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溫慕善這么說,曹曉蕊這才開了竅。
“我知道了,我知道你為啥非得挑金廠長出差的時候送匿名信了,你這么說我就明白了!”
感情就是為了吊著錢有才。
“就像現(xiàn)在這樣,讓錢有才找不著人,錢有才就得尋思金廠長是在故意避開他,就為了像信里說的那樣,不答應(yīng)他提的任何要求是不是?”
溫慕善點頭:“對,這就是節(jié)奏,越急,越得拖延得慢下來,只有這樣,錢有才內(nèi)心才會越來越煎熬。”
“他找不到金廠長,他的事,他又不敢在單位或者公用電話里和金廠長談,就只能像熱鍋上的螞蟻等金廠長出差回來?!?/p>
這一等,腦袋瓜里的想法可就停不下來了,尤其又是處在這樣的處境下。
屆時錢有才會有多焦慮,可想而知。
溫慕善囑咐她:“等回頭你讓劉桂鳳著重注意那封信,劉桂鳳一定會追著錢有才問那封信寫的什么,是怎么個事兒?!?/p>
“錢有才如果還想瞞著劉桂鳳,不,應(yīng)該說他一定會繼續(xù)瞞著劉桂鳳,不然不會甩開劉桂鳳,他單獨去見金廠長?!?/p>
“所以為了擺脫劉桂鳳的好奇心,他一定會毀掉那封信,只要信一毀……”
溫慕善彎起眼睛,錢有才銷毀信,怎么不算替她消滅證據(jù)呢。
“等信沒了,等錢有才盼著金廠長回來盼急了,那這拖延之后的見面,就不可能再扯信不信的事了,錢有才只要看到金廠長,火氣肯定啪的一下……”
她做了個火苗炸開的手勢。
曹曉蕊眼底的火苗都亮了:“……我已經(jīng)能想象得到錢有才到時候得多瘋狗了?!?/p>
被拒絕,被晾著,被逃避,被冷處理著等死……經(jīng)歷過這些,本就是熱鍋上的螞蟻的錢有才,肯定會像瘋子一樣無所顧忌的和金廠長翻臉。
如果說錢有才和金廠長上一次見面,錢有才還能維持囂張姿態(tài)。
那等下一次見面……有了她們的這一波干預(yù)……
溫慕善笑著說:“他們下一次見面,一定會撕破臉,錢有才冷靜不下來,到時候,我們會聽到很多東西?!?/p>
人只有在和另一個人撕破臉的時候,才會不斷的往外翻舊賬。
那個時候的爆料,肯定比曹曉蕊偷聽他們和平談話一百次還要有料。
曹曉蕊聽得熱血沸騰的,她蒼蠅搓手:“那我們現(xiàn)在還要干點啥嗎?”
“不用?!睖啬缴瓶聪虼巴猓曇羟逵?,“我們只需要靜等就好?!?/p>
“有些事,過猶則不及?!?/p>
“這個時候摻和太多,容易吸引錢有才注意,所以我們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靜靜的看他越來越崩潰就好?!?/p>
“然后打聽出來金廠長出差回來的日期以及火車到站的準(zhǔn)確時間,因為錢有才一定會把這個時間給打聽明白?!?/p>
“他沒有耐心等金廠長回來之后安頓好,再另找時間約金廠長出去,他等不及的,而且他也說不好金廠長還會不會見他?!?/p>
“所以如果他打聽出來金廠長回來的時間,一定會第一時間跑到火車站堵人,我們只需要同樣提前知道時間,然后守株待兔就可以了?!?/p>
火車站人來人往,根本就不是一個適合談話的地方,錢有才臨時堵到金廠長說話,慌不擇地的,對她們這些有心‘旁聽’的人更有利。
這就是溫慕善說的主動出擊,沒有機(jī)會也要創(chuàng)造機(jī)會的意思。
她不能讓曹曉蕊就那么傻傻的等著錢有才有動作,等錢有才下一次約見金廠長然后兩個人精挑細(xì)選選在一個隱蔽的,不好被偷聽的地方見面。
還是那句話,那樣太被動了。
所以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節(jié)奏完全掌握在她們手里。
……
話分兩頭。
這頭兒,溫慕善一切盡在掌握,端得是悠閑又輕松,日子該怎么過還怎么過。
另一頭兒。
剛從紅顏知已和戰(zhàn)友的手里借到錢,還沒把錢捂熱乎的紀(jì)澤,他的人生規(guī)劃……不,他已經(jīng)沒有人生規(guī)劃了。
他的人生已經(jīng)像脫韁的野馬一樣,凌亂到找不到方向了。
因為他部隊那邊傳來消息,讓他盡快歸隊,原因很簡單,他被他親妹妹給實名舉報了!
天知道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紀(jì)澤都以為自已聽錯了。
他至少問了三遍,才敢確認(rèn)就是他親妹妹舉報的他。
確認(rèn)之后,他的心情已經(jīng)不能僅僅用‘崩潰’兩個字來概括,可以說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恍惚間,他想起之前去探監(jiān)的時候,他妹妹對他的威脅……
原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威脅,是最后通牒……
紀(jì)澤已經(jīng)說不好自已現(xiàn)在是個什么心情了,說恨吧,倒也沒有他以為的那么恨。
說不在乎……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又一次被最親的親人背刺,他本來以為已經(jīng)麻木了的心竟然還會感覺到疼。
實名舉報?
他苦笑。
這就是他上輩子看顧了一輩子的好妹妹。
這就是他這輩子一直維護(hù)偏袒,出了事他一直奔走操心的好妹妹!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停找紀(jì)澤給娘家要工作的趙大娥和劉三鳳都消了音。
她倆饒是再了解紀(jì)艷嬌不是塊兒好餅,也沒想到紀(jì)艷嬌能狠到這個地步。
為了給她自已減刑,連親哥哥都能出賣。
見劉三鳳鬼鬼祟祟的扒門框看自已,紀(jì)澤頭疼:“弟妹,你有啥事?還是你大哥工作的事?”
“不是,是嬌嬌的事……嬌嬌的事我們都聽說了,要不你去再見她一面,看看她到底是啥意思?”
劉三鳳以前同情過小姑子年紀(jì)輕輕就要上斷頭臺,其實論心軟,別看她是紀(jì)家第一武將,她心比其他紀(jì)家人可軟太多。
她難得動了腦:“我覺得嬌嬌不像是會出賣你的人,她最崇拜的就是你這個哥哥,平時都不拿正眼看我家老三,她咋可能突然這么對你,是不是你上次探監(jiān)的時候惹著她了?”
“她小孩兒心性,一個不順心就要闖個大禍。”
是不是自已上次探監(jiān)的時候惹著紀(jì)艷嬌了?
不得不說,有時候當(dāng)局者迷,劉三鳳要是不說這些,紀(jì)澤還在那兒對親人沉浸式失望呢。
她這么一說,紀(jì)澤倒是反應(yīng)過來了:“我上次探監(jiān)的時候,紀(jì)艷嬌說文語詩跑過去笑話過她,所以她連帶著也挺恨我,覺得是我縱容的文語詩?!?/p>
劉三鳳聞言一拍大腿:“這不就找著原因了嘛!肯定是文語詩又刺激她了,文語詩這人……你別怪我說話難聽,一肚子彎彎繞繞?!?/p>
“嬌嬌都被她坑幾回了?這回保準(zhǔn)又是讓她給坑了,直接連累到你身上了!”