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紀澤的身手,憑趙大娥和劉三鳳那打起架來只會扯頭發(fā)的傳統(tǒng)招式,肯定是摁不住的。
好在溫慕善喊動手的時機正好,這邊趙大娥和劉三鳳剛把門踹開。
身后溫國棟和溫國茂就帶著一對兒陌生夫妻沖進了屋。
所有人都默契的沒有發(fā)出太大聲響,寡婦受了驚嚇,一聲尖叫剛起個頭……就被那后進去的小媳婦眼疾手快拿抹布堵住了嘴。
混亂結(jié)束的比溫慕善預(yù)想的還要快,她這邊剛掃完尾確定沒有驚動周遭鄰居,那邊屋子里,寡婦和紀澤就已經(jīng)被并排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了。
眉心微蹙,溫慕善不認為自已有高看紀澤,上輩子紀澤能爬到那樣的高度,靠的,可不是裙帶關(guān)系。
一個可以說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人,現(xiàn)在的身體狀態(tài)又是處在最年輕、最巔峰的時期。
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被一群蝦兵蟹將給制服了?
不是她瞧不起自已找的這些人,實在是根本就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
一群打架全靠本能的普通人,真動起手來,根本打不過常年訓(xùn)練的紀澤。
她都做好準備要是場面實在控制不住,她就出面威脅,總有辦法‘制住’紀澤。
可現(xiàn)在……誰能告訴她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事情的發(fā)展怎么能順利成這樣?
看出自家妹妹的疑惑,溫國茂挪到小妹身邊小聲說:“被下藥了。”
“?。俊睖啬缴埔婚_始沒聽懂。
直到她看清紀澤此時迷茫的神情,通紅的臉,還有那雙無論怎么睜都不對焦的眼睛……
好嘛。
合著她二哥說的是這個意思。
紀澤被寡婦下藥了。
看對方這熊樣,溫慕善控制不住的想笑。
上輩子紀澤牛嗶了一輩子,被各路紅顏知已討好吹捧,尤其是他這位好寡嫂,在他嘴里就跟菟絲花一樣柔弱可憐又無助。
好像不幫一把對方都能活不下去一樣。
結(jié)果現(xiàn)在好了。
被他最不設(shè)防的菟絲花下了藥了。
溫慕善簡直不敢想等紀澤清醒之后,意識到自已中了小白花一樣的寡嫂的招兒,臉上的表情會有多好笑。
她不敢想,但她可以直接看。
只見她大哥不知道從哪舀了盆涼水,沖著紀澤兜頭兜臉潑了過去!
紀澤身子晃了晃,使勁甩了兩下腦袋,等再抬起頭的時候,眼神明顯對上焦了。
溫慕善就這么坐在他對面,支著下巴,好整以暇的欣賞他臉上的表情。
看著他從眼神茫然到一臉遲疑。
遲疑了一會兒,仿佛突然意識到自已剛才遭遇了什么,他先是猛地低頭檢查自已身上的衣服。
見自已身上衣服果然不完好后,溫慕善沒有錯過紀澤臉上那一閃而過的崩潰。
好像天塌了。
震驚和懊惱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紀澤此時的表情了。
溫慕善甚至在他扭曲的表情里看到了憎惡。
勾起唇角,她不覺得紀澤此時的憎惡是沖著她的。
如同趙大娥曾經(jīng)說過的那樣,紀澤太知道自已要什么了,他只要沒瘋,就不會和寡嫂越界。
因為一旦越界,后果他承受不起,相應(yīng)的,麻煩也會源源不盡。
他不是色中餓鬼,也不缺這一個女人,一直幫寡嫂的初衷,除了對方著實可憐之外。
也不過是想搏一個仁義的名聲,給自已塑造出個重情重義的形象。
上輩子因著這樣的好形象,他連晉升都比別人更順利一些。
可現(xiàn)在事情脫了軌,他就這么水靈靈的中了招兒,在他通往上輩子那樣的頂峰的路上,出了這么大一個變故。
紀澤太清楚今天的事情一旦傳揚出去,會給他的人生埋下多大的隱患。
可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晚了。
上輩子他一路順風順水,做夢都想不到這輩子剛重生就摔了這么大一跟頭,且這個跟頭還有可能毀了他原本大好的人生……
紀澤的絕望和憤怒,在場所有人都察覺得到。
溫慕善沒忍住笑出聲來:“噗嗤!”
聽到聲音,紀澤雙目赤紅看了過來,在看到溫慕善的那一刻,嘴比腦子快——
“今天的事是你安排的?”
他下意識就這么想,因為沒人比他清楚溫慕善有多恨他。
上輩子沒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怎么這輩子就出了這樣的變故?還是在他和溫慕善重生之后。
紀澤沒法不懷疑這件事是溫慕善的手筆。
不然溫慕善怎么會這么巧這個時間出現(xiàn)在這兒,還帶了這么多人。
一看就是早有準備。
啪的一聲。
是溫國棟掄起胳膊狠狠給了紀澤這便宜妹夫一個大逼斗。
溫國棟氣得眼睛也紅了,他怒道:“紀老二,你還是不是個人?!”
“你和我妹妹結(jié)婚當天就來這兒找寡婦了,當時我妹妹還幫你說好話,說你仁義,寡嫂出了事你是救命來了。”
“我妹妹心善啊,明明她該是最委屈的那一個,可愣是在外邊把你這張臉給保住了,沒人傳你和寡婦有什么事,所有人都笑話我妹妹留不住人。”
他攥緊拳頭照著紀澤臉又是一下:“要不是我妹妹一直攔著,尋死覓活的不讓我跟你動手,老子早就想打你了!”
他是真心疼妹妹,也是真沒想到都到這個時候了,紀澤搞破鞋都被他們堵床上了。
紀澤還能欺負他妹妹。
“你還有臉說今天的事是我妹妹安排的,你好意思說我都不好意思聽,這也是人話?”
“難不成是我妹妹讓你大晚上吭哧吭哧走這么遠過來找姘頭?”
“還是說是我妹妹扒了你衣服,推著你和姘頭往床上滾?”
“你紀澤要是不愿意,我妹妹小胳膊小腿的能安排你啥?她能摁著你腦袋讓你在姘頭臉上啃?”
趙大娥捂住臉,雖說話糙理不糙,可溫家老大這話說的也實在是太糙了。
都給她聽不好意思了。
同樣捂住臉的還有溫慕善,溫慕善捂著臉,肩膀一抖一抖的。
別人都以為她這是在哭,只有她自已和紀澤知道,她這是在笑。
紀澤氣結(jié):“溫國棟,你別把你妹妹想的那么好!”
“今天這事兒要是和她沒關(guān)系,你們是怎么來的?怎么就能這么巧一來就把我和……堵個正著?”
出了這樣的事,那一聲‘嫂子’,紀澤是無論如何都叫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