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寨子里,一路上都是穿著苗寨衣服的男男女女不停的拍照打卡,售賣鮮花的人也不少,阿金枝很顯然和這些人都十分的熟悉,每路過一個人,都會和阿金枝熱情的打著招呼,阿金枝也會回憶一個非常熱情的笑容。
阿金枝也沒有說是怠慢鐘予沫,而是一邊帶著鐘予沫朝著里邊走去,一邊指著寨子兩邊明顯嶄新的小樓,對著鐘予沫這樣解釋道。
鐘予沫之前還在想,為什么一路上走過來,看見的還都是年輕人,當然大部分都是游客,但也是肉眼可以看到,道路兩邊的店鋪里邊的老板什么的,都是比較年輕一點兒的人,沒有看到什么小孩兒和老人的樣子。
鐘以沫的這個疑惑也很快就被阿金枝給解答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明明阿金枝的表現(xiàn)很自然,甚至她一路走來的每一個舉動都看不出有什么問題,但偏偏,正是因為沒有問題,鐘予沫才覺得更加的奇怪。
就好像阿金枝在刻意的把這些疑惑給解釋出來,很順其自然,而不給別人開口詢問的機會。
新建的寨子沒有大,游客如織,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心滿意足的笑容,看起來很好很好。
鐘予沫卻有一種難言的怪異感,每個人都很好,好的讓人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仿佛整個人踩在棉花上,虛幻的很。
想要回去,又不能拒絕阿金枝的好意,鐘予沫真的覺得,自己這么多年的耐心都用在這里了。
太難了。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非常想要逃離這里,立刻馬上逃離的那種。
偏偏,趙以安還在這里,自己配合趙以安的行動,卻壓根都不知道趙以安的行動究竟是什么。
想到這里,鐘予沫就已經(jīng)是默默的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想要撂挑子不干,可惜,因為那個人是趙以安。鐘予沫不愿意也不想拒絕。
——
季伶此時的心情才是百轉(zhuǎn)千回。
她以為,趙以安去機場接鐘予沫,會把人接到這里來,季伶還在想著,如果自己見到鐘予沫的時候,要用什么樣的態(tài)度去面對她。
結(jié)果,誰能想到,趙以安壓根就沒有回來呢?
季伶是有看著送趙以安的那輛車車牌號的,她等待著。等待著,結(jié)果回來的車子是空的。只有司機一個人,根本就沒有趙以安。
不甘心的季伶,忍不住給趙以安發(fā)送了一條消息,結(jié)果卻得到了一個不應(yīng)該的結(jié)果,趙以安不回來了,他帶著鐘予沫去原始森林玩了。
玩了?
兩個人游玩?
還是去原始森林?
一時之間,季伶都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是什么樣的神情,不知道自己怎么接受這個事實。
趙以安不回來這邊了,要去玩了,還是帶著另外一個女人。
季伶知道,已經(jīng)不應(yīng)該吃醋的,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難以言喻的情緒在心底蔓延,季伶是真的難過。
“怎么了?趙小哥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了嗎?”
見季伶回來之后,神情就是不怎么貓好看的樣子,尤其還有一點說不上來的悲傷,周德元忍不住擔憂的問了出來。
沒有辦法,能夠讓季伶難過的事情,可絕對不是什么小事,周德元不得不擔心。
“趙先生,帶著鐘予沫去原始森林玩了?!?/p>
抬頭,深深地看了周德元一眼之后。季伶才走著垂頭喪氣的說道。
她也不想這樣子的,但就是控制不住。
“周老,你說,趙先生到底在想什么他難道不知道現(xiàn)在正是關(guān)鍵的時候嗎?
苗玉那邊已經(jīng)開始對那個劉大勇進行審訊了,很快就能有一個結(jié)果出來了,不管結(jié)果是什么,趙先生都要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做出決定,結(jié)果,他現(xiàn)在去原始森林了?
你說說,這真的好嗎?
我沒有說趙先生不好的意思,但就是,真的不適合?!?/p>
季伶現(xiàn)在,也只能對著周德元抱怨了,苗玉在忙著其他的事情,根本沒有時間搭理她,她這種復雜的心情,想來,周德元這樣的人,或許才能理解吧。
相較于季伶將關(guān)注點都放在趙以安帶著鐘予沫去原始森林里面游玩這一點上面,周德元想的就更多一些了。
別的不說,趙以安根本就不是那種不顧正事,會去做一些無謂的事情的人。
從周德元認識趙以安到現(xiàn)在,趙以安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看似沒有任何的聯(lián)系,實際上,卻有著千絲萬絳的關(guān)系。
周德元可沒有忘記,趙以安到苗疆來得目的是什么。
整個苗疆,所有私下里的勢力,只怕趙以安都準備趁著這個時間徹底給殲滅了。
說實話,如果不是苗玉還有季伶這點關(guān)系,周德元又在其中不斷和稀泥的原因。只怕趙以安連帶著苗玉都得一起清算了才對。
對于這一點,周德元沒有一點懷疑。
在這樣的一個前提之下,說趙以安會在這個時候去游玩,打死周德元都不相信。
“會不會,趙小哥到原始森林里面去,是有另外的目的呢?
我們都知道,苗疆的不少勢力,就在原始森林中悄無聲息的發(fā)展繁衍,趙小哥說不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選擇到原始森林里面去碰碰運氣。
季伶,你得相信趙小哥,他不是那種不顧正事的人。
你應(yīng)該好好想想,或者和苗玉聊聊,確定一下原始森林中可能有什么。
我擔心,整個苗疆,所有勢力到最后,可能只剩下一個苗玉,其他,什么都不會被剩下。
苗玉所求所想,都不會實現(xiàn)。”
周德元的面色十分沉重,他認真的看著季伶,語氣嚴肅的說道。
本來,季伶還想著周德元能夠安慰一下自己,結(jié)果,她自己倒是從周德元這里,分析出來了另外一件事情。
是呀,自己明明了解趙先生,知道他的為人,在這個時候,將鐘予沫帶到苗疆的原始森林里面,確實很有問題。
可是,那苗玉怎么辦呢?苗玉可還在矜矜業(yè)業(yè)的負責著審訊劉大勇,現(xiàn)在告訴她。她所做的一切可能都沒有什么意義,最終的結(jié)果就是苗疆整個所有蠱蟲勢力被毀掉。
光是想到這一點,季伶就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如果苗玉知道了這樣的結(jié)果,她會很難過吧?
她真的能夠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嗎?
季伶突然就不敢繼續(xù)想下去了。
太可怕了。
光是想想,她自己都害怕,更不要說是苗玉這個當事人了。
“周老,我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和苗玉說。
我害怕她接受不了這樣的結(jié)果。
如果說,在一開始的時候,我就沒有給苗玉畫餅,讓她相信,只要選擇跟隨趙先生,就能得到整個苗疆勢力,就能成為苗疆真正的圣女的話,是不是苗玉就不會抱有那么大的希望了呢?”
季伶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個什么樣的心情,她應(yīng)該怎么去和苗玉解釋趙以安前往原始森林去做的一些事情。
哪怕是季伶,現(xiàn)在她自己也不清楚趙以安究竟去做什么了,但是趙以安只要進入原始森林,以趙以安的能力,一旦在那里發(fā)現(xiàn)了什么的話,可能有的結(jié)果,無論是苗玉還是季伶,都是承受不起的。
眼巴巴的目光看向了周德元,季伶現(xiàn)在只能夠?qū)⑾M旁谥艿略纳砩?,畢竟周老德高望重,和趙以安的關(guān)系對比自己,是真的要好很多。
在季伶看來,周德元是有辦法面對現(xiàn)在這個情況的。
“季丫頭,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到趙小哥會去了原始森林。
如果你不告訴我的話,我真的不會想到這一點。現(xiàn)在,我們好像別無其他的辦法了,很明顯,趙小哥他并不是只單純的做了一件事情,而是好幾件事情同時在進行。
在這樣的一個前提之下,你知道趙小哥在想什么嗎?
你知道趙小哥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嗎?
我不知道,我已經(jīng)沒有辦法去猜測他的心思。
我建議,你還是將目前的這些情況,所有的一切事情,都和苗玉認認真真的說出來。
你也看一下苗玉的情況,她自己現(xiàn)在就在趙小哥的地盤范圍內(nèi),并且,這個地方幕后的主人究竟是誰?不用我說,相信你也能夠猜測的出來。
在這樣的一個前提之下,究竟要做出什么樣的選擇,你不能代替苗玉決定,我更不能,尤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到了關(guān)鍵的時候。
在苗疆,苗玉的勢力太少了,而上頭或許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之下,擁有更多隱藏的實力,一旦這些實力真正全部都爆發(fā)出來的話,最后的結(jié)果會是什么樣子的,沒有人能夠保證。
就目前來講,咱們兩個人之前可能都猜測錯了,我們以為趙小哥想要得到苗玉這個有利的手下,但其實,趙小哥想的可能是讓整個苗疆勢力不復存在,讓這個世界上不再有蠱蟲這個東西的存在。
你想想。,徹底毀滅,還是留有一些說不上來的東西,給這個東西死灰復燃的機會,就這兩種選擇,換做是你,你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呢?
不要說趙小哥了,咱們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p>
周德元得承認,自己之前還是看錯了眼,沒有想到趙以安下的這一盤棋如此之大。
無論是趙以安的決定還是上面的決定,結(jié)果卻是不變的,武術(shù)界已經(jīng)因為自己和季伶的這些關(guān)系牽扯其中了,那么他們已經(jīng)無法獨善其身,就只能選擇一條路走到黑,而苗疆勢力,注定毀滅,苗玉能不能走到最后,現(xiàn)在周德遠也不敢保證什么。
只能說,現(xiàn)在苗玉是在趙以安的地盤兒里,并且苗玉還在和趙以安的手下進行合作,對劉大勇進行審訊,這其實也隱約的表明了趙以安的態(tài)度。
最起碼,趙以安對待苗玉,還是有一些善意的,無論苗玉最后的結(jié)果怎么樣,人這條性命總會是活著的,但是苗玉還能不能繼續(xù)煉制蠱蟲,這個事情,誰也說不好。
周德元更不敢說什么。
他已經(jīng)算錯了一件事情,如果現(xiàn)在給苗玉瞎指揮,最后導致苗玉并沒有取得一個好的結(jié)果的話,那么這個罪人,就是周德元了。
周德元表示,他不背這個鍋。
苗玉作為苗家繼承人,周德元是喜歡的,但是她要是作為苗疆圣女的話,周德元的態(tài)度就得變一變了。
現(xiàn)在其實也是在給苗玉一個選擇的機會,是放棄苗疆的身份,只單純的作為苗苗家繼承人存在,還是依然選擇和苗疆勢力糾纏不清,妄圖成為苗疆真正的圣女。一切都要看苗玉自己了。
周德元的話季伶明白,確實是這個現(xiàn)實,但關(guān)鍵就在于自己之前已經(jīng)和苗玉說過一些問題了,可是每一次的選擇結(jié)果都是不一樣的,現(xiàn)在又要讓她去和苗玉說這件事情,說實話,季玲是不怎么愿意的,但是同樣她也知道,周德元說的這些話又是事實。
“我們之前看錯了眼,做錯了選擇,現(xiàn)在,周老你能保證,我們做的這個選擇就是正確的嗎?
我們將這個消息傳遞給苗玉,讓苗玉來做選擇,對苗玉真的好嗎?
如果這件事情到最后,還和之前一樣的話,那么我們兩個怎么辦呢?
苗玉又該怎么辦?”
季伶表示,她是真的不敢和苗玉說什么了,一次錯,次次錯,這罪過好像都讓她來背了,苗玉對待自己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有了明顯的改變,不是那么相信自己了,所以季伶真的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怎么說好。
“你要是不愿意和苗玉那個丫頭說的話,我來和她溝通,我記得,他們審訊應(yīng)該是三個小時一個輪回的時間,現(xiàn)在差不多也到了那個時間了,你讓苗玉過來找我!”
季伶的糾結(jié),周德元也明白,這件事情,確實每一次都是季伶出面和苗玉來談的,并且都是打著為苗玉好的旗號,但好像他們在逼迫著苗玉選擇和他們站在同一個戰(zhàn)線上,卻沒有考慮過苗玉還有苗疆圣女這個身份。
在這樣一個身份之下,苗玉做任何的決定可,能都身不由己,并不是那么簡單說做決定就能夠做出決定的。
因此,周德元決定,他自己親自和苗玉來談這件事情,以保證苗玉能夠真的聽得懂自己的意思,不會做出讓苗家人失望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