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鳳一開始反應(yīng)過來紀澤聽了墻角后,心里就一個感覺——虛。
背后算計人被人聽了個正著,這事放誰身上誰不心虛?
可當她知曉紀澤昨天干了啥后……她還虛個毛線???
就算讓她現(xiàn)在和紀澤當面對峙,她都能理直氣壯!
“大嫂,你也和大哥說一聲,這不是小事,不說紀澤以后肯定報復(fù)咱們,就說咱公爹這一次,算不算是被紀澤給耽誤沒的?”
“紀澤要是沒把善善喊走,咱公爹不至于到死都合不上眼,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趙大娥嘴角抽了抽,她記得她們公爹不是讓野豬給拱死的嗎?
這罪責咋還攤紀澤頭上了?
紀澤和野豬同罪?
不過仔細一想,她倒是沒反駁劉三鳳的話,即使這話有些荒謬,她也得和劉三鳳一起把這個說法給砸瓷實了。
因為無論是她還是劉三鳳心里都清楚的知道——經(jīng)過這一茬兒,紀澤絕對是和家里離心了。
如果她們什么都不做,紀澤就會像他告訴溫慕善的那樣,回去部隊之后能不再回來就不再回來。
老爺子都說,一旦紀澤不想再管她們這邊,那她們就算出了事求到紀澤頭上,紀澤都能讓她們找不到人。
一旦到了那個地步,情況對她們來講就太不利了。
所以趁現(xiàn)在紀澤還在老家。
她們這邊又掌握了先機,不至于稀里糊涂在不知道紀澤記恨上她們兩家的情況下把人給放走。
趁著老天都站在她們這一邊,她們必須得先發(fā)制人。
哪怕沒理,也得攪出三分理來一次性的把好處給刮到手!
不然錯過這一次,再想要好處,再想讓紀澤拉拔她們這邊……就只能用紀澤和馬萍韻上過床的把柄和紀澤撕破臉的威脅了。
那就太難看也太麻煩了。
趙大娥眼神發(fā)狠:“三鳳,你叫上你家那口子,咱們兩家好好說說這事,好好合計合計?!?/p>
溫慕善伸手攔了一下:“你們別沖動啊?!?/p>
趙大娥苦笑:“不沖動不行了,善善這事你別插手,你就裝什么都不知道?!?/p>
劉三鳳跟著點頭:“對,省得紀澤個小心眼再記恨上你,你都幫我們這么大忙了,咱們不能把你賣了?!?/p>
“紀澤要是問我們咋知道他害老爺子的,我們就說是有村里人看到他把你喊走了,還有村里孩子聽見他和你說的話了?!?/p>
“你就記著,這事和你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紀澤就算問到你頭上,你也裝不知道,就當沒見過我們。”
溫慕善眼圈微紅,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她們這邊,上前一步伸出手抱了抱趙大娥和劉三鳳。
悲壯程度頗有一種要送她倆去戰(zhàn)場的感覺。
趙大娥和劉三鳳莫名的,鼻子有些發(fā)酸。
她們使勁兒回抱了一下溫慕善,不再多說,轉(zhuǎn)身就走,連背影都帶著幾分決絕。
溫慕善死死抿著嘴不讓自已露出一絲笑模樣。
她是真覺得有時候命運總會給人意想不到的境遇。
就像她重生之前,做夢都想不到有一天她能和趙大娥、劉三鳳‘交好’到這種程度。
這倆上輩子變著法和她對著干的人,打架都不知道打過多少場。
這輩子竟然能這么齊心的護著她,為她考慮。
搞得她都有些不忍心拿她們當槍使了……嘻嘻,騙人的,上輩子這倆沒少找她晦氣,她這輩子沒對她倆下手已經(jīng)是她寬宏大量了。
現(xiàn)在只是一次次的拿她們當趁手的槍使一使,她有啥可不忍心的?
利用她們,是給她們面子。
哪天不利用她們,純報復(fù)她們,那她們才真該哭了。
所以現(xiàn)在只是小小的被利用一下……兩個傻大姐就惜福吧!
懷著等著看好戲的心情,溫慕善施施然回了家。
剛進門,就看見嚴冬子坐在院子里一邊摘菜,一邊一臉幽怨的看著她。
把溫慕善給唬了一跳。
“你干啥?”
“媳婦,我就回來這么一會兒,晚上就得走,你都不陪我?!?/p>
是他回部隊曬黑了不俊了,還是他的八塊腹肌變薄了,留不住人了?
聽他說晚上就得走,溫慕善忽略他語氣中的幽怨,問道:“能早點走嗎?”
話落,就見嚴凜那張很適合擺酷的臉一瞬間就露出天塌了一樣的表情。
就好像一頭黑豹已經(jīng)很乖巧的躺在主人面前露出自已柔軟的肚皮了,主人卻只想踢他屁股把他踢走。
嚴凜:“郎心如鐵??!”
溫慕善扶額:“不會用成語別瞎用好嗎?”
她走到嚴凜身邊蹲下,柔聲說。
“我不是趕你,也不是不想你,是錢家那邊最近又有點不老實,我怕他們知道你回來,再跑過來騷擾你?!?/p>
錢有才中飽私囊買賣工作的事到現(xiàn)在還沒個定論。
正是處在停職接受調(diào)查的時候。
沒頭蒼蠅似的。
要是知道嚴凜回來了,溫慕善想想都覺得事情不好辦。
嚴凜到底是錢有才夫妻倆的親兒子,攤上這樣的爹,又遇上這樣的事。
如果錢家人找到嚴凜面前求幫忙。
嚴凜直接拒絕吧,她怕錢有才夫妻倆狗急跳墻。
不拒絕吧……怎么可能不拒絕,錢有才又不是讓人給冤枉了。
所以最好的應(yīng)對辦法,就是避而不見。
嚴凜一聽又是錢家的事,臉呱唧一下就拉了下去:“他們找你麻煩了?”
找她麻煩?
溫慕善想了想,食指輕輕點了點下巴:“送了我一個收音機,買自行車的錢和票,手表,好多禮品,連我哥下地他們都給安排上皮鞋了……”
嚴凜:“……”他剛拉下去的臉都不知道要擺什么表情好了。
溫慕善笑著搓了搓他的臉:“所以放心吧,暫時還用不上你,等用得著你了,你就是在部隊,我都得把你喊回來給我出頭?!?/p>
知道她說的是安慰他的話,嚴凜伸手把人抱進懷里:“我知道你是不想讓我操心家里,但我不能什么事都讓你扛?!?/p>
溫慕善:“你說的扛,是指我一個人把那么多好處從錢家扛回來嗎?”
她笑著說:“而且我可不是一個人,錢家可有我內(nèi)應(yīng)。”
“我和曹曉蕊聯(lián)手,錢家還真沒什么事是我倆擺弄不了的?!?/p>
推了推嚴凜,溫慕善嫌他熱:“都給我抱出汗了,你快撒開我?!?/p>
“反正你這回就早點回去,老老實實出你的任務(wù)訓(xùn)你的練去,別在這兒影響我發(fā)揮就行。”
對付錢家,她手拿把掐。
她就怕嚴凜以為她委屈,心疼她,突然跳出來給錢家人當靶子。
再搞什么武斗。
一點忙幫不上不說,還有可能打亂她的節(jié)奏。
不知道自已被嫌棄了的嚴冬子讓自已媳婦感動得稀里嘩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