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南在見砸炮之前,跟他并不認識,所以在開條件的時候,也不需要考慮交情,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炮哥,我來找你,的確是為了合作,但并不是為了買你的命!何況我要的是結(jié)果,說句難聽的,哪怕你把命賠進去,如果事情沒辦妥的話,對我也是沒意義的,你說對吧!”
“這話不好聽,但也是實情?!?/p>
砸炮填飽肚子,拿起桌上瓶裝的果汁,直接對著嘴一口氣灌了半瓶,然后擦了擦嘴巴子:“說吧,需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找到一個女人,然后幫我除掉她!”
曲清南掏出一張?zhí)K青禾的照片,放在桌上推了過去:“她叫做蘇青禾,是水晶宮娛樂城的副總!”
“這娘們長得不賴?。 ?/p>
砸炮看了一眼蘇青禾的照片,舔著嘴唇說道:“我是出來混的,不是算命先生,僅憑一張照片,我很難找到人!還有其他信息嗎?比如她的住處,或者家里人的信息什么的?!?/p>
“這女人是個孤兒,沒有親人?!?/p>
曲清南搖了搖頭:“她十幾歲就開始出來干夜場,一路從服務(wù)員爬到領(lǐng)班,再到如今的副總!在本地的關(guān)系網(wǎng)很復(fù)雜,而且在圈內(nèi)名聲很好,許多做這行的姑娘,都受到過她的照拂!”
砸炮吸了吸鼻涕:“這就沒了?”
“昨天晚上,她雇兇想要對付我的一個朋友,給她辦事的人在我們手里!”
曲清南坐直了身體:“我能為你提供的,只有這么多情報!這個人,我可以交給你!”
“行,這個活我接了!”
砸炮聽見這話,用牙簽剔著牙說道:“先給我拿五萬塊錢定金,事成以后,再給我拿二十五萬,這個活找你要三十萬,不多吧?”
“三十萬?”
曲清南雖然是娛樂城老板,但畢竟是信托公司下派的,本身很少跟江湖人士打交道,聽到這個數(shù)字后,倏然睜大了雙眼:“你這價格,要的是不是有些太狠了?”
“嫌多?”
砸炮瞇起眼睛看著曲清南:“這事如果不棘手,你絕對不會找我這樣的人去處理!而我要面對的,恐怕也不僅僅是一個女人,這種事憑我一個人是做不到的,我得拉起隊伍做這件事,而我身邊的人,也不是紙扎人,吃喝拉撒不得花錢嗎?既然是個賣命的活,你想花三五千把人打發(fā)了,這現(xiàn)實嗎?”
“可以,就按照你說的!事成之后,這錢我給你!”
曲清南思慮片刻,硬著頭皮答應(yīng)下了砸炮的條件:“但咱們丑話說在前面,如果事情沒辦妥,我一分錢尾款都不會付,對于任何傷亡,也不會負責(zé)!”
“放心,我如果指著訛人生活的話,就不會坐在這里跟你聊了?!?/p>
砸炮見曲清南同意自己的條件,掏出兜里的廉價香煙點燃了一支:“不過提前跟你說好,我干活的手段有點臟,只要把事情辦成,用什么手段,你不許干預(yù)!”
“這個沒問題,這些事你不想說,我更不想?yún)⑴c!”
曲清南跟砸炮達成約定,繼續(xù)說道:“你要的定金,我會盡快讓人準備好,然后給你送去!除了這些之外,你還有什么需要我協(xié)助的嗎?”
“既然蘇青禾是你們那的副總,想必跟她熟悉的人應(yīng)該有不少,我得更了解她!”
砸炮舔了一下嘴唇:“對了,你既然是干娛樂行業(yè)的,手里是不是有娘們啊?先給我安排一個唄!”
……
兩小時后。
一輛出租車緩緩?fù)T谒m門前,然后三個平均年齡在四十歲,看起來十分邋遢的漢子同時推開車門,向著大廳內(nèi)走去。
水晶宮作為本市比較高端的場所,出入的都是一些有錢人,而此刻還沒到營業(yè)時間,保安看見三人準備硬闖,頓時攔住了他們:“你們是干什么的?”
為首一個獨眼漢子對著地面吐了一口黏痰:“我大哥是老炮,在樓上等我呢!”
“什么老炮新炮的,我不認識!”
保安厭惡的看著幾人:“你們別在這找事,盡快離開!”
旁邊一個臉上有白癜風(fēng)的男子,聽到保安這么說,目光怨毒的看著此人:“你他媽說啥?”
“你們想鬧事,也得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保安見對方目光不善,抽出了腰間的對講機:“馬上滾犢子,不然我叫人了!”
“襙你媽,我讓你叫!”
白癜風(fēng)沒等保安把對講機掏出來,一拳就掄了上去。
……
樓上。
總經(jīng)理辦公室內(nèi),曲清南將幾摞現(xiàn)金放在桌上,給砸炮推了過去:“這是五萬塊錢定金,你數(shù)數(shù)!”
“不用數(shù),你這么大的老板,還能差我仨瓜倆棗么!”
砸炮拿起一疊現(xiàn)金,放在鼻子前面使勁嗅了嗅:“錢真是個好東西,就這么幾張紙,上面噴上圖案,就可以讓一個活生生,有思想的人,變得像是動物一樣聽人使喚,呵呵!”
曲清南并未理會砸炮的感慨:“我這邊還有生意要談,如果你這邊沒其他事,可以走了……”
“咣當(dāng)!”
兩人正在說話間,辦公室的門被一把推開,接替金偉成為保安隊長的青年,急匆匆地走進屋內(nèi),語速很快的說道:“曲總,樓下來了幾個人鬧事,已經(jīng)打進大廳里了!”
“鬧事?”
曲清南眼角跳動:“什么人?該不會是蘇青禾派來的吧?”
保安隊長臉色慘白的說道:“我也不清楚,是三個邋遢漢子,穿得像乞丐一樣,保安部這邊七八個人都攔不住,還被他們捅傷了三個,這幾個人正在往樓上闖,你最好躲一下,我擔(dān)心他們是奔著你來的!”
曲清南聞言,迅速在老板椅上起身,而砸炮則轉(zhuǎn)頭問道:“你說的這三個人,是不是有一個瞎眼,一個白癜風(fēng),還有一個殘疾?”
保安隊長皺眉回道:“不知道,我還沒下樓,不過好像是有個獨眼龍。”
砸炮看向了曲清南:“你不用躲了,是我的人!”
“你的人?”
曲清南腳步一頓:“你派人來我這鬧事,是什么意思?”
“你別血口噴人啊!我是讓他們來找我集合的!這三個虎逼連我都不敢惹,你的人咋就這么不開眼呢?”
砸炮無奈的站起身來:“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