側(cè)面看,其實就是“X”形的木板架子。
殺羊的時候只需要將羊以四腳朝天的姿勢放在上面,然后再讓羊側(cè)躺著一點,那不管是給羊放血還是剝羊皮,就都會變得更加簡單和方便了起來。
最主要的是,只要抓住羊腦袋,那羊血就會順利的流進盆子里。
準備就緒,王大柱和王利每人抓住一個羊角,木雪離一刀劃開懸羊脖子的大動脈,所有人都期盼的懸羊血就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