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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敲竹杠

作為農(nóng)民的孩子。

  趙以安生性純良,老實淳樸。

  他并不叛逆,也不介意遵守規(guī)矩。

  但前提,得是這個規(guī)矩,能夠讓他信服。

  如若不然,他也不介意用拳頭,跟這群人講講道理。

  眼下便是如此。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二三十個大老爺們和七個老頭子,合起伙來欺負(fù)一個小姑娘和一個老頭。

  甚至被自己質(zhì)問的時候。

  還理直氣壯,振振有詞的說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guī)矩。

  趙以安直接就被氣笑了。

  他松開抓著劉志斌的手,起身來到其他人身旁。

  看著那躺在地上痛快哀嚎的老頭。

  趙以安毫不客氣,伸手抓住對方的腦袋。

  那老頭頓時哀嚎起來:“別打我,我認(rèn)輸,認(rèn)栽了,你別打我?!?/p>

  看到他這般慫樣,換作往日,趙以安定要調(diào)侃的問他一句‘還裝不裝逼了’。

  但現(xiàn)在他卻沒有這個心情,趙以安漠然的看著對方:“我問,你答?!?/p>

  “答了你能放過我嗎?”老頭連忙問道。

  剛才和趙以安的對戰(zhàn),已經(jīng)徹底把他給打怕了。

  他現(xiàn)在一刻都不想在這里逗留。

  因為趙以安實在是太恐怖了。

  一身手段詭異無比,防不防勝。

  他們剛才跟趙以安打了一場,別說是傷到趙以安,甚至就連摸都沒有摸到。

  這般情況,讓老頭不禁想到了自己這段時間,特別著迷的那些神啊佛啊等一系列東西。

  心中對于趙以安十分畏懼。

  聞言,趙以安目光冰冷的看著他:“我剛才說的很清楚吧,你以為我在跟你做買賣?”

  我問你答。

  趙以安感覺自己這話說的很清楚。

  這老頭是聽不懂人話。

  還是有恃無恐?

  竟然跟他討價還價上了?

  聞言,老頭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有問題,連忙閉上了嘴巴,一臉畏懼的看著趙以安,不敢吭聲。

  見此狀,趙以安悶哼一聲,而后問道:“我問你,群毆這件事,到底是劉志斌訂的,還是你們祖宗的規(guī)矩?”

  雖然對于這件事很不爽。

  更不相信劉志斌的一面之詞。

  但趙以安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在做出最終裁決之前,趙以安有必要將這件事的始末了解清楚。

  聞言,老頭微微一愣。

  他扭頭看了一眼那趴在地上,面如金紙,凄慘無比的劉志斌。

  嘴唇蠕動了一下,道:“是老祖宗的規(guī)矩。”

  趙以安眉頭微微一皺。

  沒有理會對方,只是朝著下一個人走去。

  不多時。

  在連著將那剩余的五個偽宗師都問過。

  趙以安眉頭皺的已經(jīng)快要夾死蚊子了。

  這群人的答復(fù)一致,都說群毆是老祖宗的規(guī)矩。

  聽得趙以安都有點懷疑這群人是不是事先通好氣了。

  就在他思考之時。

  旁邊,季伶走來,她注意到趙以安那緊皺的眉頭,輕聲問道:“趙同學(xué),怎么了?我看你好像有點不開心?!?/p>

  “嗯!”

  趙以安沒有否認(rèn)。

  而后看著季伶:“你被群毆了,我想要算賬,但他們卻說,他們這是在按照老祖宗的規(guī)矩行事。”

  雖然自己不是武術(shù)圈的人。

  不了解武術(shù)圈的情況。

  但這樣奇葩的規(guī)矩,哪怕是用腳去想,都感覺不對勁。

  趙以安本以為自己這么說。

  會得到季伶的幫腔。

  不料季伶卻點了點頭:“對啊,這的確是老祖宗的規(guī)矩?。 ?/p>

  雖然被人群毆了一頓很是不爽。

  但她不得不承認(rèn),這一切,都在規(guī)矩內(nèi)。

  如果這群人不按照規(guī)矩來的話。

  她今天也不可能貿(mào)然出現(xiàn)在這里。

  畢竟平白挨一頓打,這換誰誰都不樂意。

  聞言,趙以安微微一愣。

  “啥玩意?”

  之前劉志斌,陳國志他們這么說也就算了。

  他可以理解為是這群人提前準(zhǔn)備好了說辭,相互包庇。

  但現(xiàn)在,怎么連你季伶這個受害者,也是這么個說辭?

  合著這真是正常的?!

  趙以安神情古怪。

  突然就感覺自己才是那個最大的惡人。

  “不對!”

  “我怎么就成惡人了?”

  “是他們先找我麻煩的?!?/p>

  “我才是受害者?!?/p>

  “現(xiàn)在頂多就是主要責(zé)任不在于他們而已?!?/p>

  趙以安定了定神,重新將思緒給拉了回來。

  隨后目光落在劉志斌身上。

  說實話。

  在沒有知道事情全貌之前,他其實是想著直接把劉志斌的傳承給斷了,給他和武術(shù)圈長個教訓(xùn)。

  但現(xiàn)在看來。

  自己這么做,估計沒用。

  因為這件事最主要的問題,歸根結(jié)底,就還是出在那所謂的‘老祖宗留下的規(guī)矩’上。

  武術(shù)圈的人太看重這個了。

  以至于他們把老祖宗留下來的規(guī)矩直接奉為了真理,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變通。

  不可否認(rèn)。

  這些規(guī)矩中的確是有些挺不錯。

  能夠幫人更好的約束自身。

  但...

  “算了,沒有但是。”

  “我又不是武術(shù)圈的人,我才懶得管這些狗屁倒灶的事?!?/p>

  揉了揉眉心,趙以安將這些愈發(fā)雜亂的想法從腦海中摒除。

  不可否認(rèn),有那么一瞬間,他的確是想著要去改變武術(shù)圈的情況。

  但這個想法剛升起就被他給捏死了。

  因為沒啥必要。

  他今天之所以來到這里。

  一方面,是為了給季伶找場子。

  另一方面,就是怕麻煩。

  要是為了解決這一個麻煩,導(dǎo)致自己陷入到另一個麻煩當(dāng)中。

  這就得不償失了。

  更何況。

  他有閑工夫去處理武術(shù)圈的那些爛攤子,為啥不好好修煉呢?

  等他哪天修煉到宗師了,到時候閑的沒事再整改,效果不也一樣。

  想明白了武術(shù)圈的事。

  趙以安將目光重新落在劉志斌身上。

  看著劉志斌那一副死狗樣,趙以安冷聲道:“你應(yīng)該慶幸我是個講理的人,不然的話,就沖你今天做的這些事,今日,我必斷你傳承!”

  聞言,劉志斌已經(jīng)沒有了先前的桀驁。

  他被趙以安給嚇破膽了,連忙低下頭,道:“是,是,您教訓(xùn)的是?!?/p>

  見他這般低三下氣的姿態(tài)。

  趙以安悶哼一聲:“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因為你,我大老遠(yuǎn)的過來跑一趟,這件事,不合適吧?”

  劉志斌連連點頭:“不合適,不合適。”

  “那因為你的一己私欲,導(dǎo)致季伶,和她師父被你打了,這也不合適吧?”

  “不合適,不合適?!?/p>

  “那我讓你給點補(bǔ)償,這沒問題吧?”趙以安又問。

  劉志斌想也沒想,下意識就道:“不合適,不合適?!?/p>

  “嗯?”趙以安眉頭一皺。

  什么意思,前面說了這么多,到最后來了句不合適?

  呦呵,有骨氣??!

  這老小子還沒服!

  趙以安樂了,決定在跟劉志斌談?wù)勑摹?/p>

  而劉志斌,此刻也是反應(yīng)過來。

  意識到自己一時嘴快,說錯話了。

  連忙改口道:

  “不是不是,我說錯了,合適,太合適了!”

  “因為我,害的您大老遠(yuǎn)的過來跑一趟,害的季伶和岳陽挨了一頓打,讓我進(jìn)行賠償,這實在是太合適了!”

  “就是...不知道您要什么賠償?”

  劉志斌搓著手,小心翼翼的問道。

  趙以安臉上第一次露出笑容,反問道:“你覺得該如何賠償?”

  “額...”

  此話一出,劉志斌頓時沉默。

  他不怕趙以安獅子大開口,就怕趙以安將這個問題甩給他。

  因為這種情況,說多了吧,他自己心疼。

  說少了,又擔(dān)心趙以安不滿意。

  思來想去,劉志斌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萬?”

  趙以安眉頭一挑。

  此話一出,劉志斌頓時一驚。

  他媽的,他想的是五萬來著。

  結(jié)果你直接獅子大開口,說要五百萬?

  你咋不說直接讓他把這個武館送給你呢?

  “趙,趙前輩,您這太為難我了,我哪兒能拿出來五百萬??!”

  劉志斌苦著臉道。

  聞言,趙以安不為所動,反問道:“你沒有你說什么五百萬?整得我還以為你們京城的人,都這么闊綽呢?!?/p>

  他這一句話,就直接將責(zé)任推到了劉志斌的身上。

  打從一開始,趙以安就一直在提防著劉志斌。

  不管是將選擇權(quán)交給劉志斌也好,還是剛才那句話也罷。

  其目的,都是為了給自己盡可能的爭取到利益。

  畢竟發(fā)生這種事,索要賠償,這是他應(yīng)得的權(quán)利。

  但如果要的太多,細(xì)究起來,難免會被定義成敲詐,要吃牢飯。

  要的少了,趙以安自己也不樂意。

  所以他就將自己主動索要。

  改成了讓劉志斌主動給。

  人家愿意給,給的再多又如何?

  那是人家自愿,他趙以安又沒逼迫。

  也是聽著他們兩個的聊天。

  不遠(yuǎn)處,周元德突然就有種很熟悉的既視感。

  他要是記得沒錯,自己上次把季伶叫來跟趙以安對戰(zhàn)的時候。

  趙以安這家伙,也趁此機(jī)會,從他身上敲了好大一筆錢下來。

  “這小子果然是無利不早起??!”

  “不過也罷,要是交點錢,能夠保住傳承,這家伙也算是賺了。”

  周元德喃喃說道。

  聞言,旁邊,岳陽扭過頭來,好奇問道:“保住傳承?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了!你該不會是以為,趙以安剛才說要斷了他的傳承,是一句玩笑話吧!”

  周元德道。

  岳陽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

  他剛才還真是這個想法。

  以為趙以安就是說出來嚇唬他們。

  見此狀,周元德啞然一笑。

  “那你是真不了解趙以安的脾氣?!?/p>

  說罷,他就將剛才來時,路上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他道出。

  得知趙以安剛才是真動了要斷劉志斌傳承的心后。

  岳陽直拍大腿。

  “可惜!可惜了!”

  “怎么就讓他給躲過去了!”

  “趙前輩就是太善良,太講理了?!?/p>

  “要我說,對付這種小人,直接滅了傳承,一了百了了!”

  岳陽一臉的懊悔。

  見此狀,周元德微微一愣,臉色古怪。

  好家伙。

  他本來以為趙以安就夠狠了。

  沒想到你岳陽才是真真正正的活閻王。

  一言不合就要斷人傳承。

  多虧他沒有趙以安的實力,不然的話,周元德都不敢想,武術(shù)圈得被岳陽嚯嚯成什么樣。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

  這劉志斌跟岳陽之間又是多年仇人。

  岳陽眼下會有這個反應(yīng),好像...也合理?

  ...

  ...

  就在岳陽跟周元德嘰歪的時候。

  趙以安這里,經(jīng)過劉志斌的不斷試探和摸索。

  他也終于是給出了讓趙以安滿意的補(bǔ)償——五十萬,外加三年之內(nèi)不得收徒。

  這其中,五十萬好說。

  劉志斌再怎么說也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

  家里有不少錢。

  五十萬雖然多,但他也能夠拿得出來。

  重點在于后面的三年之內(nèi)不可收徒。

  這是讓劉志斌最難受的一個點。

  且不說三年內(nèi)不收徒,就意味著他未來三年,賺不到錢。

  就單說這件事的影響。

  堂堂一個偽宗師,竟然被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打成這個操性。

  這傳出去,他劉志斌在武術(shù)圈里,就算是顏面掃地了。

  哪怕三年過去,也未必有人會愿意來他的武館學(xué)藝。

  畢竟學(xué)它有啥用?

  就為了辛辛苦苦練武幾十年,完事被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伙給直接干趴下嗎?

  “唉!”

  劉志斌重重的嘆了口氣,整個人都頹靡無比。

  再不復(fù)之前的桀驁。

  他的心里很是不甘,但是這一點用都沒有。

  難不成他還要跟趙以安再打一次嗎?

  他這次,聯(lián)合這么多偽宗師一起上,都被趙以安打的這么慘了。

  要是他一個人去挑戰(zhàn)趙以安。

  下場估計更要慘烈!

  “你不服嗎?”

  聽到劉志斌的嘆息,趙以安冷不丁問了句。

  聞言,劉志斌連連搖頭:“不,沒有,我服了,心服口服,心服口服!”

  剛才周元德和岳陽聊天的時候,并沒有控制嗓門。

  因此,他很清楚的聽到了兩人談話的內(nèi)容。

  并知道,趙以安這一次,就是奔著斷自己傳承來的。

  眼下,趙以安難得回心轉(zhuǎn)意,只是要他做出補(bǔ)償,沒有斷他傳承,這已經(jīng)是開恩了。

  人要學(xué)會知足才是。

  見他這樣,趙以安這才點了點頭:“服了就行,你要是沒服的話,那我就只能用另一種方案了。”

  劉志斌哪里聽不出他話里的意思,連連點頭。

  而在教訓(xùn)完劉志斌后。

  趙以安扭過頭來,目光落在了其他那些偽宗師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一個偽宗師,就讓他收獲如此之多。

  剩下的六個偽宗師,怎么說,也不能比劉志斌差吧!

  趙以安想著。

  而那陳國志等偽宗師,此刻則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總感覺,事情有些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