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禾點點頭,還是不放心的囑咐。
“有任何事情需要我,一定要及時給我打電話,不用擔心我在忙?!?/p>
“無論多忙我都會想辦法趕過去陪你,就算我抽不開身,也一定會想辦法幫到你?!?/p>
沈文嵐感動的點點頭,再次道了謝,沒再耽誤,趕緊扭頭跑去了公安局。
林初禾望著她飛快遠去,心急似箭的背影,感慨的嘆了口氣。
外人看見沈文嵐的反應,或許會覺得夸張。
可通樣作為一個母親,林初禾卻覺得在聽到這樣好消息的時刻,作為一個母親,沈文嵐無論讓出什么反應都是應該的。
那可恨的人販子……竟然讓一個母親和孩子相隔了這么多年才終于見上第一面。
真希望全天下的人販子都早點遭到報應,最好死光光,世界上再無人販子這種可惡的東西存在!
沈文嵐一路奔跑,第一次完全沒感覺到任何疲憊,甚至恨不得自已能長一雙翅膀,飛得再快一些。
抵達派出所的時侯,她甚至能聽得見自已急促跳動的心跳聲。
沈文嵐一刻不停的跑進派出所接警大廳,抓過一個公安便急切的詢問。
“晏公安在哪里,范雨晴和那個可惡的人販子在哪里!”
沈文嵐這個案件幾乎整個派出所人人皆知。
年輕的公安不敢耽擱,趕緊給他指了個方向。
晏彤恰好從審訊室走出來,先安撫了一下沈文嵐的情緒。
“你先別著急,我們現(xiàn)在雖然審出了一些頭緒,但那個曲無亮還是嘴硬的很,說必須先見到你才肯多說些線索?!?/p>
沈文嵐一聽毫不猶豫。
“可以的,讓他出來跟我說就是!”
“只要他能說出孩子的下落,怎樣都行!”
晏彤趕緊搓了搓沈文嵐的肩頭。
“好好好,你先不要激動,我必須要囑咐你幾句,等會兒進了審訊室,你看我暗示行事兒,最好少說話,不要被他牽著鼻子走?!?/p>
“有很多嫌疑人很會引導別人,尤其是這種巧舌如簧的,和他交流,你記得打起精神,對他說的話不要盡信,明白嗎?”
沈文嵐深吸一口氣,努力安定了一下情緒,將晏彤的囑咐迅速消化了一下,記在心里,點點頭。
“我明白?!?/p>
晏彤又遞給她一杯水,看她慢慢喝下去,心情平靜下來,這才簡單讓了登記,帶她進了審訊室。
大號審訊室里,范雨晴和曲無亮各坐在一邊。
范雨晴這幾天明顯過得很不好,蔫頭耷腦的。
像是被暴雨摧折了的花,亂糟糟的頭發(fā)堆在額前,她卻連撥開的力氣都沒有。
從前那么愛美的人,如今卻任憑亂發(fā)遮擋著臉和眼睛,有氣無力的坐在那里。
見沈文嵐進來,也只是麻木的抬眸看了一眼,隨即又機械的重新垂下眼眸,一言不發(fā)。
倒是曲無亮顯得比范雨晴有精神多了,自從沈文嵐進門,他便一直用眼神上下打量她,時不時發(fā)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嗤笑。
沈文嵐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
也難怪他這么有精神,一副睡眠充足的樣子。
——在醫(yī)院里躺了那么久,傷口都快養(yǎng)好了,沒有精神才怪。
晏彤慢一步進來,面目嚴肅的看了曲無亮一眼。
“你要求的人已經(jīng)來了,現(xiàn)在總可以說了吧?”
曲無亮抖著腿,似笑非笑的掃了沈文嵐一眼,忽然“切”了一聲。
“她人都來了,我還有什么好說的,讓她自已跟你說不就行了?!?/p>
晏彤皺眉,沒料到他是這樣一副態(tài)度。
“曲無亮,你什么意思?”
“之前不是你說,等沈文嵐帶到,你就愿意交代嗎?”
曲無亮嗤笑一聲。
“我也沒想到,我只是描述了一下我那天在水果攤上見到的那個女人的模樣,你竟然真的能把她找到。”
“你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找到了,答案不是很明了嗎,還有什么好說的?”
“對了,如果我那天沒猜錯的話,這個女人也是軍區(qū)醫(yī)院的醫(yī)生?”
曲無亮的視線落在沈文嵐身上。
在晏彤的授意下,沈文嵐點點頭。
“我是?!?/p>
“那你每個月的收入有多少?”
沈文嵐謹慎的說出一個數(shù)。
曲無亮聽完一頓,像是嫉妒,又像是驚訝醫(yī)生的工資居然有這么多,“嗤”了一聲猛地靠回椅背上,又轉(zhuǎn)頭斜眼瞪了范雨晴一眼。
“明明工資那么高,讓你拿五萬塊錢你都拿不出來,簡直就是廢物!也不知道你這些年是怎么混的!”
說完又看向晏彤。
“我不是說了,讓你把我那天在水果攤上見到的那個女人,還有你說的那個孩子媽媽一起叫過來嗎?你怎么只把這個女人給叫來了?”
晏彤也是一愣。
當時曲無亮向她提要求的時侯,的確是先描述了一下沈文嵐的大致外貌,又說要孩子的媽媽過來。
她聽曲無亮描述的形象和沈文嵐簡直一模一樣,便沒多想,以為是曲無亮表述有誤,以為他想找的只是一個人。
但現(xiàn)在聽來好像不是這樣。
他是把那天在水果攤上遇到的人,和孩子的媽媽分開了。
晏彤和沈文嵐對視一眼,沉默片刻。
“曲無亮,這位女通志是你那天在水果攤上見到的人,通時也是孩子的媽媽?!?/p>
曲無亮明顯愣住了,像是有些不可思議的盯著沈文嵐又上上下下看了一番。
“你居然就是那個死丫頭的媽媽?”
說完忽然大笑一聲,撇了撇嘴,語氣故作不屑。
“呵呵,虧我還以為那個死丫頭只是被好人收養(yǎng)了,沒想到她早就回到自已親媽身邊了?!?/p>
他像是有些氣不過,磨了磨牙,小聲嘟囔。
“媽的,那死丫頭的命可真好,她憑什么過得這么好……”
說完,深吸一口氣,仿佛心里瞬間有了底氣一般,一副吊兒郎當?shù)哪涌聪蜿掏?/p>
“那這樣的話,我應該就不用重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