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里,馬寡婦小叔子張栓子就收到了一封字跡歪歪扭扭的信。
信上寫明了紀澤的‘能耐’有多大,又是怎么遠在千里之外還能動用關系護住文語詩的。
看著這封信,張栓子冷笑出聲。
他給紀澤去信,紀澤在部隊收到了信,連個屁都不給他回一個。
這新媳婦出事了,紀澤倒是處理的比誰都積極。
既然紀澤這么不識相,那就別怪他給‘能耐’的紀連長一點顏色看看了……
這是夜晚發(fā)生的事,暫且不細論。
時間還是要倒退回到趙大娥找溫慕善說‘糟心事’的時候。
聽完趙大娥的氣憤,溫慕善氣定神閑的給對方倒了杯水潤潤喉。
不然哇啦哇啦說這么多,喉嚨該干了。
趙大娥發(fā)自內(nèi)心:“善善,我要是有你這么好的定力,遇事不慌不忙的就好了?!?/p>
她現(xiàn)在被家里那群人逼的,都要被逼成劉三鳳了!
遇事就想像劉三鳳似的一邊打王八拳一邊狂躁。
遠在地里吭哧吭哧掙工分的劉三鳳感覺自已鼻子癢癢的,抬起頭對著大太陽狠狠打了個噴嚏,這才舒坦。
溫慕善但笑不語,她可不是處事不驚,她是提前看了文語詩一體雙魂的鬧劇。
知道只要有年輕版文語詩在,重生回來的文語詩就絕不會再走之前交好紀艷嬌的老路。
年輕版的文語詩和紀艷嬌有仇,也明確說了,只要重生回來的文語詩不給紀艷嬌點顏色看,不活的‘硬氣’點兒,她就不放棄爭奪身體。
在失去身體掌控權這樣的危機面前。
哪怕明知道年輕版的自已很有可能說的是威脅話,本身并沒有說到做到徹底奪過身體的能力……重生回來的文語詩也不敢賭一個‘萬一’。
所以文語詩就不可能再和紀艷嬌緩和關系。
趙大娥擔心的事情——紀艷嬌陣營和文語詩陣營重新歸攏到一起,這種事根本就不可能再次發(fā)生。
再加上這段時間紀艷嬌對文語詩的背刺和欺辱,溫慕善眸光深沉,她的老對頭可不是個心胸寬廣的人。
既然不可能再走到一起,那現(xiàn)在的‘親近’,就一定是文語詩在對紀艷嬌不懷好意。
溫慕善提醒氣成個茶壺,叉?zhèn)€腰的趙大娥:“她們的事你先不要跟著摻和,無論她們是握手言和還是繼續(xù)反目,都先靜觀其變?!?/p>
趙大娥聽出她話里的不對,眨了眨眼,不明所以:“是……有啥說法啊?”
“沒啥說法,反正你要是信我,就先別自亂陣腳和她們摻和?!?/p>
溫慕善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她曾經(jīng)對趙大娥說過的話——
“坐山觀虎斗?!?/p>
上次她這么說的時候,文語詩和紀艷嬌因為內(nèi)衣事件反目成仇,讓趙大娥撿了好大一個便宜。
現(xiàn)在她又這么說。
趙大娥眼睛都亮了,她怎么可能不相信溫慕善?
溫慕善這么一說,哪怕沒告訴她讓她回去做些什么,可只要溫慕善發(fā)話,她就覺得……心定了!
她又和溫慕善聊了好一會兒,然后在飯點兒之前樂顛顛回了紀家。
這態(tài)度都把累一天回來的劉三鳳給看愣了。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早上她看見自已大嫂,自已大嫂還一臉苦大仇深的。
怎么晚上再見,就隔了一個白天的工夫,她大嫂就樂滋滋的好像啥煩心事兒都沒了似的?
“大嫂,你不是找善善去了嗎?不是想問她文語詩和紀艷嬌那邊……”
伸手做了個‘噓’的手勢,趙大娥小聲說:“善善讓咱們靜觀其變?!?/p>
劉三鳳嚴肅臉點點頭。
點完,問:“啥意思啊?”
“就是什么都不用干!”
“噫,這么輕松?”
……
“這么輕松就能讓他喜歡上我?”
同一時間,紀艷嬌也在用同樣的話反問文語詩。
和劉三鳳、趙大娥的躺平型輕松不一樣,紀艷嬌口中的‘輕松’,其實更偏向于‘簡單’。
因為文語詩又給她出了個和徐玉澤拉近感情的主意,她聽完,覺得一點兒都不難,沒有一點兒技術含量。
這才特意追問文語詩是不是這么‘輕松’就能讓徐玉澤愛上她。
紀艷嬌手指轉著她編得又細又長的麻花辮,有些羞澀:“就像你說的我救他一次,他就能對我癡心一片了?”
看她這害羞樣兒,文語詩眼底飛快劃過抹厭惡。
面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反而是笑得溫柔,很真誠地點了點頭:“沒錯?!?/p>
“上一次是我想岔了,主意出餿了,事兒也辦糟了,嫂子向你道歉,這一次的主意就當是我向你將功補過了。”
“劉三鳳當初跟你告狀說的那些話你別信,我是什么樣的人你應該看得出來。”
“我當時和她說實情,只是想讓她理解我,幫我對外洗清白一下名聲。”
“可她那個腦子……硬是理解成我讓她對外說衣服是你要穿的,好讓你替我頂黑鍋?!?/p>
“倒是把我弄得里外不是人?!?/p>
“嬌嬌你就笨理去想,我可能這邊給你出著主意,那邊就攛掇劉三鳳壞你名聲嗎?嫂子是那樣的人嗎?”
在文語詩道歉之前,紀艷嬌覺得文語詩就是那樣的人。
兩面三刀,陰惻惻的,一點兒不可交。
她其實都準備和文語詩互相折磨到她二哥回來了。
可她沒想到文語詩這些天能腆個臉對她不斷示好,甚至為了‘將功補過’又給她出了個能挽回徐玉澤的主意。
看在文語詩這段時間表現(xiàn)不錯的份上,紀艷嬌先是敷衍的肯定了文語詩的‘人品’。
然后又把話題繞回到她自已身上:“嫂子,你是什么人咱就不說了,心里都懂,咱先說正事。”
“你這回給我出的主意說起來輕松,道理也簡單,但做起來……”
就有些讓人無從下手了。
“我長這么大就聽說過英雄救美,我也沒聽過美救英雄啊,你讓我救他,我咋救???”
文語詩在心里暗罵了句蠢貨,溫聲細語的說:“你沒有機會就創(chuàng)造機會啊?!?/p>
“嫂子這回給你指的可是明路,你想想徐玉澤之前為什么會看上溫慕善?”
“是不是因為溫慕善撿了他的財物后沒私吞,反倒原封不動的還給他了?”
“他那時候正生著病,差一點就要死了,溫慕善在最關鍵的時候救了他,換你是他你能不能對溫慕善一見鐘情?”
紀艷嬌現(xiàn)在學會了換位思考,這么一‘換位’,她發(fā)現(xiàn)文語詩說的沒錯。
換她是那時的徐玉澤,她也得喜歡上溫慕善。
文語詩:“所以啊,他能因為溫慕善救了他就喜歡上溫慕善,那他為什么不能因為你救了他,轉而喜歡上你呢?”
“你們兩個本來就是夫妻,關系上更能水到渠成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