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殺人兇手,被老蔡打到牙齒松動。
鼻孔和嘴里都是血。
羅飛也逐漸意識到。
或許他真的沒有說謊。
“羅組長,如此看來,有可能是我們搞錯了?”
幾乎同時。
李煜提醒了一句。
只是看到對方有些期待,又欲言又止的表情。
羅飛卻是面色變得有些凝重。
畢竟他明白。
若是事情真相。
真的如李煜所想的那樣。
那就說明蔡俊峰很可能打錯了人。
意識到這一點,羅飛的面色也變得有些凝重。
“難道說,傷害阿坤的另有其人?”
半晌后。
當(dāng)聽到這一消息。
老蔡也有些蒙了。
他萬萬沒想到。
自己居然打錯了人。
這可讓他頓時有些汗顏。
“羅組長,這么看來,我剛才不該對他動手的?!?/p>
看著老蔡是有些窘迫。
似乎覺得自己錯了。
羅飛卻是笑著搖頭。
“老蔡,你想多了?!?/p>
“這人都承認(rèn)了自己害死唐明麗的事。那他就是罪有應(yīng)得。再說你剛才動手,不也是正當(dāng)防衛(wèi)?”
羅飛的安慰話語。
讓蔡俊峰稍稍松了口氣。
可李煜卻是美眸里閃過一抹疑惑。
“可是羅組長,若是阿坤不是他傷到的,那想要將他滅口的人又是誰?”
這一刻。
李煜產(chǎn)生了一個大膽猜測。
同時又有些不安。
“羅組長,您說有沒有可能是成經(jīng)理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阿坤是臥底。所以緬國的那些人才會采取行動?”
李煜的話,讓現(xiàn)場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可羅飛并沒有正面回答。
反而是一言不發(fā)。
因為他不確定對方的猜測是不是真的。
所以此時的羅飛,也只好深吸口氣。
“暫時還不確定,我們現(xiàn)在也不能貿(mào)然聯(lián)系成經(jīng)理那邊。也只好等著他們那邊主動聯(lián)系才行?!?/p>
羅飛的分析。
讓李煜面色多少變得有些凝重。
中午時分。
羅飛他們歸隊了。
只是當(dāng)再次面對唐明麗的父母。
她們沒有了此前的底氣,沒有那么的歇斯底里。
反而是滿臉慚愧,甚至有些窘迫。
“羅組長,真的抱歉,我們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看出唐明麗的母親,是很尷尬。
好似為自己此前的無禮行為感到非常抱歉。
羅飛聽了也只是付之一笑。
“沒關(guān)系。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p>
“況且現(xiàn)在真相已經(jīng)大白,那想必你們也應(yīng)該明白。這件事與廖永文毫無關(guān)系。如果我是你們的話,就找個機會,親自去跟廖總道歉?!?/p>
羅飛的語氣幽幽的。
可唐母卻忽然哭了起來。
“不是的警官,您不明白,我們夫妻兩人這些年把孩子拉扯大有多不容易?!?/p>
“我們也真的沒想到她會走上歪路……”
她是掩面哭泣,哭哭啼啼的。
可羅飛卻是不為所動。
“唐女士,你之前主動找廖永文的麻煩,已經(jīng)給對方造成了不可估量的負(fù)面影響,所以現(xiàn)在你只有兩個選擇。要么按照我說的,主動去道歉。要不然的話,我就只好跟上級遞交文件,申請強制讓你公開道歉。你自己選吧?!?/p>
原本唐母還試圖狡辯。找機會為自己開脫。
可隨著羅飛開口。
她也只好偃旗息鼓。
“我知道了羅組長,我會按您說的去做。主動承認(rèn)錯誤,去找對方道歉。積極配合警方的行動?!?/p>
隨著唐母終于在登記本上簽字,承認(rèn)自己的錯誤。
同時也愿意積極配合警方調(diào)查。
羅飛也終于是稍稍松了口氣。
幾乎同時。
李煜也一路小跑到羅飛身邊。
表情略有些凝重的說。
“羅組長,就在剛才。有個姑娘來了警隊?!?/p>
“她說自己想跟我們匯報一些情況,是跟廖永文有關(guān)系的?!?/p>
“知道了,你讓她去辦公室等一下,我馬上就來?!?/p>
羅飛答應(yīng)之后,表情變得略有些凝重。
看出他似乎是欲言又止。
李煜也沒多問。
半晌后。
隨著羅飛進入辦公室。
他也看到。
此時一個年輕姑娘正坐在辦公室內(nèi),臉上有些惴惴不安。
也是看出她的表情略有些微妙。
羅飛也是幽幽開口。
“這位姑娘,聽說你有一些跟廖總有關(guān)的情況要與我們匯報?”
羅飛的聲音幽幽的。
女孩也是不置可否。
“是啊警官?!?/p>
“我以前是廖總公司的代言人。也做過一段時間他的秘書,所以我很了解。他根本不是新聞上說的那樣,是那么無辜的。”
看到她的拳頭攥緊了,嘴唇也抖了抖。
羅飛便順著她的話問。
“姑娘,你這番話可是有什么根據(jù)?”
“要知道,如果要是你說話的時候稍有不慎,就可能被人當(dāng)做是故意誹謗。所以我希望你最好百分百的實事求是。”
看著羅飛面色略有些凝重。
女孩也是嚴(yán)肅道。
“警官,我之所以敢說這番話,就是有根據(jù)的,因為我以前和廖永文在一起過!”
說到這里。
她的面色漲紅。
似乎是在親手摘掉自己身上的那塊看不見的遮羞布。
也是看著她的耳朵都紅了。
羅飛也才恍然。
“所以這么看的話,廖總并不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是一個特別老實的人?”
“是啊羅組長。”
女孩說到這里,還有些委屈似的。
“當(dāng)初跟他在一起,也是怪我瞎了眼,居然沒有看穿他的本性。否則的話,我可能也不至于遭遇這樣的事!”
看到她的美眸黯淡下去。
羅飛也問。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他說著打開了錄音設(shè)備。
女孩也主動自我介紹。
“我叫曹玲玲。”
“今年28歲。在我剛大學(xué)畢業(yè)那會,我就進了廖永文的公司。那個時候起,他就總是關(guān)心我,還總是親自送我回家?!?/p>
“起初他也說,自己不能背叛老婆,所以不能跟我在一起??墒呛髞?,他對我太好,所以我就主動了。結(jié)果我沒想到,他居然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說到這里,曹玲玲的臉上滿是委屈。
眼眶也紅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是他欺騙了你。本來說要跟你在一起,結(jié)果卻一腳把你踹開了?”
這種事情,羅飛也早有聽聞。
因為雖然現(xiàn)在不在派出所。
但是身邊人還是有一些親身經(jīng)歷。
而聽了羅飛的分析,對方也是不置可否。
“是啊羅組長,我就是被這個家伙騙了?!?/p>
“原本我以為,他是認(rèn)真的。想跟我交往。可是在知道我懷孕了之后,他就故意疏遠我,直到有一次,我偷偷看了他的手機,我才知道。原來他不只是我一個情人,我只是他的諸多情人之一。”
“證據(jù)呢?”
羅飛話音未落。
女孩便翻出了自己與廖永文的聊天記錄。
從一開始,廖永文只是簡單噓寒問暖。
到后來說一些親密的,情侶之間才說的話。
再到最后。
廖永文對女孩徹底疏遠。
證據(jù)都是很清晰的。
“姑娘,你的情況我明白了。不過你們兩個之間的感情問題,頂多算是民事糾紛?!?/p>
羅飛一邊滑動手機屏幕,一邊分析道。
“而且看你們的聊天記錄。他還給你轉(zhuǎn)過一些錢,每一筆都是1999,你也都收了?”
女孩聽的無比尷尬。
“是啊,羅組長,不過我說了,我過后若是賺了錢的話,會還給他。這不是錢的問題。我也只要他一句道歉,可是他就是死活不肯?!?/p>
女孩說著,聲音越來越低。
看著她美眸里閃過一抹不知所措。
羅飛也是面色略微有些凝重。
“姑娘,不是我不肯幫忙。不過我也得提醒你,你這種情況很難辦。”
“因為他完全可以不承認(rèn)你們有感情。只說是你們自愿發(fā)生關(guān)系。甚至可以把你的行為判定為敲詐。如果他反過來起訴你的話,那就很麻煩?!?/p>
羅飛說著,揉了揉太陽穴。
看著他是有些欲言又止。
女孩也頓時感到有些窘迫。
“羅組長,您說的是。我之前詢問過一些律師,他們也說是這種情況??墒窍氲饺羰且屵@個人渣逍遙法外,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惡氣?!?/p>
女孩說著攥了攥拳。
看出她是明顯很生氣。
羅飛也安慰道。
“曹小姐。你的意思我都明白?!?/p>
“不過你們這一起案子,也不在我們重案組的管轄范疇內(nèi)?!?/p>
“所以除非有兇殺,或者是輕傷以上的傷勢判斷。乃至是給社會造成了巨大影響,否則我們是不會管這一起案子的?!?/p>
羅飛說著欲言又止。
曹玲玲卻是忽然抬眸。
“那如果我說,廖永文的手下殺人了?”
“您會不會幫忙查案子?”
羅飛也沒多問,只是言簡意賅的問了一個字。
“誰?”
看到羅飛對自己的問題產(chǎn)生了濃厚興趣。
女孩也是嚴(yán)肅道。
“不是別人,就是之前被爆出來的何金輝?!?/p>
曹玲玲的語氣嚴(yán)肅,說到這時似乎也是很謹(jǐn)慎才決定說出這樣的想法。
可羅飛卻是頓時有些詫異。
“何金輝?他跟廖總又有什么過節(jié)?”
羅飛是真的有些詫異。
曹玲玲則是抿了抿唇說。
“羅組長,您可能不知道吧。廖總其實以前有投資過楊老板的公司。只不過他不是明面上入股。而是幫助對方建造新校舍。以維護公共設(shè)施的名義幫助對方。暗中入股的。”
“所以即便是后來,這位楊總出事之后,廖永文也沒有受到波及。因為他是暗中入股。悶聲發(fā)大財。對方還他分紅,也都不是現(xiàn)金,而是通過房產(chǎn)和車輛?!?/p>
曹玲玲這樣解釋。
讓羅飛也終于恍然。
“原來是這樣?!?/p>
這一刻,羅飛也終于明白了。
原來廖永文真的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只是他裝的好。
所以才會給人一種他很和善,平易近人的感覺。
他并不是真的善良。也只是不露鋒芒而已。
“姑娘,你所知道的這些消息,是廖永文告訴你的??”
此時羅飛也察覺了重點,于是就多問了一句。
對方也是不置可否。
“羅組長,雖然這些訊息,有一部分是我猜出來的。不過我也不是完全沒根據(jù)?!?/p>
“因為廖永文每年清明節(jié)都會去看何金輝??墒撬麄冇譀]有任何交集。加上之前,他有跟何金輝的家屬偷偷見面。所以我才猜出,他有很大問題。”
聽了女孩的解釋。
羅飛點了點頭。
“姑娘,有你這句話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過后我也會安排人去找何金輝的家屬,核實情況,看是否屬實?!?/p>
羅飛的回答,讓曹玲玲稍稍如釋重負(fù)。
只是同時。
她也有些擔(dān)心。
“羅警官,您說我們能把這個廖永文抓住么?”
曹玲玲會糾結(jié),也是情理之中。
畢竟要知道。
一直以來,她都是生活在心里陰影之中。
也生怕廖永文會找人想辦法滅口。
她是真的擔(dān)心自己的處境。
可羅飛卻是安慰道。
“曹玲玲,從目前情況看。這個廖永文根本沒把你當(dāng)成是威脅。甚至說不好聽的,他在最后跟你分手的時候,都是信心滿滿,自認(rèn)為可以百分之百拿捏你。”
羅飛的語氣幽幽的。
說話也很直接。
這讓曹玲玲甚至有些生氣。
甚至是牙根癢癢。
“羅組長,既然這樣那可真是太好了。”
“畢竟在這種情況下,他也就不會把我當(dāng)成威脅。我甚至可以想辦法,去接近他的老婆。想辦法從對方嘴里套話?!?/p>
“這也說不定可以幫助我們獲得更多有用線索?!?/p>
看出曹玲玲是很認(rèn)真的。
羅飛卻是揉了揉太陽穴。
“曹小姐,你們在一起這兩年多里。他少說也給了你幾萬塊錢。至于其他花銷我不知道?!?/p>
“在這種情況下,你完全可以當(dāng)做你們之間沒發(fā)生過任何事。又何必要刨根問底,難道只是為了追求正義么?我是不相信的?!?/p>
羅飛說到這。
曹玲玲也是略微有些汗顏。
“羅組長,我知道自己這么說你可能會不愿意相信。但是我這么做,是為了自己的顏面,是為了給自己正名?!?/p>
“更不要說。就因為這個人渣,我的人生都被毀了。所以我完全有理由為自己做一些爭取,就算是為了找回面子,我也得拉著他一起下水!”
曹玲玲說到這里。
羅飛點了點頭。
“那既然這樣,曹小姐就先回去。等我的消息。晚點若是我們調(diào)查出結(jié)果了。我會第一時間主動聯(lián)系你?!?/p>
羅飛說到這。
曹玲玲內(nèi)心也是無比感激。
“多謝羅組長了,真的很感謝您愿意為了我做這么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