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陸淵心甘情愿地俯下身,在她唇角親了親。
不含絲毫欲望的,帶著鄭重承諾的吻。
姜梔的心尖酥麻,但還是嚴肅地對他道:“今日幸好是謝祁,若換作旁人,你雖然并非故意,但他軍功卓絕,如今正得圣寵,若他去圣上面前告你一狀,你哪里有好果子吃?”
陸淵自然知道這個道理,方才也只是被謝祁氣得狠了。
但聽到姜梔說什么幸好是謝祁,他心中就不得勁。
“阿梔就這般相信謝祁?他能在你面前裝巧賣乖,就不會去圣上面前這般?”
姜梔一臉淡然,“謝祁不是分不清主次之人,他有分寸的。”
陸淵剛剛才消退些許的郁結(jié)又重新涌上心頭,“你竟然還幫他說話?!?/p>
姜梔看著他晦暗的神情,忍不住抿唇笑了笑,“那我說些你愛聽的——陸大人這段時日想我了么?”
陸淵居高臨下,幽深瞳仁毫不避諱地看著她,“想?!?/p>
他牽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想得心口疼,想不顧一切去東宮把你帶出來,想把你關(guān)在陸府,這樣就能日日見到你?!?/p>
他說得太過鄭重其事,讓姜梔心口顫了顫。
她將手從他掌心抽出來,“陸大人什么時候也學(xué)會油嘴滑舌了。”
怪讓人羞澀的。
陸淵反而攥得更緊,“沒有學(xué)?!?/p>
“哦?!苯獥d指尖撓了撓他的掌心,低頭不太好意思去看他。
陸淵卻上前一步,迫近她,“有一件事要問你。”
他極具壓迫力的身形讓姜梔下意識后退,后腰抵在了堅實的桌沿上,再退不得半分。
“什么?”
陸淵低沉的聲線自頭頂響起,“到底誰才是你相公?”
姜梔哀嘆一聲,陸淵果然開始秋后算賬了。
當初以為不過短短一日時間,自己也沒去點破謝祁的話,誰曾想陸淵會過來,還會被他給聽到。
“你不是知道么,還要問我?!彼曇粼絹碓降?。
陸淵漆黑的眸子壓下來,帶著股執(zhí)著,“我要聽你親口告訴我?!?/p>
“你相公是誰?”
姜梔深吸一口氣緩解混亂的心跳,不敢再在這個時候刺激他,“是,是你?!?/p>
“沒聽清,你是誰的。”
陸淵帶著燥意的手掌貼在她后腰,隔著里衣意味不明地游走,仿佛她整個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讓姜梔不由自主想起在陸府的那夜。
混亂與迷離交替,所有的情緒都被巨浪沖上頂端,又在極度的失控中尖叫下墜。
她口干舌燥地吞了口口水,加重了語氣,“是你的?!?/p>
陸淵卻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錯了,重新說。”
他整個人俯下身,以一種絕對壓制的方式將她圈在懷里,熱意在房間內(nèi)蒸騰,就連空氣都變得稀薄。
姜梔沒骨氣地感到腿軟,整個人縮在他懷里,聲音都變得極輕,“是,相公的?!?/p>
頭頂傳來陸淵滿意的輕笑。
未等姜梔喘勻氣,他滾燙的吻就落了下來,唇齒被撬開,姜梔的手抵在他的胸膛,掌下是繃得緊實的肌肉。
她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心跳,和自己紊亂的喘息交織在一起。
但在陸淵想要更進一步的時候,卻被姜梔氣喘吁吁地阻止。
“不行,現(xiàn)在不行?!?/p>
她身上的印記都還沒完全消退下去,明日更要回東宮。
若是讓蕭玄佑再看到她身上又多了新的,非得和陸淵拼命不可。
陸淵額頭抵著她的,漆黑眼眸半闔著,視線幾乎要將她給燙化了,“不行么?!?/p>
“這可是在謝祁的別院,”姜梔用盡了自制力,才沒被他旋渦般的眼神給吸進去,“誰知道他半夜會不會過來啊?!?/p>
陸淵默了默。
謝祁的性格還真有可能。
若是讓他看到自己和阿梔……
算了。
“你還是快些回去吧,以太子手下的能力,應(yīng)該很快就會找上門來,被他們發(fā)現(xiàn)你在這不好?!苯獥d勸他。
“等太子到了我再走,”陸淵松開她,“我在這守著,你也睡得安心些?!?/p>
姜梔沒料到陸淵守著的意思是,直接抱著刀在她門口站一夜。
讓他進來打地鋪也不肯,說得在門口防著謝祁那條狗,姜梔勸了許久都不聽,只能由著他。
只可惜睡下沒多久,后半夜蕭玄佑便親自帶著人趕到了。
他夤夜而來,一身玄色大氅在夜風(fēng)中拂動,面容隱在半明半暗間,眼底是化不開的冷凝。
別院被他帶人團團圍住,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謝祁早在聽到馬蹄聲的時候便有所察覺,來姜梔房門口找她。
陸淵也已經(jīng)隱在了暗處。
“謝祁,你擅闖東宮后院,還私自帶走孤的人,孤可以治你死罪?!?/p>
蕭玄佑讓所有人都在院外守著,自己邁步進來。
謝祁將姜梔攔在身后,“可是太子殿下,梔梔現(xiàn)在說了要跟我走,怎么辦呢?”
蕭玄佑冷嗤,“孤要聽她親口說。”
他根本不信這是姜梔自己要求的。
自己和姜梔有約定,她不是這種食言而肥的人。
姜梔的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啞,“太子殿下,謝將軍說得沒錯,我后悔了,不想再參與你們朝堂的爭斗中,我要和謝將軍離開京都?!?/p>
蕭玄佑眉頭緊皺,“為什么?”
他們兩個明明都商議好了。
“太子怎么還好意思問為什么?”謝祁終于忍不住,“你還說不會勉強她,卻在她身上留下這么多印記!”
“什么印記?”蕭玄佑疑惑一瞬后反應(yīng)過來,頓時鳳眸瞇起,“你看到了?”
暗處的陸淵也愣了愣。
阿梔身上的印記是他留下的,莫非謝祁誤會了,所以才會這么不管不顧地要帶阿梔離開。
謝祁冷笑一聲,“對啊,要不是被我看到,我還不知道你竟然會這么對梔梔!”
“所以,你們昨夜做什么了?”蕭玄佑呼吸都開始不暢,眼底的光陰鷙得像是要殺人。
謝祁意識到蕭玄佑想歪了,“我和梔梔清清白白,你以為所有人都會勉強她做她不愿的事么?”
蕭玄佑喉結(jié)滾動半晌,不再去看謝祁,而是盯著他身后的姜梔,“我要與你單獨談。”
謝祁還待說什么,被姜梔阻止,“好。”
蕭允珩的事必須有個結(jié)果,她今日留在此地,只是為了試探蕭玄佑,達到自己的目的,并不是來激怒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