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要是有人給周元德說,他把小說里的武術給練成了。
周元德肯定二話不說,直接賞其一個大嘴巴子,讓其清醒清醒。
小說小說。
這玩意就是人為杜撰出來的東西。
哪怕它寫的再怎么細膩,文筆再怎么好,再怎么引人入勝。
小說中的內容也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生活中。
在此之前,周元德一直都是這個想法。
并且對這個想法深信不疑。
但現(xiàn)在,面對趙以安。
周元德卻是陷入沉默,說不出話來。
因為趙以安這小子,有前科!
正如趙以安剛才所說的那樣。
在他接觸武道之后,迄今為止,他就沒有正常過。
在趙以安還是二流武者的時候,他練皮。
正常來講,尋常武者練皮練出來的顏色只有兩種,分別是靜脈血的青色,和動脈血的暗紅色。
可趙以安卻煉出了第三種顏色。
并且還是匪夷所思,聞所未聞的金色。
哪怕現(xiàn)在,距離趙以安初次展現(xiàn)其金色皮膚,已經過去了快兩個月,周元德也沒有想明白其中的原理到底是什么。
更不用說在這之后。
趙以安又展現(xiàn)出了其他的本領。
飛檐走壁,洪水救人,勁氣外放。
每一樣都不斷刷新著周元德的認知上限。
以至于現(xiàn)在,在聽完了趙以安的解釋后,周元德竟然覺得,趙以安說的沒有問題,極其合理。
周元德沉默,久久沒有說話。
見其這般,旁邊,何芄蘭的神色很是古怪。
她有些搞不懂,趙以安都把話說的這么離譜了。
周元德這個在武術圈德高望重的老前輩,怎么連吭都不吭一聲呢?
他難道是在忌憚趙以安在武術圈的身份,所以不敢把話說的太白,太明顯嗎?
何芄蘭眉頭微皺,若有所思。
而何永孝,他雖然也無法理解周元德為什么不反駁。
不過他卻沒有像何芄蘭那樣。
認為周元德不說,是在忌憚趙以安的身份。
畢竟周元德身份和閱歷擺在這里。
說他尊敬趙以安倒還可以。
但要說因為趙以安,他連話都不敢說。
這多少就有些夸張,言過其實了。
至于周元德既然沒有被趙以安捂嘴,為什么不反駁。
何永孝有兩個猜測。
一,是周元德猝不及防被問懵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才啥都沒說。
二,則是周元德,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兩相對比,何永孝感覺前者的可能性最大。
畢竟后者,實在是有些太扯了。
周元德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就相當于是承認了趙以安剛才所說的話。
但趙以安說了什么?
他說他根據(jù)武俠小說,學會了《六脈神劍》。
假的東西被他練成真的了。
這要是沒有說謊...
何永孝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僅是想想,他就感覺頭皮發(fā)麻,匪夷所思。
而也就在他們沉默,心思各異,思緒萬千的時候。
“趙同學,能麻煩您再演示一遍嗎?”
季伶開口,打破了現(xiàn)場的寂靜。
她倒不是懷疑趙以安。
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
剛才事情發(fā)生的實在是太快了,以至于她根本就沒有看清楚趙以安的動作。
未能見得趙以安是怎么施展的《六脈神劍》,讓她感覺很是可惜。
于是便提出這般請求。
聞言,其他人眼前一亮,紛紛看來。
不管他們現(xiàn)在心里是怎么想的,有什么猜測。
但有一點可以得知。
那就是只要讓趙以安重新演示一遍他剛才是怎么使用的《六脈神劍》,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
他們目光炯炯的看著趙以安,眼中滿是好奇和認真。
而趙以安,他在聽到季伶的話后,眉頭微挑。
再展示一遍嗎?
“可以?!?/p>
趙以安點頭。
反正《六脈神劍》對他的消耗也算不上大。
沒事打兩發(fā),就當是刷熟練度了。
于是他看向周圍。
那顆石頭剛才被他打過了,再打也沒啥意思。
趙以安目光最終鎖定在周元德先前打的那棵樹上。
本著有對比,感官也更加清晰這一想法。
趙以安來到了那棵樹前的三米處,抬起手指。
“咻—”
一聲輕響。
在趙以安抬指的那一瞬間,提前被他蓄力好的《六脈神劍》頓時激射而出。
只不過,不同于剛才指哪兒打哪兒,大開大闔,氣勢雄邁的中沖劍。
這一次,趙以安打算炫技。
于是便換了根手指,用出了那以巧妙靈活,難以捉摸的商陽劍。
雖然他換了個劍法,周元德等人依舊看不到那劍法的行進軌跡。
但他們卻能夠看清那樹上的情況。
只見在趙以安抬手一指后。
樹的周遭就好像是刮起了局部臺風一樣,樹枝被吹的獵獵作響。
“咔咔咔。”
枝杈就好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擊中了一樣,紛紛從樹上掉落,砸在地上,發(fā)出脆響。
而后在趙以安的操控下。
那商陽劍圍著大樹轉了兩圈,在先天之炁即將耗盡時。
“嘭!”
一聲爆響。
樹體上轟然炸出一個坑洞。
木屑飛濺。
見此狀,縱使周元德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卻還是看傻了眼。
他嘴巴張得老大,好似要掉到地上一般,看著那在趙以安一擊之下,直接被打出一個坑洞的大樹,眸中滿是不可思議。
連他都是如此。
更不用說那何家父女。
他們此刻已經懵了。
如今的現(xiàn)場,除了趙以安外,唯一還保持著鎮(zhèn)定的,便是季伶了。
因為她從來都沒有質疑過趙以安,對趙以安抱有無條件的信任。
就使得她在看到眼下這般情況后,雖然有些意外,但卻沒有那么大的反應。
季伶緩過神來,眼中神采奕奕。
她好奇的看著趙以安,問道:“趙同學,您這一招,怎么還跟剛才的不一樣啊?這是什么情況?”
聞言,趙以安沒有隱瞞,笑道:“這自然是因為我換了一個招式,你難道忘了,六脈神劍,每一根手指,都是一個截然不同的劍招?!?/p>
說罷,他伸出手,五指張開,對季伶示意了一下。
季伶頓時了然:“嗷嗷,原來如此!”
而后想起來那有關《六脈神劍》的內容,結合趙以安剛才伸的手指:“趙同學,您這用的,是商陽劍吧!”
“不錯?!壁w以安點頭,伸出中指:“最開始我所用的,就是這個根中指,也就是中沖劍,除了這兩劍之外,我還有四劍未用。”
聞言,季伶下意識的就想要說能不能讓她看看。
但話還沒有出口,趙以安似是早就預料到她會如此,于是在季伶開口前,道:“不過這四劍我準備留著,畢竟這些若用的好,便是我的殺招,而殺招,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p>
此話一出,季伶嘴邊的話頓時就被噎了回去。
趙以安都說到這個地步。
她要是不管不顧,繼續(xù)追問,打破砂鍋問到底,倒是不美了。
“好吧。”
季伶嘆了一口氣,沒再多說什么,只是走到樹前,看著趙以安在書上留下的痕跡,若有所思。
何永孝也緩過勁來。
這個在奧門商界叱詫風云了半輩子的狠角色,大人物。
此刻面對趙以安,臉上竟?jié)M是驚恐。
舌頭就像是打結了一樣,支支吾吾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趙以安帶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
屈指一彈,就在七八米外的一顆石頭上留下一個坑洞也就算了。
關鍵是現(xiàn)在,你用實際行動告訴他,你屈指一彈打出去的無形劍氣,其飛行軌跡竟然不是直線,它特么的還能拐彎?!
這尼瑪...
想到趙以安那天要是看別人不順眼了,只需要靠近一點,就能夠無聲無息的將那人弄死。
何永孝就遍體生寒。
作為一名老錢。
何永孝最看重的從來都不是什么錢財和權力,而是自己的生命安全!
因為他知道,只有自己活著,錢和權,對他才有意義。
一旦死了,就塵歸塵,土歸土,什么都沒有了。
因此,他對于安保很是重視。
只要是在公共場所,哪怕是上廁所,何永孝的身邊都至少跟著十個保鏢,為他保駕護航。
只有回到家,他才會將這些保鏢遣散開來。
如此強大的安保力量,讓何永孝一直都感覺自己活的非常安全。
就算是遇到拿槍的匪徒,他也有信心,能在保鏢的護送下,逃出生天。
可現(xiàn)在,面對趙以安。
何永孝突然就發(fā)現(xiàn),自己那引以為傲的安保力量,什么都不是。
自己站在其面前,就跟個渾身赤裸的嬰兒一樣。
沒有防備,沒有抵抗能力。
只要趙以安想,他隨時都能夠取走自己的性命,并且還不被自己察覺!
“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恐怖的手段?!”
意識到自己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身處危險,生命不保
何永孝頓時被嚇出一身冷汗,衣衫盡數(shù)打濕。
并且最關鍵的是。
趙以安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來的,還并不是他的全部。
他還藏著四個招式沒有用處。
“不行,等回去后,我一定要加強安保!”
“十米...”
“不,二十米!”
“我的二十米內,除了我的保鏢之外,不允許任何外人靠近!”
何永孝在心中狂呼道。
這種無能為力,命不由己的感覺,體會這一次,就夠了。
他絕對不想要再感受第二次!
...
...
趙以安渾然不知,自己就只是小漏了一手,竟差點把何永孝這個奧門娛樂大王給嚇死。
如果讓他知道了,估計會把剩下的那四招也一并用出。
看看能不能給這個何永孝原地嚇尿。
畢竟,有錢人當眾失禁,這種事可是很稀奇,見一次就少一次。
至于現(xiàn)在。
他在回答何芄蘭這個好奇寶寶的拋出來了一連串問題。
在發(fā)現(xiàn)趙以安竟然真的掌握了那小說里面才有的武術后。
何芄蘭是真坐不住了。
如果說之前,她對趙以安的好奇程度只有百分之九十的話。
那么現(xiàn)在,在見識到趙以安這些匪夷所思的能力后,她的好奇程度就來到了百分之兩百!
她想不通,也無法理解趙以安是怎么學會的六脈神劍。
于是就湊在趙以安的身邊,打破砂鍋問到底。
起初,趙以安還有耐心回答一下。
但后來,隨著何芄蘭拋出來的問題越來越多。
眼瞅著沒完沒了了。
趙以安的耐心也被徹底消耗殆盡。
直接就敷衍了句得看悟性,然后就不管何芄蘭再怎么問,都全然不理會她了。
至于周元德。
他雖然是在場眾人當中,除卻趙以安之外,實力最強的人。
但同樣,他也是反應最慢的那個。
之所以會這樣,究其原因,就出在周元德的境界上。
作為在場唯一一個偽宗師。
周元德練武練了幾十年,他很清楚,武術的本質是什么。
說白了,這就是一種鍛煉方式。
跟擼鐵,做瑜伽,跑步,差不了多少。
只不過練武,能讓人在鍛煉身體的同時,還能讓人額外掌握一門殺人手段。
因此,就算武術練的再怎么厲害,到頭來,也不過是讓身體更加強大,使自身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一個強壯的普通人而已。
可現(xiàn)在,趙以安卻打破了他對武術的固有看法。
其所打出的六脈神劍。
已經遠遠超出了武術的范疇。
說是超能力都毫不為過!
再聯(lián)想到之前出現(xiàn)在趙以安身上的種種異常。
“他...他根本就不是在練武啊!”
“他這完全就是在修仙,超凡??!”
周元德忍不住在心中呼道。
之前他還困惑,明明大家都是在練武,憑什么趙以安能夠這么特殊。
現(xiàn)在看來,練武,這只是他一廂情愿的看法。
從本質上來講,人趙以安,分明就是在以武超凡!
也只有這樣,才能夠解釋的通,趙以安為什么能夠這么的厲害,掌握這么多匪夷所思的手段!
念及于此,周元德看向趙以安的眼神變了。
如果說之前,他看趙以安時,還有點看小輩的韻味。
稱呼趙以安為趙前輩,也多是玩鬧性質。
那么現(xiàn)在,他看向趙以安,眼中有的只有尊敬,只有向往!
“噗通!”
一聲悶響。
周元德毫無預兆的跪在了地上。
在眾人那不解的注視下。
周元德看著趙以安,一臉真誠的開口道:“趙前輩,您...收徒嗎?我想跟您學武!”
趙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