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她之前說,她是發(fā)現(xiàn)了一個假扮他的人,那人的手背上沒有傷痕,她這才警覺地支開了那人從床板下溜走了,他不用猜都知道是千面郎那個混賬東西。
那廝抓不著南燕姐,情急之下便道出了她小產(chǎn)的真相,目的就是為了挑撥她與他的關(guān)系。
雖然她腹中的孩子的確是被他除掉的,可他卻不能承認(rèn)這一點。
“南燕姐,你冷靜些,莫要聽信敵人的話。”他試圖安撫她,“只要一涉及孩子,你就像個炮仗似的一點就著,他們正是深知這一點,才會在你面前胡說。你如今因著他們的三言兩語就質(zhì)疑我,豈不是遂了他們的心思?”
溫南燕聞言,稍稍冷靜了些,臉色卻依舊難看。
“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設(shè)法逃出此地?!泵缌钘髡f著,看向了角落的鐵皮箱子,“剛來這莊子的時候,我在箱子里存了些干糧和酒水,我們暫時不用擔(dān)心挨餓,這會兒外面還是白天,咱們得在這里待到半夜。”
溫南燕稍稍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問道:“等到了半夜……要如何出去?”
他方才說得不錯,眼下要先考慮從此地逃脫,不管千面郎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她都先靜下心來,讓他帶她出去。
“我選落腳點的時候,都會先考慮最壞的后果,比如位置一旦暴露,要如何逃脫,所以這地底下的通道有好幾條?!?br>
苗凌楓說話間,走到了角落的鐵皮箱子邊上,“如果外圍沒有敵人,咱們可以挑最簡單的路線,比如你的臥室墻后那條暢通無阻的密道,直通山莊后門,可若是外圍有敵人,咱們就得走這條道?!?br>
說著,他將角落的箱子挪開,溫南燕這才看清箱子后有個小門的輪廓。
“從這兒出去,直通山莊外的一條小河,那小河與山莊之間隔著半個小山坡,山坡上有雜草亂石堆砌,寧王府的人不一定能發(fā)現(xiàn)那兒,他們大概會覺得到山坡那里就沒路了,除非他們爬上去,才會發(fā)現(xiàn)那底下有條河。”
聽著苗凌楓的話,溫南燕下意識問了一句,“你有準(zhǔn)備竹筏嗎?”
“那東西可不好準(zhǔn)備,萬一他們爬上了那個山坡,看見了竹筏,他們豈不就猜到咱們要走水路了?沒有竹筏,他們即便看到了河流還不一定會多想,總之為了以防萬一,咱們只能游出去,好在那條河流不長,一會兒就可以著陸,我知道你不懂水性,屆時你只需要抓緊我,我定能帶你安全逃脫。”
說完,他從鐵皮箱子里翻了點兒干糧出來,走到溫南燕的身前遞給她,“這些干糧存了十來天,沒壞,但可能不太好吃,你先將就著,等咱們離開之后,我再帶你去吃好的?!?br>
“我暫時還不餓?!睖啬涎鄵u了搖頭,隨即想到了一件事,問苗凌楓道,“你身上可有帶銀子?”
苗凌楓低頭看了一眼腰間的荷包,“有兩錠銀子在身上,我逃得較為匆忙,來不及帶錢了。”
他逃走之前所在的那間會客室里就有銀票,可當(dāng)時情況緊急,手下的人全反了,他只能第一時間逃走,哪還有閑心思想著去拿錢。
“我也來不及帶。”溫南燕微微蹙眉,“也就是說,咱們能花的錢就只有你荷包里的那兩錠銀子了。”
“可以這么說。這莊子里其實還有不少錢,但稍稍一想就知道,寧王府的人會在四處巡邏,且按照他們的作風(fēng),極有可能已經(jīng)將我的財物都搜刮走了,若冒著風(fēng)險回去取錢,興許會被逮個正著。”
“不必冒險回去取錢了。”溫南燕說道,“就按照你剛才說的,等半夜,咱們直接順著那條河流離開,你我如今落魄到這樣的程度,指望不上別人幫忙了,只能指望自己最親的人,我若是去向父親求助,讓他給我些錢作為離開的盤纏,他應(yīng)該不會拒絕?!?br>
苗凌楓當(dāng)即反駁道:“不能去?!?br>
“難道連我的親生父親都會不顧我的性命嗎?我在他的膝下長大,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對我疼愛有加,若不是溫玉禮那個賤人害我,我也不至于有家不能回!如今她做了寧王妃,父親要看她臉色行事,可這并不代表父親心里就沒我這個女兒了,他只是不敢認(rèn)回我而已!”
溫南燕幾乎是咬著牙在說話。
她都不記得自己多久沒見過晉國公了。
她知道她父親如今也怕溫玉禮,不敢和那賤人對著干,但他心中肯定會記掛自己這個長女。
畢竟她也曾經(jīng)為他爭光過,她從前名聲那么好,父親總說她是最爭氣的。
如果沒有溫玉禮的存在,她一定還會是那個讓父親引以為傲的嫡長女。
“我不讓你去找晉國公,并不是因為我擔(dān)心他會對你不利,而是我擔(dān)心他身邊有溫玉禮的眼線?!?br>
苗凌楓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正如你所言,你母親不在了,如今唯一掛念你、并且愿意給你提供幫助的親人,就只剩下你父親,你能想到去找你父親求助,難道溫玉禮會想不到嗎?一旦被她的眼線發(fā)現(xiàn)你,你可就逃不掉了,以你父親如今的能耐,他無法在溫玉禮面前保下你?!?br>
溫南燕一時無言。
“不光是你,就連我也不能回去找我父親。苗家人涼薄,他們知道我得罪了皇家人,一個個都與我劃清了界限?!?br>
苗凌楓說到這兒,自嘲一笑,“尤其是在朝為官的大伯,他甚至放出了話,一旦看見我,要親自將我捉拿,以顯示他的大公無私。他都這么說了,苗家還有誰敢?guī)臀遥扛赣H膽小怕事,早年還疼愛我,后來膝下添了小弟弟,我又常年不回家,他對幼弟的感情早已勝過我,我怎么敢指望他幫我?無論是你回溫家還是我回苗家,都無異于自投羅網(wǎng)?!?br>
“那怎么辦?”溫南燕咬唇,“光是靠荷包里的這點銀子,連生活都成問題,你的手下全被一網(wǎng)打盡,沒有人能給你弄錢,此去西域路途遙遠,我們得有足夠的盤纏才行?!?br>
從前無論如何都不愿意離開東岳國,是因為她總想著,仇還沒報,不能就這么走。
可事情到了如今這個地步,身邊已經(jīng)沒有人手可用,她唯一能想到的法子就是先逃到西域去,畢竟苗凌楓在西域那里還有不少人手和財產(chǎn)。
“我的所有手下都是被我以毒藥控制,王矮子叛變的時候說寧王夫婦手上有解藥,若真如此的話,莊子里剩下的那些人應(yīng)該會把我的事情全招供出來,而西域那邊的人手叛變也是早晚的事,我沒有能夠威脅他們的東西,他們豈能聽我號令?”
苗凌楓冷靜地陳述著一個事實,“就算弄來的銀子,我們也暫時不能逃到西域了?!?br>
溫南燕聽得面色發(fā)白,拳頭緊握。
難道天下之大,就沒她的容身之處了嗎?
“南燕姐,先別慌張,至少目前我們還沒落在他們的手上,一切都還有轉(zhuǎn)機?!?br>
苗凌楓拍了拍她的肩,“你先睡一會兒,等入夜了我叫你,離開這之后再想辦法?!?br>
……
夜幕降臨,寧王府眾人在莊子里生火煮飯。
莊子里有現(xiàn)成的菜田,眾人摘了一些菜,又在林子里打了一些野兔野雞,回到庭院內(nèi)烤起了肉。
“殿下,莊子外邊每隔幾丈就放了個人在把守,幾乎在林子里圍了個大圈,他們?nèi)羰钦嫣映鰜?,?yīng)該跑不掉。”
墨竹一邊烤著剛打來的野兔,一邊朝蕭云昭說道,“屬下已經(jīng)再三囑咐他們了,到了夜里要格外留心,一旦犯困便叫人換班,確保外邊的人手不能少?!?br>
蕭云昭淡淡“嗯”了一聲,轉(zhuǎn)頭看旁邊的溫玉禮,溫玉禮正緩慢地吃著烤肉,望著前頭的火堆若有所思。
蕭云昭問她道:“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溫南燕臥室后邊的隱秘通道會通向哪里。苗凌楓不是挺會挖密室的嗎?若他們躲藏的地方就有儲備糧食,他們躲上十天半個月不出來也是極有可能的,即便糧食發(fā)霉了,只要吃不死人,他們也能勉強果腹?!?br>
溫玉禮頓了頓,而后道,“還是得把地給挖開,這樣吧,讓大伙休息一晚,明早起來就去拆房子,把那一排屋子都拆個干凈再來掘地,這么一來,雖然有些費時間和人力,但總能把隱藏密道給挖出來,且還能確保不傷著人。”
起初不想挖,是怕地面塌陷,房子倒了把人給埋下面,但如今為了加快找人的進度,她只能選擇拆房子掘地,把所有的障礙物都清干凈,大伙也就可以放心掘。
“這的確是個辦法?!笔捲普呀舆^話,“不過,你可曾想過,萬一他們真有法子逃出去呢?雖然目前看來他們像是逃不過去,但我們也得先思索一下,他們成功出逃后會做些什么。”
“苗凌楓在東岳國這邊已經(jīng)沒人可使喚了。至于西域那邊,我們盡快安排他的手下們前往,便能將那邊的人一同策反,只要我們能提供一勞永逸的解藥,他們沒有人會愿意再聽苗凌楓的使喚,關(guān)于這一點苗凌楓自個大概也會心中有數(shù),所以……他或許不會再回西域了?!?br>
溫玉禮說著,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瞇起了眼,“如果他們真的落到無人支援的地步,溫南燕恐怕會去求助父親?!?br>
她可沒忘記,晉國公心里一直都是惦記著溫南燕的。
畢竟是從小疼到大的長女,即便自己再如何警告他,他嘴上應(yīng)得好聽,心里也不可能徹底舍了溫南燕。
“國公府里有你的眼線吧?”蕭云昭輕挑了一下眉頭,“就你父親那個糊涂腦子,若是不叫人盯著他,指不定會出什么事兒?!?br>
“當(dāng)然有。自從出了杜姑娘那件事情之后,我就開始提防著他會不會又從外邊帶些別有企圖的女人回家了,若他帶回來的女人只是單純圖他的錢財,那都不算事,就怕是沖著我來的,所以他身邊有幾名護衛(wèi)已經(jīng)被我策反,一旦父親認(rèn)識什么新的朋友,或是有什么不規(guī)矩的言行,他們會通知我的?!?br>
“那不就得了?!笔捲普褜⑹稚峡竞玫聂~遞給了他,“派人去給你那些眼線捎個口信,讓他們最近格外留神些,若是晉國公有單獨去見什么人,一定得及時告知你才好。”
溫玉禮點了點頭。
吃飽喝足之后,眾人便在山莊內(nèi)直接過夜,一部分人休息,一部分人站崗,確保不放過任何的風(fēng)吹草動。
地窖內(nèi),苗凌楓估算著時間應(yīng)該快到后半夜,便打開了角落的通道,“南燕姐,咱們也該出發(fā)了?!?br>
通道十分窄小,只能容納一人通過,他走在前邊,溫南燕便緊跟在他的后邊,不知走了多長時間,總算是走到了盡頭。
面前是一塊厚實的鐵板,他將鐵板后的門栓抽開,抬腳用力一踹,鐵板便打開了,而堆在鐵板后作為掩護的亂石也飛散開。
與此同時,他們聽見了緩緩的水流聲。
苗凌楓探出了頭,屏著呼吸,傾聽了一會兒四周的動靜。
只有微微風(fēng)聲,伴隨著鳥叫蟲鳴和溪水聲,并無人聲。
他松了一口氣,好在這個位置并沒有被寧王府的眾人發(fā)現(xiàn)。
“南燕姐,我們要下水了,別怕。很快就能著陸。”
這一條河流的確不長,苗凌楓帶著溫南燕游得也還算順暢,等他逐漸有些吃力的時候,他已經(jīng)看到地面了。
“南燕姐,我們到了。”
著陸的那一刻,兩人都得以大口喘息。
溫南燕在被帶著游行的過程中不慎喝了好幾口河水,這會兒便趴在地上吐著水。
嘴里一陣怪味,她不得不摳著嗓子眼,把灌下去的河水吐個干凈。
苗凌楓輕拍著她的背,等她順過氣了,這才拉著她起身。
“南燕姐,我知道你身子虛弱,還尚未完全恢復(fù),只是咱們不能在這逗留太久,得趕緊離開,萬一這附近還有寧王府的人,對咱們的情況很不利?!?br>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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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順著河流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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