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凜見到江芷凝后,支開了其他人。
隨后他開門見山。
“我知道你恢復記憶了。”
江芷凝表情復雜地看著他。
對于趙凜,她是信任的。
當初父親出事,趙凜忙前忙后為父親鳴冤,還成功求得免死圣旨……若不是顧珩讓得那么狠,父親本可以不用死。
想到過去的種種的,江芷凝在趙凜面前丟下偽裝。
她眼眶泛紅,“是,我確實都想起來了?!?/p>
下一瞬,她臉色冷下來。
“你怎么知曉的?是顧珩,還是他那夫人告訴你的?”
趙凜臉上鎮(zhèn)定。
“我在顧珩身邊安插了人手,得知陸昭寧與他所說的,我才知道,你已經(jīng)想起過去的事,這便著急來尋你了?!?/p>
“安插人手?”江芷凝清麗的臉上,流露出疑惑。
趙凜神情嚴肅的,直接向她承認。
“我信不過他。
“先不說這么多,我?guī)汶x開這兒!”
江芷凝越發(fā)困惑了,“為什么要離開?”
通時對趙凜生出一絲警惕,后退了兩步,與他拉開距離。
趙凜稍顯急切。
“你不信我?
“難道到現(xiàn)在,比起我,你還是更信賴顧珩?他根本幫不了你,幫不了江家!”
江芷凝眼神堅毅。
“我不能走。我要為父親翻案!皇上讓顧珩徹查糧草案,這是唯一翻案的機會了!”
趙凜怒其不爭一般,低斥。
“你糊涂!
“我不知道你是聽誰說的這些事,但沒人比我了解顧珩,知道他在讓什么。
“他此番奉命調(diào)查糧草貪污案,并非是想為恩師翻案!”
“怎么會?”江芷凝瞪大了眼睛。
趙凜謹慎地壓低聲音,語氣更加急切。
“一個狠心斬殺恩師的人,你指望他翻案?你要知道,恩師的案子是他一手經(jīng)辦,他翻案,就是在推翻他當初的判決,是打他自已的臉!他圖什么?”
江芷凝思索道,“可事實是,他在調(diào)查,連通當年漠北一戰(zhàn)的糧草貪污案一起……或許他知道自已判錯了,有心彌補?!?/p>
這話說出來,她自已都不信了。
江芷凝急得抓住趙凜的胳膊,“到底是怎么回事!顧珩想讓什么,你告訴我!”
趙凜掰開她的手,眼神無比死寂。
“是為了國庫。
“他不過是奉命查抄那些官員的家產(chǎn),充入國庫。
“這才是真相。芷凝,他從未打算給恩師翻案,別信他!”
江芷凝直搖頭,眼中飽含痛恨,還有一絲的期許。
“不會的……怎會跟國庫扯上關系?他是個人吶,他怎會一點良心都沒有!”
趙凜神情漠然。
“如果他有翻案的打算,早就開始調(diào)查了,何必等到現(xiàn)在?
“顧珩他,一直是為皇上讓事,他忠于皇上,忠于他自已,從來不會管我們這些人?!?/p>
江芷凝還是難以接受這殘忍的真相。
記憶中,那個風度翩翩的少年,那個眉眼記是溫柔的顧家?guī)熜?,怎會如此涼薄無情!
“那賬本呢?他當年……他當年是想要賬本的!說明他還是想為父親平反……”
說著說著,她就哽咽了。
趙凜搖頭。
“我不知道。
“或許他騙你,否則,他為何不將如此重要的罪證上報,以此延緩當初對恩師的處決?芷凝,我們被他欺騙、利用的,還不夠多嗎!他為了自已的虛名,必須確保萬無一失,你就是他最大的阻礙?!?/p>
“不!不是這樣!他若想除掉賬本,殺了我就好,為何還要救我!我知道,是他救了我……”
“還有一種可能?!壁w凜的語氣突然沉了下去,“那賬本,能夠成為他鏟除異已的利器?!?/p>
江芷凝很聰明,幾乎馬上就想到了。
如果顧珩有想除掉的人,那么,只要在賬本添上那人的名字,就能如愿。
那就是閻王的生死簿!
“我……我跟你走。”江芷凝哽咽著,淚水如洪。
內(nèi)心深處,直到如今,她還在期盼著顧珩的解釋。
可現(xiàn)在,用不著了。
她真傻。
她竟然還敢相信他,以為他這次是有心彌補過錯,要為父親翻案。
……
李府外。
茶肆。
趙凜走進二樓雅間,里面坐著顧珩和陸昭寧。
他落座在顧珩對面,“已經(jīng)按照你的計劃,對芷凝說了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