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在這里裝神弄鬼了,此陣只能動用一次?!痹笌兹藝樍艘惶焐先绱苏f,卻是用質(zhì)詢的眼神掃向徐琬。陣法上開始冒起的寒氣可作不得假。
“不用看了,這套陣法原本確實(shí)只能用一次,不過我又修復(fù)了一點(diǎn),勉強(qiáng)還能用一次,原本是打算留到以后,既然你們找死,成全你們便是?!标懶√煲慌撵`獸袋,帝坤從白光中現(xiàn)身而出。煞氣驚人,居高臨下的掃視著袁罡等眾人。
徐琬一臉驚懼,雖然她也不愿意相信,不過陣法上可怕的寒氣波動卻是半點(diǎn)都作不得假,一點(diǎn)也不比陸小天對付索命嬰僧時來得稍差。
袁罡幾人也頓時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手掐住了脖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異常難看。
“且慢,陸,陸兄,靈泉琥珀我給你,咱們就此罷手,如何?”項憐兒眼見得陸小天快要動手,連忙出聲說道。
“莫非你們想給就給,想不給就不給?,F(xiàn)在我改變主意了,兩件靈泉琥珀都拿出來?!标懶√炖湫Φ?。
“陸小天,你別欺人太甚?!焙猪毨险叽种ぷ踊鼐吹?。
“呱噪!”陸小天身體一動,向褐須老者狂飆過來。同時吞服下一只九階的妖虎精魄。
“老夫倒要看看,你這黃口小兒究竟能厲害到哪里去?!焙猪毨险哐垡婈懶√烊绱丝裢?,竟然當(dāng)著他們這么多人動手,怒極攻心,抽出一把短刀,直接斬向陸小天的胸口。
森然的刀氣撲面而來,褐須老者以攻代守,暗想這一刀必然要逼得陸小天停頓下來。哪怕對方施展手段反制,也需要一兩瞬的時間。
豈知陸小天幾乎沒有任何防御,直接便沖了過來。
袁罡正要動手,卻被徐琬給拉住了,“別動,你一動,陣法真要啟動了!到時候再無回旋的余地?!毙扃吹皆敢鍪謳秃猪毨险邥r,四周的藍(lán)色小旗光華暴閃,與此前攻擊索命嬰僧時幾乎一模一樣。心里一片苦澀的她不由拉住了袁罡。
而此時電光火石間,陸小天已經(jīng)直接挺胸撞向褐須老者的短刀。
“不要命了!”便是袁罡,徐琬幾人心里,同時閃過一個這樣的念頭,眼前的陸小天顯得瘋狂,但又詭異無比。
袁罡等人的想法也是褐須老者心里的想法。
“死!”褐須老者經(jīng)剛才這一耽擱,已經(jīng)退無可退,而且陸小天短距離內(nèi)的暴發(fā)太快,他就算想退,也快不過陸小天,只不過陸小天竟然直接用肉身迎向他的短刀,那是自尋死路。便是索命嬰僧也未必敢這么大膽。
只不過便在褐須老者斬中陸小天身體的一瞬,一塊銀色的護(hù)甲陡然間從胸口浮起。正是陸小天的如意戰(zhàn)甲。
鏘地一聲,短刀斬在了銀色護(hù)甲之上,褐須老者雙眼一睜,眼中盡是意外的神色。顯然沒想到陸小天還有一件這樣運(yùn)轉(zhuǎn)由心,攻守兼?zhèn)涞姆ㄆ鳌?/p>
“小心!”袁罡想要出手幫忙,但被徐琬攔住,一旦袁罡出手,陣法之力落下來,再無絲毫回旋的余地。此時的袁罡只能出聲提醒。
褐須老者變招也是頗快,但剛才已出一刀,陸小天迅速被銀色甲胄包裹的左手已經(jīng)朝褐須老者的咽喉處抓來。
褐須老者面色大變,匆忙之間,只來得及回手一刀,同時身體疾速后退。但在這種短距離離的爆發(fā)下,倉促應(yīng)變,哪里趕得上陸小天的速度。褐須老者面色發(fā)狠,手中的短刀再次乍現(xiàn)出三道刀芒,就算是中招,也不能讓陸小天好過。那銀色護(hù)甲再是厲害,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他就不信陸小天敢跟他一般,采取這種同歸于盡的打法。
事實(shí)上正如褐須老者預(yù)料的一樣,如意戰(zhàn)甲無法全部防住褐須老者斬出的刀芒。一道刀氣入體,斬斷了陸小天數(shù)根肋骨。鮮血順著衣袍滴落在雪地上。
但陸小天拳套尖利的棱角也劃過了褐須老者的咽喉,褐須老者的腦袋一迸數(shù)尺,與暴退的身體脫離,掉落在雪地上滾得老遠(yuǎn),那一對眼睛仍然圓睜,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爾敢!”袁罡伸手打出一拳,將陸小天彈出的幾道電弧擊潰,護(hù)住了褐須老者驚慌逃出的元神。一臉震怒地看著陸小天。
“最后一次機(jī)會,交還是不交。”陸小天站定身體,淡聲說道。
對于身上驚人的刀傷不以為意,同時直接調(diào)動法珠內(nèi)的力量,動用寒冰之愈,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起來。方才還是鮮血直流,轉(zhuǎn)眼間,便已經(jīng)止血,除了被刀芒劃斷的肋骨尚須幾日外,也不會影響到他斗法。
原本劍抽到了一半的三個披甲中年,此時手不由自主的停頓住了,紛紛看向項憐兒和徐琬,褐須老者一個金丹后期修士,竟然在一個照面的功夫,便被眼前這陸小天取下首級,如果不是袁罡出手,恐怕剛才元神都要被毀于那幾道電弧之中,幾人這才了解到,哪怕不動用陣法,以陸小天的實(shí)力,對于他們而言,也絕對可怕。
“本想留著這套陣法以備不時之需,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币妿兹四樕弦黄@懼之色,但卻沒有給他回復(fù),陸小天心里嘆了口氣,他之所以不惜受傷作交換,取下褐須老者的首級,便是想將離雪千月陣留下來,作為以后的殺手鉗,畢竟這套陣法只能用一次了,所以剛才以雷霆手段直接滅殺了頗為囂張的褐須老者。
“且慢,靈泉琥珀都給你?!表棏z兒看到藍(lán)色的陣旗寒氣大作,連忙出聲道。
“小姐!”徐琬與袁罡兩人均是面色一變。
“不必多言。”項憐兒打斷了兩人的話,“方才多有冒犯,還請陸道友見諒?!?/p>
說完,項憐兒從儲物袋中取出兩個玉盒,里面各有一只拳頭大小,晶瑩如玉透明的圓形琥珀,中間的顏色稍深,如同一汪泉眼,不停地冒出一些綠色的泉水一般進(jìn)入周圍,然后又從周圍流回去。哪怕是隔著玉盒。也能感受到其中純凈而驚人的靈氣。
陸小天伸手將兩件靈泉琥珀攝入手心,心里一片欣喜,雖然經(jīng)歷了一些不愉快,不過只要最終能得到此物,些許曲折算得了什么。
“陸兄,這次的事萬分抱歉,希望下次咱們還有聯(lián)手對敵的機(jī)會?!表棏z兒道。
“沒有下次了,后會無期!”陸小天冷冷回了一句,收回陣旗,轉(zhuǎn)身跨出幾步,人便已經(jīng)消失在了那雪林之中。
陸小天離去,地上只留下了褐須老者冰冷的尸體,還有徐琬,袁罡等人震驚到極點(diǎn)的表情。
“我們也走吧?!表棏z兒見陸小天的背影完全消失,這才悵然若失地嘆了口氣,同樣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