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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生死二十米

阿暢說完要幫我們,便撿起掉落在一旁的頭盔帶上,打著手電走了。

隨著她背影慢慢消失,周遭又陷入黑暗。

“魚哥,抽一顆吧?!?/p>

“呼.....”

點上煙,還是魚哥先開的口。

“云峰,我們剛才那么說.....是不是太明顯了?”

“不會,”我搖頭:“王元杰既然派她來,就是有信心對付把頭,沒別的辦法,我們只能將計就計,我相信把頭在接到電話后肯定也能猜出來。”

“那你說把頭會不會過來?”

我眼神堅定道:“會,而且會很快。”

我怎么會信阿暢剛才的說法。

喜歡魚哥?這理由未免太牽強(qiáng),魚哥又沒帥到女的看到他就腿軟的程度。

再有一點,阿暢這種風(fēng)塵女子,她見的男人比我見的還多,不會在這種情況下犯花癡。

眼下的情況是,王元杰目標(biāo)不在我,在把頭和我背后的團(tuán)隊!他是.....想斬草除根。

隨著時間流逝,我心里越來越慌。

我說: “魚哥,王元杰讓阿暢下來,證明他已經(jīng)知道了我們藏在這個礦坑,這樣下去太被動,必須做點什么?!?/p>

“你意思是.....上去搶一把槍,和他們火拼?”

“不,”我指著礦層墻說:“下來之前我有留意,這個礦洞,和另外一個礦洞距離不遠(yuǎn),我們從這里挖進(jìn)去,挖橫井,挖到別的礦洞去?!?/p>

“臥槽!”

魚哥忍不住爆臟口:“你可真敢想!就算距離不遠(yuǎn),塌了怎么辦!在有,我們拿什么挖!用手?!”

我解釋說:“魚哥,不是沒可能,軌道車后頭,有把不用的破鏟子,我們把剎車鐵檔桿拆下來,砸平后用來當(dāng)尖頭錘,你來破土,我來挖?!?/p>

魚哥被我的想法嚇著了。

如果不考慮散土,正常情況下普通盜墓賊挖這種橫井只需要幾個小時,我天天打洞,自然更專業(yè)。

鼴鼠打的洞不會塌。

沒人想過為什么嗎?

如果仔細(xì)觀察會發(fā)現(xiàn),鼴鼠挖洞時,會先用爪子撓兩側(cè)的土,撓了一定深度后,在刨中間。

如此反復(fù)前進(jìn),就會不斷生成一個“拱形”,因為拱形最能分散壓力。

“干吧魚哥,撐死膽兒大的,餓死膽兒小的,你信兄弟我一次,這個辦法絕對有可能成功。”

魚哥一咬牙,答應(yīng)了。

他把軌道車擋桿兒拆下來用石頭砸平,我拿了那把破鏟子。

選定位置后,還有個難題。

看不見。

我按下打火機(jī),打一下照明,然后關(guān)了直接下鏟,碰到大硬塊,就讓魚哥用自制鐵鍬硬砸下來。

如果這一片全是金礦層肯定挖不動,不是,有金礦的話也不會被廢棄,基本上沒有了,只有一層層像煤渣子似的黑土,一挖以后,嘩嘩往下落。

我激動道:“魚哥你看!怎么樣!我就說行!只要我們小心些!不會塌!”

魚哥對我比了個大拇指:“厲害,加快速度吧?!?/p>

“好!”

很快,我在礦墻上掏進(jìn)去個小洞。

很早之前我說過,把頭也夸過我,說我有很強(qiáng)的方向感,沒人教,可能這就是天分。

閉上眼,我腦海中自動浮現(xiàn)出一副很清晰的方向圖,我就根據(jù)腦子里的這幅圖來挖。

汗流浹背,黑煤渣落的滿頭都是。

我挖的很小心,看不見了,就用打火機(jī)照一下。

我就像穿山甲,在墻上刨出來個洞,人鉆進(jìn)去,消失了.....

怕王元杰改主意突然下來,我們用軌道車擋住了洞口,人在里頭拼命干,不過......我想象中是十幾米,實際情況不止。

挖了整整一天,又從白天到了晚上,我和魚哥匍匐作業(yè),身上臟的不成人樣。

最后打火機(jī)只剩一點氣兒,要打好幾次才能打著。

魚哥有些絕望,喘氣道:“云......云峰,我們死定了,這里完全看不到頭。”

我也快哭出來了,眼睛模糊生疼,渴的嗓子冒煙。

但腦海中,有個聲音不斷告訴我:“在來一點兒,快!在來一點兒.....”

我咬牙堅持,感覺又過了好久。

隨著最后一鏟子下去.....

“魚哥!”

“通了!你快看!”

“我們他媽的挖通了!真挖通了!”

魚哥也看到了,頓時大喜!

從這里探頭出去,四周一個人也沒有,靜悄悄的。

我先出,然后把魚哥拉出去。

爬出來以后我們沒等,而是摸黑向上走。

約莫一個多小時,走到礦洞口,我看到了燈泡的亮光。

小心的探頭向外看去。

我看到有六個男的,圍在20米外那個礦洞口,就是我們原先待的那個礦洞。

他們在喝啤酒,大聲說話。

“哥幾個,老板也真是,知道那兩人在底下,讓我下去一槍崩了他們不就完了?這是干什么?快他媽守了一天一夜了!”

“少說兩句吧,老板有老板的考慮,他讓怎么干咱們就怎么干,反正守好這個礦洞就行了,來來,在干一個?!?/p>

碰了碰瓶子,幾個人咕咚咕咚喝啤酒。

我咽了口吐沫,掏出手機(jī)看了看,晚8點40。

給魚哥使了個眼色,下一秒,我兩貼墻往外走。

“我去!你們幾個不是說好等我回來在喝嗎!怎么自己又喝上了!”

那頭喊:“行了老四!你尿個尿怎么磨磨唧唧的,快過來!給你留了一瓶?!?/p>

黑暗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

我貼墻站著不敢動,閉上眼,心里唯一的想法:“完了...完了,被發(fā)現(xiàn)了.....”

這人背著獵槍,邊系褲腰帶邊罵罵咧咧。

他還扭頭看了我一眼,奇怪的是,什么都沒說,就這么走遠(yuǎn)了。

怎么回事兒?

我睜開眼,疑惑的看魚哥,心想:“是不是我們已經(jīng)死了,只是我們不知道,我們現(xiàn)在是魂魄狀態(tài),別人看不見?!?/p>

百思不得其解,他明明看了我一眼,難道是把頭派來的臥底?

后來明白了。

不是。

是因為我和魚哥太黑,黑成了背景墻。

我們沒穿衣裳,只要不露牙齒,站在墻那里不動,就是看不到。

以前老聽人講一個笑話,說一個人黑的晚上出來走夜路,另外一人,只看到一雙牙齒在路上飄。

切身體會。

我覺得這事兒大概率是真的,不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