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載看了戶部的折子,也看了工部呈上的輿圖,十分高興,蓋了印就可以開始辦。
想到終于有專屬的圍場,周元載很興奮,突然想到一點,立即讓人去告訴太子,今年的田獵他不用去了,當天來回,太辛苦,等新圍場建成,他們父子兩再一起出游。
周洄松了口氣。
晏子歸在校場教他騎馬細心嚴厲,但是太子不想在人前示弱,尤其是心愛的女人面前。
既然不急著今年去,那他可以找個人慢慢學騎馬,到時候威風凜凜出現(xiàn)在晏子歸面前就好。
宋時進宮看望晏子歸,晏子歸同她說讓父親去田獵騎她的馬,“再溫順不過,絕對不會顛到爹?!?/p>
“他還想騎你祖父的馬呢,在莊子上被馬尥蹶子踢了一腳,請假在家躺了三日才好。”宋時笑道,“到時候只讓他在看臺上坐著,可不敢讓他騎馬上場,到時候又是馬又是獵物又是狗的,不可控的因素太多?!?/p>
“祖父的馬烈的很?!?/p>
“你三叔和識德能近身,就你爹不能,你爹還笑說這馬通人性,是埋怨他呢?!?/p>
宋時說完看晏子歸肉眼可見變的陰沉,暗自責怪自已哪壺不開提哪壺,趕緊說其他事遮掩過去,“貞英的夫君最近納了個妾。”
晏子歸反應不大,這事和她有什么關系。
“你見過呢?!彼螘r說,“就是前些日子在東宮住過的黃姑娘?!?/p>
晏子歸睜大眼睛,“太子妃的表妹,怎么會去趙家做妾?”還不是趙家的掌權人,只是一個紈绔子弟罷了。
“什么表妹啊,一表三千里,不是正經(jīng)親戚?!彼螘r擺手,“千里迢迢來京城就是為了攀高枝,趙康毅納她可花了不少錢,不比娶妻的時候少?!?/p>
“誰搭的橋?”晏子歸問。
“沒聽說誰搭橋,是趙康毅自已上門求娶的,其實黃鶯當時還住在蔡家,蔡家不愿意做小,說出去不好聽,是趙康毅給的誠意全,姑娘自已同意的?!?/p>
“趙康毅給她在便宜坊買了一套小院子,她是從那個院子里發(fā)嫁,不是從蔡家出門?!?/p>
晏子歸覺得哪里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
宋時之所以這么了解,就是因為莫歡總上門來哭訴,晏貞英在夫家被薄待了,指望她上門去給貞英撐撐腰。
說黃鶯進門沒多久就有了身子,這樣下去,趙家寵妾滅妻,晏家的名聲也不好聽。
宋時還在猶豫時,晏辭受傷也是恰到好處,她可以再想想,要不要去趙家提醒一番。
她倒不是心疼晏貞英,當初嫁的時候就勸了不要嫁,既然二房一意孤行,現(xiàn)在什么結果都是他們應得的。
但是一筆寫不出兩個晏,晏貞英同其他晏家姑娘到底血脈相連,晏子歸在東宮講究名聲,晏家其余未嫁的姑娘,也不能讓未來夫家看扁了,受到委屈竟然連娘家一句聲討都沒有。
“二叔自已去了嗎?”晏子歸問??倸w是要晏貞英的父母去了沒效果,再想著讓家族里勢大的大伯大伯娘出面敲打,父母什么都沒有做,躲在兄嫂身后,惡事讓兄嫂做了,不能破壞他們和親家女婿的關系。
這不是純算計人嗎?
宋時也想到此處,“說是你二嬸去了,但是莫姨娘那張嘴,真真假假,去沒去的,說了什么咱們也不知道?!?/p>
“他那房里,反正壞事都是女人做的?!标套託w輕笑,“二叔清清白白什么都不知道,只會孝敬姨娘,心疼女兒?!?/p>
“你二叔的官做的也不順當?!彼螘r撫摸著手腕上的鐲子,“上個月在職上犯了錯,讓回家反省,沒說什么時候官復原職,莫姨娘哭說是因為你爹得罪了人,他無辜被牽連?!?/p>
晏子歸看她神態(tài),“爹就真的這么認為了?”
“姨娘纏人的很。”
“要我說,知道爹耳根子軟,姨娘會纏人,就該攔著不讓他們見面,爹得罪人那會自個都沒官做,二叔要是那個時候丟官,你要說受牽連咱們也認了,時過境遷說什么牽連,那他兒子日后科舉不好,也是因為爹得罪人被針對了唄?”晏子歸不屑。
“你是不懂這些老婦人的手段,你要真隔絕不讓見,她坐在大門前哀訴幽怨,明兒就有御史參你爹了?!蹦阋f姨娘關系不親近,那到了政敵嘴里,雞毛大的事都能變成大事。
現(xiàn)在家里只能維穩(wěn),經(jīng)不起波折。
“你爹已經(jīng)算長進了,要換從前,莫姨娘哭到第三遍他就受不了了?!彼螘r為丈夫在女兒心中的形象還是辯解一句。
“現(xiàn)在你爹就拖著,說是找原來吏部的同僚疏通關系,但是好位置不易得,先等著。”
“干脆直接說二叔不是做官的料,現(xiàn)在咱們家在風口浪尖上,一舉一動都有人注意著,與其他在外當靶子,不如回家安穩(wěn)。嚇唬嚇唬他,他做事不仔細,現(xiàn)在只是回家反省,日后指不定會有牢獄之災?!标套託w道,“晏識道讀書還可以,就說等他考出來,全力扶持他。”
“識道不是你二嬸親生的,到時候她也有的鬧?!?/p>
“那等她的兒子考出來,也是一樣的支持就行了唄?!标套託w彎起嘴角,“她自已兒子不愛讀書考不出來,那也不能全家都陪著他當白身,對二叔和姨娘來說,兩個都是親子孫,誰有本事就占誰的光?!?/p>
你解決了她家男丁的前程問題,誰還關心晏貞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