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廣看了一眼秦晴,見她整個人似乎都緊繃了起來,他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
“剛剛合同是不是落在包廂了?你回去取一下,我和周總他們先下去。”
秦晴茫然的抬頭,但她這次倒是反應的夠快。
雖然文件就在她手上的公文包里。
“好的,何總?!?/p>
應完秦晴便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折回兩人剛離開的包廂。
但她卻沒能注意到周季禮陰鷙下來的眸光正盯著她逃離似的背影。
喬牧聲也有同樣的感受,他干脆直接問道。
“不是,她什么情況?我怎么覺得她剛剛好像是在躲你?”
“閉嘴?!?/p>
喬牧聲摸了摸鼻子,何廣也進了電梯。
三人一時間都沒人再開口,何廣也心知肚明周季禮方才的那句話并不是對他說的。
堂堂周氏總裁又怎么會有問題向他請教?
但就是有那么一個好奇心很強的人。
“何總,你應該知道秦晴的身份吧?”
何廣看向喬牧聲點頭示意,“知道?!?/p>
喬牧聲挑了挑眉,“知道你還敢用她?”
何廣頓了頓,像是在思考,喬牧聲以為他聽懂了,結(jié)果下一句就聽見他說。
“難不成是她犯了什么事?”
喬牧聲:“……”
何廣卻溫和一笑,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周季禮后才說道。
“喬總,我有問過她為什么要來我這種小公司應聘,但她的回答是她帶著孩子生活不易,需要這份工作,僅此而已?!?/p>
喬牧聲卻愣住了,他扭頭看了一眼臉色晦暗的周季禮。
“你說什么玩意?”
正巧電梯已經(jīng)抵達一樓,何廣對二人點頭之后便轉(zhuǎn)身出了電梯。
直到電梯合上繼續(xù)降負一層。
“不是阿禮,他剛剛那話什么意思?什么叫秦晴帶著孩子生活不容易?”
想到什么喬牧聲瞇了瞇眼,“嘿,你是不是決定跟她離婚了?把她們娘倆給趕出家門了?”
誰知周季禮的臉色在聽完這話后似乎更難看了,于是目光冷淡的看向他。
喬牧聲見他這副表情,輕咳一聲移開視線。
“咳,雖然你不太喜歡秦晴給你生的那個孩子,但應該也不至于能干出這么沒品的事,那就是說是秦晴主動離開的?那是不是代表她是不是愿意放過你,同意跟你離婚了?”
“那這樣一來你是不是就可以給許家一個交代了?”
周季禮只是淡淡一句,“你不覺得你今晚的話有點多么?”
“我這不是關心你么?”
周季禮扯了扯領帶,腦子里閃過秦晴剛剛躲避她的樣子,眸色有些陰郁。
“用不著?!?/p>
但喬牧聲是個嘴上沒把門的,早就將剛知道的消息發(fā)到了幾人的聊天群里。
“管住你自己的嘴,不準……”
喬牧聲唇角微抽,舉起手機一臉無辜道。
“那你可說晚了,我剛剛已經(jīng)說完了,大家都在群里恭喜你,還說要給你慶祝一下,去么?”
可他的話剛說完周季禮的臉色就瞬間陰沉了下來。
“你嘴是真欠?!?/p>
另一邊,秦晴和何廣道歉。
“不好意思何總,還有謝謝。”
何廣卻只是笑著問她,“你又沒做錯事道什么歉?”
秦晴卻是一愣。
這么多年她生怕自己會給別人帶來麻煩,可她似乎總是會給人帶來困擾。
道歉這種話,這些年她都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
“如果你沒錯就無需道歉?!?/p>
秦晴眸光一定,她緩緩揚起唇角。
“謝謝何總,我明白了?!?/p>
何廣讓司機先送她回去,下車前秦晴再次道謝后才轉(zhuǎn)身走進小區(qū)。
看著秦晴的背影消失不見后何廣才收回視線。
“走吧。”
司機看了一眼后視鏡問道:“何總,她的身份畢竟有些特殊,您把她留在身邊會不會自找麻煩?”
何廣卻閉目養(yǎng)神靠在座椅上,手指輕輕敲打著膝蓋。
今晚看似什么都沒發(fā)生,但若是用心看還是能看與眾不同來。
“未必就是個麻煩。”
某會所。
兩人一進來就被人七嘴八舌的圍了上來。
“真的假的,秦晴那個女人終于自己滾了?”
“我就說她熬不下去了吧?阿禮這五年可沒給過她什么好臉色,連帶著那孩子都不喜歡,她能忍一輩子才怪!”
“不管怎么說這都是好事,來禮哥,我們敬你一杯,敬你終于擺脫秦晴這個惡毒的女人了!”
許妙彤雙眸微亮,也在盯著周季禮看,希望能聽到他親口說。
畢竟她等這一天也等了很久很久……
“阿禮,他們說的是真的么?你和秦晴真的打算分開了?她真的帶著孩子搬出了?”
所有人都在等周季禮的答案,偏他神色平靜讓人看不出喜怒。
坐下后給自己點了一支煙,隨后掃了一眼喬牧聲吐了一口煙霧。
“你們聽他胡說?!?/p>
一時間所有人都愣住了。
“啥意思?”
“合著咱們幾個白高興了唄?”
喬牧聲深深看了一眼周季禮后才笑道:“我開玩笑你們看不出來?”
“開玩笑?虧我們還以為是真的,要替阿禮好好慶祝一番呢……”
“我就說那女人當初處心積慮的算計阿禮成功上位,當上了周太太,這樣的女人怎么可能會輕易愿意撒手?”
“要我說她也真是夠沒皮沒臉的,都五年了她竟然還不死心,你說她守著周太太的空頭銜有什么用?”
許妙彤眸光一暗,顯然也是有些失望的。
但沒關系,她起身去了趟洗手間,將剛剛錄的視頻剪輯之后匿名發(fā)給了秦晴。
這五年,像這種事情她早都輕車熟路了。
秦晴這邊剛哄女兒睡下后手機就響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女兒睡熟的臉吻了吻臉蛋拿著手機離開房間。
當她點開視頻后手指便僵住了。
“不管怎么說這都是好事,來禮哥,我們敬你一杯,敬你終于擺脫秦晴這個惡毒的女人了!”
視頻只有短短幾秒,對話也戛然而止。
他們應該是在替周季禮慶祝終于能甩掉她了。
原來他們都這么迫不及待。
她退出視頻想要聯(lián)系周季禮,可她知道她多半是聯(lián)系不上他的,這五年來她聯(lián)系上他的次數(shù)一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
于是她將號碼換成了張喆的。
“太太?”
“張助理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張喆心知肚明知道秦晴打給他的目的,畢竟今晚他們剛在酒店碰到過。
“太太,恕我直言,離婚這種事是您和周總的私事,我只是一個助理?!?/p>
秦晴攥緊了手機,“可我聯(lián)系不上他,只能勞煩你。”
“……”
張喆看了一眼后視鏡里的男人實在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他們都從會所出來半個小時了,周總的手機根本就沒響過一次。
然而這時的周季禮終于睜開眼,想起她今晚對他逃避的姿態(tài)不由冷了臉。
“張喆,以后無關緊要的電話不準接?!?/p>
張喆確信手機對面的人絕對聽見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