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下午。
隨著羅飛他們回到重案組,
這個男人的妻子也已經(jīng)趕到。
只是王惠秀一開始還在極力平復(fù)情緒。
可是當(dāng)看到那個闊別多年的熟悉面孔。
她也是徹底崩潰。
“你這個殺千刀的!這幾年我一個人拉扯三個孩子,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
“什么事情都要我去做,我簡直都不想活了!”
“可是你竟然在外面給我找小三,我當(dāng)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這樣一個窩囊廢!”
女人越罵越難聽。
好似要把這些年的憤怒和心酸,全都一股腦的發(fā)泄出來。
可是老周全程一言不發(fā)。
甚至不敢反駁。
反倒是一旁的店長。
看到她如此激動,還連忙安慰。
“嫂子,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很不好受,但是這件事情不是周先生的錯,是我喜歡他,我覺得他這個人很老實(shí),又很踏實(shí),所以才愿意跟他在一起,如果你要怪罪的話,就怪罪我吧!”
看到對方這樣說,甚至還要求自己可以隨便打她,罵她都可以。
這下王秀慧也徹底無話可說。
傍晚時分,羅飛正準(zhǔn)備下班。
老韓還提議。
“羅組長,你看我們要不要去白天那家飯店嘗嘗味道?”
這樣的消息讓羅飛也是有些吃驚。
“老韓,你這是被老蔡傳染了,怎么一聞到好吃的東西就走不動路?”
看到對方有些意外。
似乎沒想到自己會提出這種要求。
老韓擺了擺手。
“不是的羅組長,是我聽說在那邊似乎有一個嫌疑犯正潛伏著,我覺得咱們過去看看,可以確保萬無一失,說不定還能順便吃頓飯?!?/p>
看到對方有些窘迫。
眼神還忍不住躲閃。
羅飛笑著搖了搖頭。
“搞了半天不還是為了這頓飯,你倒是想的夠周全?!?/p>
老韓聽了撓撓頭。
“羅組長,我這不是擔(dān)心,這起案子一直破不了?”。
老韓說的這起案子。
其實(shí)羅飛也知道。
在白天他們開會的時候。
羅飛就已經(jīng)知道。
那是在八年前,在本地發(fā)生過一起挪用公款逃逸案子。
而當(dāng)事人5個人到現(xiàn)在都失蹤,沒被找到。
很多人都覺得他們可能是卷錢跑路了。
但是在羅飛看來,他們這五個人杳無音訊,很有可能是遭遇了意外。
或是被同伙給解決掉了。
至于那些贓款,也很可能是被同伙私吞了。
這也是為什么在這五個人的銀行賬戶,根本就沒查到這筆錢的流向。
可聽到這里,老韓卻不免懷疑。
“羅組長,那要是按您這么說的話。這豈不是熟人作案?”
“應(yīng)該是,畢竟如果是陌生人,不可能輕易把這五個人聚在一起。也不容易讓他們輕易放松警惕?!?/p>
“所以我猜測,這些人背后,可能還有其他的同伙,也就是始作俑者,只不過是我們還沒找到?!?/p>
羅飛的分析有理有據(jù)。
可是因?yàn)槭稚献C據(jù)不足。
所以他們也不好輕易下定論。
……
叮鈴鈴!
就在這個時候。
接線中心的電話,轉(zhuǎn)接到了羅飛的手機(jī)上。
“警官,今天早些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的租戶不知道在院子里面干什么?!?/p>
“總之整個院子都散發(fā)出一股濃烈腐敗的臭味。簡直熏的人受不了!”
原來,這個房東是發(fā)現(xiàn),剛租房一個月的租戶,居然把自家房子弄的無比惡臭。
他實(shí)在是忍無可忍。
“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在我的房子里從事什么違法活動?!?/p>
“所以可能要麻煩警官你跑一趟?!?/p>
聽到這里。
羅飛倒是沒有直接下定論。
反而是懷疑的問。
“先生,你怎么確定他很不對勁?也有可能是你家的下水道堵了之類的呢?”
“你有叫物業(yè)的人過來看過么?”
聽到羅飛的問題。
電話那頭的人也連忙解釋。
“警官,我去的時候他正好不在家。還把門鎖了,雖然我們那是農(nóng)村,但是周圍的鄰居也都忍不住投訴。”
“因?yàn)樗麄円捕悸劦搅水愇??!?/p>
“那味道簡直比村外的垃圾站還要濃烈,根本無法形容?!?/p>
可是房東給自己這個租戶打電話。
問他到底在房間里放了什么才弄得這么臭?
對方壓根就不回電話。
“警官,雖然我不是很肯定,但是我這個租戶自己有好幾套房子,現(xiàn)在還跑到村子里來租房。我真的懷疑他是不是在從事什么違法活動?!?/p>
聽到這樣的消息。
羅飛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先生,事情經(jīng)過我已經(jīng)大概了解了,多謝你給我們提供線索。我現(xiàn)在就派人過去查看情況?!?/p>
“如果要是有了消息,會第一時間給你反饋?!?/p>
羅飛這樣說讓老韓也是忍不住沮喪。
“看來這頓飯是吃不成了?!?/p>
老韓這樣說。
倒不是因?yàn)橥盹垥r間會錯過。
這對于他們來說早已是常態(tài)。
而且他很清楚。
如果要是那個房東說的味道真的是尸臭。
那今天一整天,估計他們都會沒有什么食欲。
羅飛也只好安慰。
“走吧,這一次的案子也不一定是兇殺?!?/p>
半個多小時后。
隨著一行人抵達(dá)目的地。
羅飛也聯(lián)系到了趙明東的一個朋友,何先生。
只是聽說,自己的朋友趙明東可能是罪犯。
何先生也有些吃驚。
“警官,您說我的朋友犯罪?這應(yīng)該不可能吧?”
看到對方是吃驚不已。
羅飛也問。
“先生,我聽說你之前有一段時間。一直租住在趙明東的房子里。所以我也是真的好奇。他有沒有做出過什么很出格的事情?”
“或者是有沒有什么異常表現(xiàn)?”
看到羅飛有些期待。
對方也耐心解釋。
“警官,我和趙明東真的很熟,而且之前有6年,我一直租住在他的房子里?!?/p>
“……除了再我臨走之前,他忍不住跟我大發(fā)脾氣,除此之外,他都很好說話?!?/p>
聽到這里。
羅飛也察覺到了些許端倪。
“何先生,你說趙明東突然對你發(fā)脾氣,這具體是怎么回事?”
何先生聽了連忙解釋。
“羅組長,是這樣的,我這個朋友之前有一棟自己的房子,而我們兒子要上學(xué)的那個地方距離他的房子很近?!?/p>
“我當(dāng)時就問他能不能把這房子租給我?”
起初何先生還擔(dān)心對方會不答應(yīng)。
畢竟兩人雖然是同學(xué)但是也已經(jīng)幾年沒見面。
可沒想到。
趙明東居然很爽快的答應(yīng)了。
“他還跟我說,那個房子平時沒有人,我隨便過去住。”
“甚至不給錢都行,但是我一想,雖然我們是老同學(xué),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公事公辦,于是每個月我就付給他800塊錢房租。”
一開始。
何先生一家人搬進(jìn)去住的時候都挺好的,也沒有發(fā)生任何矛盾。
結(jié)果沒想到。
在他住了六年之后。
趙明東忽然有一天質(zhì)問他,是不是偷偷去了西廂房。
“就為了這個,他忽然對我大發(fā)雷霆,說我不守信用?!?/p>
“而且還說若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必須趕緊搬走。”
現(xiàn)在想起來。
何先生還覺得有些對不起朋友。
如果不是自己不守信用。
撬開了西廂房的門鎖。
那可能對方也不會如此生氣。
只是羅飛聽了,立刻察覺到了異常。
于是他也好奇的問。
“何先生,西廂房里有什么?”
“那里有什么不對勁么?”
何先生回憶了一下,卻是有些無奈了。
“警官,我們當(dāng)時看這個西廂房特別干凈,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張水泥床上面蓋了一層薄薄的紅布……”
“水泥床?”
“是啊,那個床差不多有三四米寬,一米多長,我們一家人有的時候夏天天熱就會去那個房間,水泥床睡的比普通的床涼快一些?!?/p>
可是聽到這里。
羅飛卻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
于是他也問。
“先生,你難道就沒有發(fā)現(xiàn)那張床有什么不對勁嗎?”
可是羅飛雖然這樣說。
但是何先生搖了搖頭。
“除了是水泥的,好像也沒什么不妥?!?/p>
只不過雖然男人這樣說。
可是羅飛還是有些懷疑。
“先生,你還記得那個房子的地址么?”
“當(dāng)然記得。我可是在那里住了六年多?!?/p>
隨著拿到地址。
羅飛給魏曉晨打了電話。
讓他帶著金毛去趙明東出租的房子查看情況。
如果要是有任何異常。
就第一時間跟自己上報。
……
正在幾人正聊天的功夫。
一輛車已經(jīng)停在了院落的門口。
幾乎同時。
趙明東已經(jīng)從車上下來,滿臉窘迫。
“警官,您說您何必要親自跑一趟?我這院子是出了什么事情嗎?”
這個男人看上去三十多歲。
一身皮夾克,鱷魚皮鞋皮帶,還有一個金閃閃的大金表。
頭發(fā)也是梳的油光水滑。
只是身形略顯臃腫,皮膚黝黑。
只不過看到這個男人還在裝傻。
羅飛卻在看了一眼檔案之后,抬眸問道。
“你就是趙明東?”
聽到對方這樣問。
男人已經(jīng)有些緊張。
羅飛則是問他。
“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yīng)該曾經(jīng)是致富銀行的員工吧?”
羅飛這樣問。
其實(shí)已經(jīng)意圖很明白。
他就是想問對方知不知道。
為什么跟他在一個銀行的幾個人,會人間蒸發(fā),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貓膩?
可是即便羅飛這樣問。
趙明東依舊努力保持淡定。
他還干笑著說。
“警官。我的確曾經(jīng)在那家銀行上班,不過因?yàn)槲覀兊?個領(lǐng)導(dǎo)出了事,現(xiàn)在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p>
“所以我就換了工作……”
他的態(tài)度明顯有些心虛。
羅飛也沒直接戳穿。
反而繼續(xù)追問。
“先生,說起來我聽房東說你有好幾套房子?!?/p>
“可為什么偏偏又要在郊外租一套小院子?”
聽到對方這樣問,
這個男人連忙解釋。
“警官,我這不是在市區(qū)住夠了?!?/p>
“所以就在郊外租了一套房子,想要換換心情,這總沒什么問題吧?”
可看到對方振振有詞。
好像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么問題。
羅飛卻在這個時候冷冷的說。
“先生。你不要避重就輕,就算你租下這套房子,是為了換換心情,那為什么院子里會散發(fā)出臭味?”
羅飛的話。
讓這個男人支支吾吾起來。
“這個,警官,這件事說起來可能有些復(fù)雜……”
幾乎同時。
蘇建凡也已經(jīng)打來電話。
羅飛也問:“怎么樣?”
“羅組長,就在剛才,我們已經(jīng)進(jìn)入了那個房間,而那個水泥床已經(jīng)被鑿開了,里面還有一些黑色塑料袋?!?/p>
“能夠聞到散發(fā)著一種惡心的腐臭,應(yīng)該是尸臭?!?/p>
對方的話提醒了羅飛。
他也看向一旁的男人。
“先生,如果你要是沒有問題的話,能不能把門打開,讓我們進(jìn)院子里去看看這里到底有什么?”
羅飛說著指了指一旁的大門。
可趙明東卻有些尷尬的說。
“警官,不了吧?”
“我在這個院子里面弄了一些農(nóng)家肥,想要自己學(xué)著農(nóng)民種地?!?/p>
“我估計臭味就是這么來的?!?/p>
可是還不等他說完。
一旁的房東便忍不住嗤之以鼻。
“趙明東,你這家伙是不是做賊心虛啊?我看你就是擔(dān)心自己做的壞事會暴露?!?/p>
“所以才不敢讓我們進(jìn)房間,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p>
這個男人原本還想轉(zhuǎn)身逃走。
可是因?yàn)榉繓|已經(jīng)把他攔住。
并且惡狠狠的說:“你這個臭小子,都已經(jīng)到了這種時候還不老實(shí)交代?我可警告你。
如果要是你敢在房子里面藏什么不得了的東西,那我現(xiàn)在就配合警察把你抓起來!”
看到對方盯著自己。
很顯然是不打算輕易放過。
趙明東也只能嘆了口氣。
“好吧?!?/p>
只不過趙明東雖然這樣說。
但是韓鐵生依舊警覺。
畢竟誰也不確定。
他會不會忽然暴起反抗,或者是打算逃跑。
隨著羅飛他們進(jìn)入院落,跟隨著臭味來到后院。
所有人都在這時屏息凝聲。
很顯然。
他們也根本沒有想到。
在這里放著20多個黑色塑料袋。
而每個里面,都裝著一些已經(jīng)腐敗的尸塊。
蒼蠅滿天飛,嗡嗡作響。
也難怪整個院子會散發(fā)出如此濃郁的臭味。
“趙明東你被逮捕了。”
聽到這番話。
這個趙明東頓時心如死灰。
腿一軟,差點(diǎn)整個人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