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都別動,警察!”
從電梯里沖出來。
根據(jù)酒店經理的指證,警察們舉著槍,快步來到了房間門口,見到那守在門口的保鏢。
他們毫不猶豫,舉起槍,怒吼道。
見此狀,保鏢被嚇了一跳,連忙舉起雙手,不敢有絲毫造次。
警察頓時一擁而上,不由分說的將他束縛起來。
做完這一切,警察才定睛朝著房間內看去。
頓時就被里面的情景給嚇了一跳。
只見到在房門口,一個無頭尸體此刻正躺在地上,那從脖頸中流出來的鮮血,已經將周圍的地毯盡數(shù)染紅。
房間內凌亂無比。
沙發(fā)破碎的填充物撒的哪兒哪兒都是。
雜亂的血腳印在地攤上來回踩,最后延伸到不遠處的浴室。
見此狀,警察們心中咯噔了一下。
不妙的預感油然而生。
為首的警督一把抓住那被他們制服的保鏢,厲聲問道:“你是他們的同伙?說,他們現(xiàn)在藏到哪里了?!”
保鏢都被嚇傻了:“同...同伙?我...我不是啊,我就是個保鏢而已!”
“保鏢?”
此話一出,警督眉頭皺起。
他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人,發(fā)現(xiàn)他還真是一副保鏢的打扮。
不過他并沒有因此就放松警惕。
而是看著對方:“你是那個罪犯的保鏢?
“不不不,我不是,我是何小姐的保鏢,就是那個家里做娛樂城的何家千金的保鏢,我的兜里有證件,你可以查?!?/p>
保鏢小心翼翼的說道。
聞言,警督給旁邊的警察使了個眼色,對方頓時心領神會,走上前,將手伸進了保鏢的兜里,在其中摸索。
不一會兒,便從其中,掏出來了一個證件。
證件上的內容,赫然就是何家給保鏢所做的信息。
見此狀,警督眉頭皺起。
他有些詫異的看了保鏢一眼。
顯然是沒想到,他竟然真是保鏢。
但問題也隨之而來,便是眼前這人,既然真是何家所聘請的保鏢,可他現(xiàn)在,為什么會站在門口守著?
警督感覺這件事十分可疑。
便沒有說話,只是叫來兩個人,把他帶到一旁看住
而他自己,則是帶著其他那些警察,走進了屋子里。
因為他們剛才鬧出來的動靜很大。
屋子里,那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何芄蘭也聽到了,于是從沙發(fā)上坐起來,朝著門口看去。
也是這一看,她正好就與那正帶隊往屋里走的警督對上了眼。
看著那全副武裝的警察。
如果在十分鐘前,何芄蘭能看到他們,定會表現(xiàn)的激動無比。
但現(xiàn)在,她卻一臉平淡的對他們點了點頭:“來了?。俊?/p>
“???”
警察們紛紛一愣。
不是,這是什么語氣?
這里不是有人在持槍殺人嗎?
你怎么表現(xiàn)的這么平靜?
你當是擱著遛彎呢。
警察們忍不住在心中肺腑道。
其中,有脾氣比較沖的,看不慣何芄蘭這般無所謂的態(tài)度。
認為何芄蘭這是在挑釁他們,剛想要怒斥,上前將她給逮捕。
但還不等其這么做。
旁邊,警督的眼睛瞇了瞇。
他看著何芄蘭。
“你是...何女士?”
如果沒有經歷剛才保鏢那檔子事的話。
他估計會和剛才一樣,把這名坐在沙發(fā)上的女子,當成是罪犯同伙。
但在經歷過,并且知道了那個保鏢的身份后。
看著女子,警督不禁想到了先前接到的那些報案。
其中,第一個報案,說的就是她是何家的千金,現(xiàn)在正被人拿槍追殺。
而后又有一名男子報案,說他和一名女子被人拿著槍堵在了房間門口。
將這些事情結合起來。
警督便推導出了眼前這個女子的身份。
聽警督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何芄蘭點了點頭:“沒錯,是我。”
聽她承認,警督也沒有放松警惕,依舊舉著槍,道:“何女士,能麻煩你站起來,舉起手,對著我們轉一圈嗎?”
他之所以要求對方這么做。
當然不是為了整蠱她。
而是擔心何芄蘭的身上帶著槍,又或者是什么危險武器。
畢竟門被打開了,并且門口還死人了。
但何芄蘭卻屁事沒有。
縱使何芄蘭是第一報警人,他也很難不去懷疑,對方是不是跟那持槍罪犯有關系。
何芄蘭自是明白這一點,于是站起來,照做。
確認她沒有危險后,警督這才松了一口氣,問道:“何女士,請問你說的那個罪犯,現(xiàn)在在哪兒?”
聞言,何芄蘭剛想要說些什么。
但就在此時。
“嘩啦—”
一聲悶響,浴室的玻璃門被推開。
趙以安裹著浴巾從中走出,一邊拿毛巾擦著腦袋,一邊問道:“啥情況啊?怎么這么大動靜?”
見此狀。
幾乎是瞬間,在場所有警員的槍口都對準了他。
警督大聲吼道:“不許動!”
聞言,感受著身體各處傳來的濃郁危機感。
趙以安心里咯噔一聲,以為是那個王力夫還有同伙,下意識的攥起拳頭,就準備反擊。
然而,還不等他這么做。
他抬頭,迎面看到那七八個黑黢黢的槍口。
趙以安的動作直接僵住了。
然后連忙舉起手:“不動,我絕對不動,有話好好說,千萬別沖動,千萬別開槍?!?/p>
要是只有一把槍的話。
趙以安興許還敢比劃比劃。
但尼瑪?shù)钠甙藗€槍。
這還比劃個蛋??!
估計他才剛動手,就直接被打成骰子了。
趙以安從心無比。
見他這樣,出于保險,警督對旁邊的警察下令道。
“你,上前,檢查一下他。”
“是!”
警察點頭,隨后上前,不由分說的在趙以安身上摸索起來。
腰上還好說,在摸索到趙以安大腿時,警察突然臉色一變,道:“報告,有異常!”
此話一出。
在場的所有警員頓時警惕起來。
趙以安懵了,隨大怒:“你他媽在干什么?摸我那里干啥?!”
警員也愣住了。
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玩意的手感,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難不成...
意識到什么,警員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就在他思考之時。
“還沒捏夠嗎?”
趙以安黑著臉問道。
聞言,警員這才回過神來,他朝著趙以安訕訕一笑,然后就看向警督:“額...報告,沒事了,他一切正常?!?/p>
“嗯?”
此話一出,警督眉頭一皺。
怎么剛才還說有異常,現(xiàn)在突然又說沒異常了。
“怎么回事?”
警督追問道。
聞言,警員看了看趙以安,又看了看其他人,想了像,便跑到警督旁邊,附到其耳旁,低聲說了起來。
警督臉上的表情也隨著他的言語,變換不斷。
先是懵逼,然后驚訝,最后轉變成無語。
他狠狠的瞪了那個警員一眼。
然后就看向趙以安,道:“咳咳,那什么,你先換一下衣服吧。”
趙以安點了點頭,然后就當著這群警察的面。
換上了那身滿是血漬的衣服。
這衣服上的血已經干了。
聞起來很是腥臭。
但也沒啥辦法。
他趙以安這次出門就只穿了這一身衣服。
眼下也只能這么湊合一下了。
而也是在趙以安換完衣服后。
他和何芄蘭,以及那個保鏢,就被警督帶回局里,審訊起來。
...
...
兩個小時后。
趙以安和何芄蘭一起走出警局。
本來,按照正常來講。
發(fā)生這么大的事,又是持槍,又是死人。
趙以安至少得在局子里待個好幾天才能被放出來。
但架不住何芄蘭實在是太給力了。
雖然在面對王力夫時,她就是個除了尖叫以外,屁用沒有的大廢物。
但在尋常時候,那是靠譜至極。
僅僅只是打了一個電話。
沒過十分鐘。
那永利皇宮的監(jiān)控就被她給調了出來。
并且有專人給她送到這里。
當然,僅僅只有監(jiān)控,這還不足以讓趙以安這么快就被放出來。
所以她又打了個一個電話,把奧門最好的律師給請了過來,為趙以安辯護。
在監(jiān)控+律師+何芄蘭這個受害人的三重證明下。
就算是警方,也有些頭大。
于是在尸檢報告和現(xiàn)場報告出來后。
警方確認死者就是王力夫,槍也是王力夫的,并且他還磕了藥后。
便針對趙以安殺人一事做出了判決——無罪。
然后就趕緊把趙以安他們給放了出來。
穿著染血的衣服走在街上。
趙以安渾然沒有在乎周圍人的目光,只是自顧自的點上了一支煙,深吸一口。
隨后看了一眼手機。
發(fā)現(xiàn)此刻已經來到了晚上的十點鐘。
“媽的,竟然這么晚了?!?/p>
“第一次住酒店就遇到這事,真幾把晦氣啊!”
“也不知道那酒店能不能給我換一個房間?!?/p>
“要是不能換的話,哥們就去睡大街了?!?/p>
“我可不想在死過人的房間里睡覺,更不用說這房間還沒有門?!?/p>
趙以安低聲喃喃道。
這本來就只是一句吐槽。
趙以安自己都沒有當回事。
說的聲音也很小。
卻不料,就是這樣。
他的話,竟然被那何芄蘭聽進了耳中。
她直接道:“趙先生,不介意的話,不如就讓我來給您訂個房間,您看如何?”
聞言,趙以安微微一愣,隨后點頭:“行,麻煩了?!?/p>
何芄蘭連連搖頭:“不麻煩,您救了我的命,我自然是要報答您,更何況,您住的房間之所以會變成那般樣子,也是我的緣故?!?/p>
“好吧?!?/p>
趙以安沒有強求什么。
只是轉過身,準備去附近的小吃街逛逛。
他在兩個小時前跟王力夫打了一架。
雖然這個過程僅僅只用了不到半分鐘。
但不知道為啥,他卻感覺到了空前的饑餓。
好像是被透支了一樣。
現(xiàn)在他繼續(xù)吃點東西,彌補一下?lián)p耗。
而何芄蘭,見到趙以安竟然就這么走了。
微微一愣,隨后趕緊跟上。
她走在趙以安身后,回想著王力夫的死狀,看著趙以安,好奇道:“趙先生,請問你是怎么把那個王力夫給解決的?”
“就是用那些瓷片?!壁w以安隨口道。
“就這么簡單?”何芄蘭有些詫異。
“就這么簡單?!壁w以安道。
聞言,何芄蘭語氣一滯。
因為走廊有監(jiān)控,她自然知道趙以安是用陶瓷片殺死的王力夫。
她好奇的也不是這個。
她好奇的,是趙以安怎么做到的這件事!
但趙以安現(xiàn)在的回答,顯然不能讓她滿意。
于是她想了想,又問道:“我當時記得沒錯的話,王力夫他好像對著您開槍了吧?你是怎么躲過去的?”
“就這么躲過去的?!?/p>
趙以安的回答依舊平淡,沒有半點信息。
并不是他不愿意說。
而是這種事,趙以安其實也不是很清楚。
因為當時事情發(fā)生和結束的實在是太快了。
以至于趙以安只記得,他當時全神貫注,渾身的每一處肌肉都被調動了起來。
然后在王力夫即將扣動扳機時。
下意識的朝著旁邊一閃,這才躲了過去。
乍一聽,好像沒什么。
不過是肌肉反應罷了。
但趙以安卻知道,這件事根本就不是如此。
它并不是什么肌肉反應。
畢竟他趙以安從小到大,也沒有被槍打過。
哪兒來的肌肉反應,能夠讓他在看到槍的瞬間,就做出反應。
至于說是出于怕死,本能的躲避。
有可能,但不多。
趙以安個人感覺,這種事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的腎上腺素被激發(fā)了。
腎上腺素。
這是由人體分泌出的一種激素。
只有當人經歷某些極大的刺激時,才會分泌出的化學物質。
令人瞳孔放大,呼吸和血液流動速度加快,力量和反應紛紛暴增。
可以說,這玩意一旦被激發(fā)。
哪怕是閻王來了,都得吃你兩個大鼻竇才行。
但同樣的,等腎上腺素所帶來的勁過去后。
人就會徹底萎靡下來。
結合自己眼下這個情況。
趙以安覺得不無可能。
畢竟他就是在跟王力夫打完后,渾身疲憊的不行,又累又餓。
“不過算了,活下來了就行?!?/p>
捏了捏眉心,趙以安心中暗道一句。
同時覺得,自己或許該掌握一門暗器了。
現(xiàn)在終究是科技時代,熱武器橫行。
他今天面對王力夫這個屁本事沒有,就只是拿著手槍的小混混,就已經把腎上腺素打出來了。
要是哪天,他遇到了拿著步槍的人了呢?
那豈不是得寄?。?/p>
“還得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