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白若棠?”領(lǐng)班打量著白若棠,看著這個第一次見面時,僅憑外貌就驚艷了不少人的女生,對她的信任在一點點削減。
“白同學(xué),要真是你做的,你把東西還回去,再跟若愚道個歉就好,若愚是個大度的人,她會原諒你的。”韓蕾看似溫柔開解,實際上字字機鋒,擺明了要把屎盆子扣牢在白若棠身上。
“我沒有拿你的東西?!卑兹籼哪樕F青,手緊攥著包沒有下一步動作,心里卻在瘋狂地想著,眼前這個場面要怎么解決,擺明了栽贓嫁禍,她該如何破局?
然而這時候的她,腦子卻一團亂麻,理不清剪不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所有人都看出了白若棠不對勁。
姜若愚笑意越發(fā)譏諷,韓蕾的溫柔笑里藏刀,領(lǐng)班眼里的不滿在漸漸累積。
其他圍觀的人,男的十分難以置信,在他們心中女神一般耀眼奪目的女孩,竟然會做出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女的也充滿了失望和不解,這個白若棠明明有那么一副讓人羨慕的外貌,有那么一張臉,要什么得不到,怎么偏偏還要去偷?真是不清醒。
“領(lǐng)班,我看白同學(xué)似乎身體有些不適,不如讓她把包給你,你來幫她打開吧?!?p>韓蕾看場面僵持不動,體貼的給出主意。
這個白若棠也是可憐,陸家三少爺是姜若愚從小就認定的男人,偏偏這個白若棠一出現(xiàn),就吸引走了陸三少全部的目光,她不倒霉誰倒霉?
領(lǐng)班也不想再浪費時間,耽誤大家休息,徑直走向白若棠,去拿她手中的包。
“給我吧,我?guī)湍愦蜷_,你可以在一邊看著,我不會動你私人物品。”
白若棠面色蒼白:“領(lǐng)班,我……”
“不能開!”
遠處忽然傳來女孩清亮的嗓音。
眾人齊齊回頭,念初小跑著回來,臉色因為在室外疾跑了許久,泛著熱出的紅暈。
看白若棠的包拉鎖還封著,是原封不動的情況,念初松了口氣,總算是趕上了!
她一邊劇烈地喘著,一邊推開四周的人群,慢慢往前走:
“不能……不能直接開?!?p>如果是別人,領(lǐng)班不會理會,但是念初,顧及到蔣家的關(guān)系,她會給念初這個面子。
“梁小姐,你是知道什么嗎?”領(lǐng)班問的意味深長。
念初搖搖頭,因為怕耽誤時間,她跑的太急,現(xiàn)在嗓子里面辣絲絲的,一股鐵銹味。
她極力忍著這股不適:“我不知道什么,但我感覺這件事有些奇怪,其實我和白若棠是一個班級的同學(xué),還曾經(jīng)在一個寢室里住過,雖然接觸不多,但我也算了解她的品性,她不會做這樣有失人格的事?!?p>姜若愚打量著這個平時都不怎么有存在感的女孩,瞇眼。
這人叫什么來著,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有她說話的份嗎?
白若棠也詫異地看著念初,有些意外,在這種時候,所有人都在懷疑她,念初卻會為她說話。
念初努力調(diào)整著呼吸道:“祖母綠的事情,白若棠問話的時候我就在她旁邊,那些話我也聽到了,不過那個人戴著口罩,后面又離開了,所以我現(xiàn)在沒辦法把她找出來,你們?nèi)绻榭幢O(jiān)控的話,應(yīng)該能找到這個人,她剛才就站在那個位置,可以證明我和白若棠沒有撒謊,不是知道你丟了祖母綠,就代表拿了你的鐲子?!?p>姜若愚看著念初,眼底神色微冷,打斷她道:
“有沒有那個人,其實不重要,反正我們已經(jīng)決定搜包了,我也說了,今天的事我不追究,只要偷東西的人把東西還我,這件事就到此為止?!?p>念初笑了下說:“怎么不重要呢?如果你沒告訴過別人你丟的是祖母綠,卻有人一早就知道那是祖母綠,那個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難道她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嗎?還是說你的鐲子在進休息室之前就已經(jīng)被人看見盯上了,這分明很可疑?!?p>姜若愚一再被她打斷,神色已經(jīng)十分難看,明明白若棠的包已經(jīng)在那,只要打開,這事就能板上釘釘,她實在不愿繼續(xù)浪費時間。
“我早上來的時候,和人聊天時有提過一嘴,可能是在那個時候被人聽到的也不一定。”
有些煩躁地解釋了一句,姜若愚再次看向領(lǐng)班:“搜查一個包,還要磨嘰多久?再這樣下去,耽誤的也是大家的集體休息時間。”
“等一等。”念初繼續(xù)插話,快步走到領(lǐng)班身邊:“不能這樣直接開包,就算東西真的從白若棠的包里拿出來,也不代表她就真的動過你的東西,萬一是拿東西的人針對白若棠,故意栽贓陷害呢?!?p>念初從口袋里把自己剛才一路小跑,去超市里買回來的東西拿出來:“領(lǐng)班姐姐,這個無痕手套給你,你開包的時候戴上,這樣?xùn)|西取出來后,上面也不會沾上你的指紋,然后我們找鑒定機構(gòu)去做指紋鑒定,到時候東西到底是誰拿的,一試便知?!?p>此話一落,白若棠眼前一亮,是啊,還可以這樣,她怎么沒想到?
喜出望外看向念初,白若棠笑了,一改先前的無措,對著領(lǐng)班連連點頭:
“這樣好,我可以保證絕沒動過不該動的東西,那上面肯定不會有我的指紋?!?p>頓了頓,看向姜若愚和韓蕾:“至于會不會有其他人的,我就不知道了?!?p>領(lǐng)班也覺得有道理,于是就戴上手套,打開了白若棠的包。
手鐲禮盒在一堆化妝品里面,格外顯眼,她直接就拿了出來。
只是雖然拿出來了,大家卻依舊興致勃勃,沒因此就給白若棠扣上做賊的帽子。
因為白若棠立刻就說:“就把它放在這不要動,我恰好認識做指紋鑒定的,我這就打個電話叫他過來取東西,不是我做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認?!?p>這時韓蕾的神色就有些慌了,著急的看了眼姜若愚。
姜若愚咬了咬牙根,用力地看向念初,眼底雖然克制,也還是隱有怒火。
不管別人期待的目光,她一把搶回自己的手鐲,緊握在手中:
“做什么鑒定,我都說了,東西找到了就算完事,不管是誰拿的,本小姐生性大度,東西既然已經(jīng)物歸原主,我就不追究了?!?p>“你不追究,我要追究?!卑兹籼哪樕渤亮讼聛恚涞哪抗饫飰阂种幕鹧娌槐冉粲扌。骸拔液枚硕说膩磉@里做個事,認認真真工作,一個當(dāng)賊的屎盆子兜頭就扣下來了,這件事在弄清楚之前誰都不準走,白家是沒有你們有權(quán)有勢,但我白若棠也不是個缺錢的人,我不受這個委屈!”
“好!”白若棠話音一落,圍觀的里頭不知道哪個缺心眼的男的忽然大聲叫了嗓子好,然后開始用力鼓掌,這人算帶了個頭,緊接著,就是一片掌聲。
“白小姐說得對,姜若愚,你把東西放下,這事必須追究到底?!?p>“就是啊,人家白小姐清清白白的人,差點就被壞人給冤枉了?!?p>“我今兒就不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定要看個明白?!?p>他們這一起哄,白若棠神色轉(zhuǎn)好,看了眼念初,心中生出一股力量,白若棠笑了,朝著姜若愚伸出手:“測個指紋用不了多少時間的,姜小姐,我剛才已經(jīng)答應(yīng)搜包配合你了,現(xiàn)在為了我的清白和名聲,也請你配合我一下吧?!?p>姜若愚緊攥著鐲子的禮盒,她現(xiàn)在就像剛才拿包的白若棠,根本就下不來臺。
僵持半秒,從牙縫里擠出來聲音:“這樣測是沒有用的,我在來的路上恰好遇到了韓蕾,跟她提起過要送祝壽禮物的事,也把東西給她看過,鐲子本身又是我的,所以這上面肯定會有我們兩個的指紋?!?p>這話聽起來就有些牽強了,畢竟剛剛,她可沒說過什么早就把鐲子給韓蕾碰過的話。
不過姜若愚這個說辭雖然僵硬了點,但也算是邏輯完整。
韓蕾這時也笑意勉強的說:“是啊,反正東西都找到了,若愚也沒有繼續(xù)追究的意思,這事就算了吧,誰拿的我們也不在意了,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
白若棠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看來這兩人是團伙作案。
其實大多數(shù)人也看出來了怎么回事,只是礙于沒有直接證據(jù),他們也不好說什么,只是看向姜若愚和韓蕾的眼中多了絲厭惡。
姜若愚梗著脖子,雖然事已至此,但只要她們沒有直接證據(jù),就不能憑猜測亂說,她還能全身而退。
領(lǐng)班看了看情況,誰她都得罪不起,她只想和稀泥:“既然這樣,要不就……”
“我沒說要測的是鐲子上的指紋呀。”念初輕輕的聲音,讓所有人的心臟都是不同程度的一跳,眾人目光齊齊朝她看去。
念初目光看向白若棠的包,漫不經(jīng)心道:“我要找的可不是拿鐲子的人,我想找的是栽贓白若棠的,她既然把鐲子放進了包里,想必包包拉鎖上已經(jīng)留下了她的指紋,我估計那個小賊并沒有聰明到栽贓嫁禍時也戴著手套?!?p>眾人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個梁念初堅持要領(lǐng)班戴上手套才可以開包,原來重點是在這呢!
與此同時,忽然咣地一聲,原來是韓蕾沒有站穩(wěn),手肘重重地磕到了鐵柜上,她臉色一片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