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區(qū)刑警大隊,監(jiān)控室。
得到劉磊疑似要去和上面接頭的通知后。
白警督和賈平一前一后,匆匆趕來。
一進來,白警督便急匆匆道:
“怎么樣了?劉磊他們現(xiàn)在是否還在監(jiān)控范圍?”
“是有人接還是自行離開?”
“有人接的話,是否看清了對方的車牌號以及形貌?!?/p>
“自行離開的話,能不能算出他大致去了哪里?”
“就還是說他們是在固定的交易地點進行交易?”
炮語連珠,一個又一個的問題被白警督接連拋出。
可見他對這起案子有多么上心,多么關(guān)注。
因為這起案件的成分十分復(fù)雜。
它牽扯到不僅是毒品和境外勢力,更是一個在多年前,驚動了整個真定府,并且已經(jīng)被告破的大案!
如果能處理好。
或許會得到上面的嘉獎。
但要是沒處理好。
那可就是大地震了!
畢竟近些年來,北河省鬧出的幺蛾子實在是太多了。
山唐,鄲邯...
這早已引起了上頭的不滿。
要是在這個關(guān)頭,真定府作為北河省的省會,再鬧出這么一件大事。
上面指定坐不住。
搞不好就會以此為契機,親自下場整頓。
到那時,整個北河省,都要變天!
聞言,一名警察站起來,道:“沒有,劉磊現(xiàn)在還在監(jiān)控范圍內(nèi)?!?/p>
“給我調(diào)出來!”
白警督下令道。
警察點了點頭,在電腦上操作了一下。
便見前方的大屏幕上,原本布滿了高木區(qū)各個街道的監(jiān)控驟然縮小,有序排列在兩旁。
劉磊所在的畫面被放大至正中央。
畫質(zhì)十分清晰。
不過這并不是眼下要關(guān)注的重點。
重點在于。
他這么氣勢洶洶,是要去找誰?
在白警督和賈平的注視下。
“嗯?這是誰?”
畫面左側(cè),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突然闖入監(jiān)控中。
看其架勢,顯然是奔著劉磊而去。
見此狀,白警督立刻下令:
“放大!”
監(jiān)控器前的警察點了點頭,在電腦上操作了一下,屏幕上的視角緩慢拉近。
很快,那男子的面容,就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很年輕的容貌,一看就是二十左右歲的大學(xué)生,但這男孩褪去稚氣,顯得倒是挺成熟,氣質(zhì)不羈,龍行虎步,眉眼帶著一股自信。
“難道,這是境外勢力安排在國內(nèi)的人?”
一旁的賈平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屏幕,眼中光芒愈加興奮。
“真沒白盯梢啊,可算是有重大線索了!”
然而,與賈平不同的是,白警督看到屏幕里的人影后,頓時眉頭皺起,心中一顫。
“這是...”
“他?”
“怎么會是他?”
白警督下意識的喃喃道。
語氣很是不可思議。
聞言,旁邊的賈平扭頭看來,驚喜道:“白警督,這人,你認(rèn)識?”
白警督回過神來,點了點頭,神情復(fù)雜道:“認(rèn)識,還記得九月末,我們局子鬧出來的那起烏龍嗎?”
“九月末?烏龍?”賈平咦了一聲,想到什么:“你說的是軍區(qū)上校被你們誤抓的事?”
“沒錯,但其中還有一個隱情你們估計都不知道,那就是軍區(qū)上校,并不是被王隊抓的,而是...他!趙以安!”
白警督道。
那出現(xiàn)在屏幕上男子不是別人。
正是短短半個月時間,就參與了一起命案,一起搶劫案,制服了無差別殺人犯,一人單挑五個士兵,外加軍區(qū)上校,并且在昨天,還剛剛在河上擒鱷,引出環(huán)境破壞案的趙以安!
“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而且還跟劉磊有關(guān)系?”
“真是麻煩!”
白警督低聲道了句。
聞言,賈平眉頭微皺。
他和白警督也是老相識了。
不然調(diào)查劉磊一事,他也不會就這么放心的交給白警督。
而現(xiàn)在,白警督在認(rèn)出趙以安后,就愁眉不展。
“他難道有背景,不好處理?”
賈平問道。
白警督微微搖頭:“不是,主要是這個小子有點邪門!”
“邪門?”
賈平咦了一聲。
他沒想到白警督如此愁眉不展的理由,竟然這么的...草率。
賈平有些好奇,追問道:“怎么個邪門法?”
“說不出來?!卑拙降溃骸澳憧梢岳斫鉃椋裁词轮灰渡详P(guān)系,都會變得很復(fù)雜?!?/p>
“哦。”
賈平應(yīng)了一聲,心里卻不以為然。
畢竟在他看來,只要趙以安沒有什么恐怖的背景。
再邪門,再復(fù)雜又能怎樣?
他還能比那些有背景的人更難處理嗎?
而且就算有背景,只要其和劉磊背后的那個販毒團伙扯上關(guān)系,他賈平,也照抓不誤!
........
就在賈平和白警督交流時。
裕華高速路口附近。
趙以安也走到了劉磊的身前。
趙以安個子很高。
一米八七。
因為這半個月天天練武。
那原本有些纖細(xì)的手臂也變得粗壯起來,肌肉線條明顯。
反觀劉磊。
他才剛一米七出頭。
身上雖然紋龍畫虎,看起來很不好惹。
但因為早年當(dāng)小混混,經(jīng)常吃了上頓沒下頓,一天三頓小鋼棍。
導(dǎo)致他的身形相對比較纖瘦。
往趙以安面前一站,就跟個哥布林一樣。
并且這個哥布林,還很兇。
“小比崽子,就你在游戲里罵的我是吧?”
看著那比自己高上十來厘米的趙以安,劉磊非但不慫,反而撩起上衣,拍著肚臍,一臉兇狠道。
聞言,趙以安咧嘴一笑:“司馬掛狗,就你在游戲里鎖你爹是吧,生活中感受不到父愛,就想從我身上體會一把是吧?”
“草你媽的,說幾把什么呢?”
此話一出,劉磊還沒有反應(yīng),旁邊的小弟卻一個比一個急,直接就指著趙以安的破口大罵。
如果他們面對的是普通人,或者普通落單的大學(xué)生。
這架勢估計會把他們給嚇一跳,心里發(fā)虛。
但可惜,他們面對的是趙以安。
趙以安非但沒有被嚇到,反而還感覺這群人,就像是那著急護主的搖粒絨一樣。
那狗腿的樣子,令人看之發(fā)笑。
“行了,都閉嘴。”
劉磊抬手一揮,頓時,其身后的幾個小弟閉上了嘴巴。
他嚼著檳榔,看著趙以安,伸手一推:“你他媽挺狂啊,你咋這么牛逼呢?”
“誒呦我從小到大都這么牛逼咋辦呢?”
趙以安巍然不動,戲謔道。
他俯視著劉磊,又看了看其小弟,伸出手拍了拍劉磊的臉:“怎么事兒,想群毆啊?”
見趙以安比自己還囂張,還跋扈,劉磊眼中頓時閃過一抹怒意。
這他嗎的到底誰是混社會的?
你怎么比老子還不羈呢!
劉磊氣急敗壞,伸出手,抓住趙以安的手,想要將其制住。
卻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用力,都沒法撼動。
趙以安就這么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蒲扇大掌像打籃球一樣,一下又一下的拍著他的臉。
“啪!”
“啪!”
“啪!”
聲音之清脆。
引得不少路人紛紛側(cè)目看來。
迎著人們投來的好奇目光。
看著趙以安那戲謔的眼神,混了這么多年,他何曾受過這種屈辱。
劉磊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臥槽尼瑪!”
怒吼一聲,他抓住趙以安的手,掄起拳頭,朝著趙以安面門砸去。
見此狀,趙以安眼中閃過一抹寒芒。
他伸手擋住劉磊打來的拳頭。
另一只手還保持著往劉磊臉上拍的動作,猛的用力。
“啪!”
一聲前所未有的巨響傳來。
劉磊腦袋一歪,直接被趙以安扇的跌到一旁。
那巨大的力道打的劉磊眼冒金星。
但臉上傳來的火辣痛楚,又讓他很快回過神來。
他摸了摸臉。
發(fā)現(xiàn)經(jīng)趙以安這么一扇,整張臉都浮腫起來。
再看一旁。
好事群眾的臉上堆滿了笑意。
他們什么都沒有說。
但這一刻,劉磊清楚感受到了無盡的嘲諷。
劉磊心中怒意滔天,他扭頭看著旁邊愣住的小弟,破口大罵道:
“他媽的,你們傻愣著干什么?給我打死他!”
“馬勒戈壁的,老子今天不弄死他,老子就不叫劉磊!”
聞言,劉磊的那些小弟這才回過神來。
紛紛面露兇相,掄起拳頭,便朝趙以安打去。
氣勢很兇。
但趙以安卻搖了搖頭,評價道:“丑陋!”
實在是太丑陋了!
毫無章法,毫無技巧。
就像是還未開化的猩猩一樣。
一招一式,看不出半點美感!
趙以安感覺很是乏味。
和這樣的人打。
一點意思都沒有!
“盡快結(jié)束這場鬧劇吧!”
趙以安道了一聲。
他連秘宗拳的架勢都沒有擺出來。
只是看著那近在眼前的小混混們。
抬起手,邁開腿。
“啪!”
“啪!”
“啪!”
清脆的聲響不絕于耳。
趙以安在人群中穿梭,身形猶如鬼魅,將這群人的進攻盡數(shù)躲過,同時蒲團大手張開,左右開弓,精準(zhǔn)無誤的扇在這群人的臉上。
不一會兒。
這群小混混就躺了一地。
呲牙咧嘴,哀嚎不斷。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臉龐腫起。
“就這?”
來到劉磊面前,趙以安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道。
“虧你帶著這么一大幫子人,氣勢這么兇呢?!?/p>
“我還以為有多厲害,結(jié)果是小癟三?!?/p>
“給你機會你不中用?。 ?/p>
對于今天的這場約架。
趙以安的感受就倆字:失望!
太他嗎的失望了!
他就是熱個身,強度都比這個高!
“聽哥一句勸,就你這樣的,以后還是別混社會了,七個打一個沒打過,丟不丟人???”
“沒本事就把脾氣給收好了?!?/p>
“對了,玩游戲也別開掛?!?/p>
“不然以后,我見你一次就揍你一次!”
對著劉磊評頭論足了一番。
趙以安轉(zhuǎn)過身,就要離開。
也就在他轉(zhuǎn)過身的瞬間。
其身后,劉磊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殺意。
他劉磊長這么大,就沒有受過這種窩囊氣。
被罵,被打,還被路人笑話。
“臥槽尼瑪!”
劉磊直接暴起,抽出掛在腰間的小刀,對著趙以安的后背,直直捅去。
見此狀,馬路對面。
鄭計托等人見此狀,瞳孔一縮。
他們剛才動身慢了一點,導(dǎo)致才來到路口,紅燈便亮起,車輛川流,根本就過不去。
但也正是因為沒過去,讓他們清楚的看到了劉磊的動向!
“老趙,小心!”
鄭計托大聲吼道。
與此同時,趙以安突然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令他下意識的抬起腿,轉(zhuǎn)過身,一腳踢去。
“嘭!”
一聲悶響。
舉著匕首沖向趙以安的劉磊只覺腰子一疼。
隨后,整個人便不受控制的被踢飛出去,重重砸在樹上。
“哇!”
劉磊喉嚨一甜,張口便噴出一口鮮血。
其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氣息萎靡不振,再起不能。
“臥槽!”
“這一腳……牛逼?!?/p>
站在對街,清楚看下了全過程的鄭計托忍不住發(fā)出一聲驚呼,心中是又亢奮,又驚怕。
……
與此同時。
高木區(qū)刑警大隊。
看著監(jiān)控里,劉磊和趙以安推搡過后,就直接打起來,最后一群人沒干過一個小伙子,甚至劉磊還想持刀行兇,結(jié)果被一腳踹在樹上。
賈平直接傻眼了。
“這他媽的,什么力量?”
趙以安無傷一挑七他能夠理解。
但最后這一腳是什么鬼?
他要是沒看錯的話,這直接就給劉磊踢飛起來了吧。
這他媽是人能夠做到的事?
自己隊里的好手,也沒這戰(zhàn)斗力?。?/p>
賈平很是震驚。
不過這一震驚并沒有持續(xù)多久。
因為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這個劉磊,是毒販的下線。
為了通過他,抓出那個隱藏在背后的大毒販,他拜托白警督盯了好幾天。
但現(xiàn)在,劉磊直接被趙以安一腳給踢廢了。
那豈不是...
“臥槽!老子的餌!”
賈平發(fā)出一聲哀嚎。
劉磊被趙以安一腳干廢了,以他這個傷勢,沒個十天半個月,估計是緩不過勁來。
這也就意味著,在劉磊沒有把傷養(yǎng)好之前,他們的線索,斷了!
“尼瑪,老白,這就是你說的邪門?!”
賈平想到白警督之前說的話,扭頭看去,問道。
“差不多吧?!北阋姲拙侥狞c上一支煙,深吸一口,“實不相瞞,其實從看到監(jiān)控開始,我就知道得壞事了,看吧,我說什么來著?”
在看到趙以安出現(xiàn)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意識到這件事,可能有點不對勁。
而事實,也證明了他這個想法沒有出錯!
一腳直接把他們的線索給干廢。
“真不愧是趙以安啊,發(fā)揮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穩(wěn)定!”
白警督在心中感嘆一句,很是淡定。
而見他如此的波瀾不驚。
賈平嘴角頓時一抽,他沉默了好半天,這才道:“那咱們接下來...咋辦?”
“涼拌!”
白警督兩手一攤。
劉磊被趙以安揍了一頓,短時間內(nèi)肯定接觸不了背后大佬了。
這種情況,他們還能咋辦?
硬找嗎?
對方涉及到境外勢力,并且還躲過了上一次的抓捕。
他們要是硬找的話,恐怕會跟前幾年一樣,找了半天,也只是抓到幾個被推出來頂包的毒販子。
核心人物照樣屁事沒有。
“老賈,我知道你很急,但現(xiàn)在急也沒有用?!?/p>
“現(xiàn)在我們能做的,就只有慢慢等?!?/p>
“等他傷養(yǎng)好了,再繼續(xù)展開調(diào)查?!?/p>
“要么,就是再找到一個毒販,繼續(xù)盯梢,繼續(xù)調(diào)查?!?/p>
說完,白警督看著監(jiān)控里趙以安的身影嘆了口氣,轉(zhuǎn)頭命令道:“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