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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關(guān)門放狗

“語詩!”

文語詩背對著他,紀(jì)澤能從他爹驚恐的眼神中感覺到文語詩此刻的表情有多嚇人。

“別喊我。”文語詩頭也不回,松開攥著廖青花頭發(fā)的手,像扔掉什么臟東西一樣灑脫,任憑廖青花的腦袋無力垂落。

她嫌棄道:“大首長夫人,這時候知道放我出來了?我就說你是窩囊廢你還不承認?!?/p>

“還想讓我消失,我消失了你倒是支棱起來啊,用著我的殼子被個病秧子老虔婆欺負成這樣,還給我身體搞毀容了,瑪?shù)掳谆钅敲创髿q數(shù)一點用沒有,還想把這么有用的我給淘汰了……”

這讓她上哪兒說理去?

對著文語詩猙獰的表情,聽著對方這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語,紀(jì)老頭瑟瑟發(fā)抖,求助的眼神看向二兒子。

他合理懷疑這個二兒媳是受刺激太過,瘋了。

回過味來知道是誰‘上線’了的紀(jì)澤:“……”

沉默間。

安靜的室內(nèi)。

只余紀(jì)澤幾息之后的一聲長嘆……

……

溫慕善:“紀(jì)澤沒打你?你那么打他老娘,還是當(dāng)著他面打的,他個媽寶男就沒對你動手?”

對著埋頭吃面的年輕版文語詩,溫慕善都沒想到對方能虎成這樣。

當(dāng)著紀(jì)澤的面暴打廖青花,‘魯智深’倒拔‘青花’頭,這簡直比上輩子的她還要神勇。

聽到溫慕善問紀(jì)澤打沒打她,年輕版的文語詩把臉從面碗里抬起來,如實回答:“沒打,就是嘆了口氣然后就張羅人送他老娘去縣醫(yī)院了?!?/p>

她扯扯嘴角,牽動臉上的傷口,疼的嘶了一聲,譏諷道:“我其實在打完廖青花之后能感覺到他有多生氣。”

“可紀(jì)家現(xiàn)在亂成這樣,我臉又傷成這樣,他動我之前都得先掂量掂量我會不會氣不過鬧出更大的事和他魚死網(wǎng)破?!?/p>

“再說了,人是我打的,但我現(xiàn)在就是個魂兒,他要是打我就是在打他好不容易重生回來的‘語詩’,他的‘語詩’又沒動手打他娘,他就是想和我算賬也不好牽連著傷了真愛,可不是有氣都得往肚子里咽嘛?!?/p>

說到‘真愛’,年輕版的文語詩語氣里的嘲諷都要沖破天際了。

說是‘真愛’,實際上單聽語氣,更像是在陰陽怪氣。

溫慕善搓了搓下巴,直覺有些不對。

“你不覺得這事兒有點太巧了嗎?”

不是她挑撥離間,是她吃完這個瓜之后,真心覺得有點不對。

“以前你和重生回來的文語詩搶身體,輸多贏少,上一次贏還是因為紀(jì)艷嬌下藥,重生回來的那位受了藥性,實在虛弱,這才讓你把身體的控制權(quán)給搶了過來?!?/p>

“可這一次你們身體又沒中藥,又沒挨打虛弱,充其量就是情緒激動一點,怎么身體的控制權(quán)就歸你了?”

咽下最后一口面的年輕版文語詩聞言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你也發(fā)現(xiàn)了?”

“我就說以你的聰明,都不用我說,你就能發(fā)現(xiàn)?!?/p>

她語氣更加嘲諷:“也就只有重生回來的那塊兒‘老姜’,才會覺得她這招兒用的聰明極了,除了她之外,別人都是傻子。”

就如溫慕善說的,這世上哪來這么巧的事?

曾經(jīng)她累死累活想要搶奪身體控制權(quán)都搶不到手,只有機緣巧合才能被放出來透透氣。

可這一次倒好。

什么事都沒有,倒是給她放出來了。

和關(guān)門放狗有什么區(qū)別?

年輕版的文語詩嗤笑道:“她啊,就會自作聰明?!?/p>

“一開始還想和廖青花打?qū)ε_,后來發(fā)現(xiàn)再訴苦、再裝可憐、再有一輩子的情分,紀(jì)澤都還是向著他老娘?!?/p>

“攤上這樣的丈夫,自已下不來臺,婆婆又在那兒以死相逼,逼丈夫和自已離婚,她腦子那么清醒,心里門清這個時候離婚對她來講沒有一點好處?!?/p>

說到這兒,年輕版的文語詩攤了攤手,雖是吐槽但盡顯無奈——

“這不,為了給自已找個臺階,也為了能給自已出口惡氣,出完氣還不用傷她和紀(jì)澤的感情,可不就把我這條瘋狗給放出來了嘛!”

其實在察覺到另一個自已的心思后,被當(dāng)槍使的年輕版文語詩都被氣樂了。

就沒見過這么會算計的人,逼急了連年輕時候的自已都要算計。

這叫什么事兒吧。

“我現(xiàn)在覺得我特別像冤大頭,紀(jì)澤分得清她和我,我干的事紀(jì)澤不會怪到她頭上,我打了廖青花她還跟著解氣,等到以后收拾我想讓我消失的時候,他們夫妻還能沒有一點隔閡的齊心協(xié)力。”

“合著我就是個打手,是被關(guān)門放狗的狗,得罪人的事全都放著我來,她等著以后繼續(xù)當(dāng)她的首長夫人?!?/p>

越說越不甘心,年輕版的文語詩氣不過狠狠給了自已一個嘴巴子,希冀能打到身體里的另一個無恥靈魂。

對方感沒感受到一個大逼斗的侮辱她不知道,她就知道這一巴掌給她自已傷口打的挺疼的。

溫慕善:“……”

溫慕善都有點憐愛這個年輕的靈魂了。

“……你就沒想過反過來把她弄消失?”

“想過啊,這不正努力呢嘛,不過我怕她利用完我就又給我頂下去,卸磨殺驢。”

對著溫慕善,年輕版的文語詩沒什么可藏著掖著的。

在她心里,說句諷刺的,溫慕善竟成了現(xiàn)在唯一不會害她的人。

所以她才一‘上號’就往溫慕善這邊跑,有什么事也和溫慕善說,沒別的,就是覺得踏實。

不然她自已單蹦一個魂兒,就怕哪天徹底沒了都沒人知道。

那豈不是很可憐?

看她可憐巴巴的,溫慕善若有所思:“我覺得你倒不用擔(dān)心那塊兒‘老姜’對你卸磨殺驢。”

“為啥?是因為我?guī)退斄四敲创笠豢诤阱?,幫她打了老婆婆,她怕把我頂下去紀(jì)澤找她算賬?”

“不是?!睖啬缴茡u搖頭,“你也說了,紀(jì)澤能分清你和她,你干的事紀(jì)澤不會遷怒到她頭上,所以她沒必要怕這個?!?/p>

“我猜她短時間內(nèi)不會露面,是因為……”

溫慕善哼了一聲,眼里的鄙夷看得年輕版的文語詩很爽。

就好像她們之間有共同鄙夷厭惡的人,這種默契結(jié)盟的感覺讓她特別有安全感!

她目光灼灼的看著溫慕善,然后聽到溫慕善說:“因為她還沒利用完你,她還等著你幫她扛更麻煩的事呢?!?/p>

年輕版文語詩瞬間笑不出來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